他失笑。“是我。”
“呃……我没事啦。”她抓抓头发,改变口气。
“不是心情很爆烂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语调又开始作假……唉!她怎么就学不会,他永远能够看穿她的虚伪?
“那是拿来恐吓总经理的。”
“秧秧,你到底想不想当我的女朋友?”他叹气。
“当然想,尤其在倒霉的时候。”
“那么就告诉我,你在哪里?”
“不说的话,就当不成你的女朋友吗?”
他口出威胁,“没错,就是这样。”
“我已经很衰了,老妈很固执,煮熟的鸭子又长翅膀远走高飞,再失去你这个男朋友,我一定会痛不欲生。”向秧秧“奥嘟嘟”的回应。
“没错,说吧,你在哪里?”他坚持再坚持,坚持是他人格中重要的特质。
“我在你家门口,因为……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附的对象。”
讲这种话对女强人而言很伤,但她顾不得了,人家说巧克力可以让女人的心情好转,但她对巧克力过敏;人家说悲伤的时候来一点甜食,可以改善低落的情绪,但她是易蛀牙体质,无福享受甜食。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太少,他是她少之又少的选项。
“等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到。”
白聿鑫到家的时候,向秧秧靠在他家门边,整个人蜷缩成球体。
她没哭,只是疲惫,认真了那么多年,竟然得到一个结论——努力不会得到成果,世界是个不公平体系。
所有的力气仿佛在瞬间一口气被人抽离,她累得好想大睡一觉。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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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勾起她的下巴,柔声问:“你还好吗?”
她扬起笑脸,想试着对他说:“我很好。”可是那三个字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所以她选择诚实。
“不是太好。”她垮下笑脸。
这样很好,他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诚实,不必装模作样、不必虚伪矫情,对于能一眼看穿她的男人,那些都是白费力气。
“我想也是。”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想不想埋怨几句?”
“你想听吗?多数的人无法忍受别人的抱怨。”
“所以啊,几句就好,不要讲太多。”
向秧秧摇头。“算了,我不抱怨,你安慰我好了。”
“怎么安慰?”对于安慰这种事,他是门外汉,能做的,顶多是在旁边递面纸,没办法,口条从来不是他的长项。
“就……”她偏过脸、仰头,看见他的唇,小小恶意闪过,她笑了。“给我一个吻。”
果然,他尴尬了。到目前为止,除了宣示的那一吻之外,他们的进度还停留在一垒垒包,她是向秧秧耶,行事效率很高的向秧秧,怎会把一个可口好吃的俊男留在身边,却没想过要人身侵略?
唉,一定是太忙惹的祸!升经理是种莫大的精神压力呀。
白聿鑫腼腆,但对女朋友的要求他向来慷慨。
俯下身,他在她唇间落下一个温柔轻吻,然后退开。
嗯……太轻了,不够看。她眯眼道:“一个在沙漠上徒步两天的旅人,你只给了对方一口水喝,会不会太过分?”
“我们认识还不太久。”他想,她只是太伤心、太累,他无意趁火打劫。
“二十一世纪的男女,第一次见面就可以把对方拖进自己的房间了。”
“我要的不是一夜情,而是长久恒远的关系。”
长久恒远违背向秧秧的信念,但听进她耳里,却是说不出的舒坦受用,心花开了,衰神远离,而她,笑得真心。
“谁说要一夜情?有你这种帅哥在身边,我不但要一夜十夜百夜千夜万夜情,还要一夜用好几次!”她伸出五指狠狠地发誓。
白聿鑫被她的发誓弄得脸红心跳,可向秧秧才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她的嘴主动封上他的,她没有经验,但电影看那么多还学不会?何况,亲吻最困难的是一开始,当车子发动后,不必亲自驾驶,它自会一路行驶。
向秧秧的吻很生涩,但奇异地撩动了白聿鑫的欲望。
他抱住她的背,她捧着他的脸,她吻他,用向秧秧的行事效率,一下子引燃出热火。
他爱她的气味、爱她的香甜,爱她让人一沾就上瘾的如火热情,他在她唇间辗转来回,这是个让人失控的吻。
下意识地,他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探索,心悸阵阵。
他用最后一点理智打开家门,用最后一点理智把她抱进门内,饥渴的旅人需要的安慰很多很多,必须要找个适当的场所,大量供给。
向秧秧无视于他的理智,未进门就已先解开他的衣衫,唇一路下滑,在他的颈边造反。
“秧秧,等一下。”白聿鑫极力压抑。
“不要,我已经等太久了!”
说着,她的唇已落在他刚硬的胸口,他倒抽一口气,现在,连他也没办法等一下了。
他们跌跌撞撞,撞进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她的双手仍然不安分,急着要把他的裤带解开,他则是撕去孤僻的假面,让满肚子的欲火喷泄出来。
他们奋战了好几回,两个人像是找到宝盒的小孩子,忍不住,一玩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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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他们同居将近三个月。
三个月里,白聿鑫想尽办法替向秧秧修补与家人的关系,不管是和姐姐妹妹或母亲,他不知道成效如何,但确定的是,他邀她回家,她再不会推三阻四,虽然她对父亲仍然不看、不理。
比较有意思的是,她和他母亲卜学英老师感情好得不得了,两人像失散多年的母女,一见面话就说不停。他上班的时间,她们常相约出门喝茶吃饭、逛街聊天,母亲还带她做志工,她越做越有心得。
目前她暂时没找工作,在念国外的函授课程,并准备各项执照考试。
GOHO购物台的同事常打电话给向秧秧,因此她知道业务部找来的商品销售量都不太好,公司业绩掉了近三成,上头主管天天在开会,也开不出所以然来。
菜鸟说,向组长有个敏锐的鼻子,可以闻出钱的味道,所以总能找到畅销货,上次通话结束前,张大哥要她做好准备,总经理可能要找她回去工作,到时,她可以翘高头说:“除非经理,其他的我都不要!”
她笑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如果有机会,我还要回GOHO挖角,把你们全部挖到我身边。”
张大哥也很阿莎力。“如果组长要我帮忙,薪水降两成都没关系。”
电话是在办公室打的,听张大哥这样说,老李、菜鸟他们也挤到旁边喊价。
“我可以降三成。”
“我是优惠特销。”
而聿鑫和她的关系一日千里,卜老师常问他们什么时候才结婚,这点,两人都没答案,她害怕婚姻会否决两人目前的关系,而聿鑫则不愿意勉强她放弃对婚姻的疑虑。
假日,他们从她母亲家里回来,她烧了一顿好料,两人吃饱饱、坐在沙发里闲聊……更正,是聿鑫坐在沙发里,而她坐在他身上玩他的手掌,顺便替他看命。她只懂那两三招,大部分是瞎扯。
“将来你会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向秧秧在他的掌间摸来摸去。
“那你呢?”白聿鑫把她的手掌也翻过来看。
“我有一个儿子。咦,那你另一个儿子是和谁生的?”她转过身,调皮地捏捏他的脸。
“你我问,我问谁去?”他也回捏她的脸。
“不会吧,你在给我搞外遇?”她拉开他的手,鼓起腮帮子,看他的眼神很故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很无奈。“是哦,不晓得那个外遇有没有比你漂亮?”
“肯定没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女生不容易找了。”她说得既自信又骄傲。
白聿鑫又说:“不知道那个外遇有没有你这么会烧菜、做家事?”
“肯定没有!我的菜是五星级的,能做出五星级菜的人都去餐厅上班了,下班后就不会再动锅灶。”向秧秧动动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不知道那个外遇有没有你这么聪明伶俐,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他捧起她的脸,额头顶着她的,笑眯了眼问。
“当然没有!像我口才这么厉害的女生都去当政客了,而卜老师说,我们家的人绝对不能碰政治。”不知不觉,她把自己归纳成白家人。她用额头与他磨蹭,磨啊磨啊,磨出亲昵气氛。
“既然这样,我干么搞外遇?”他轻笑反问。
“说的也是!不过很多男人都犯贱,他们外遇的条件都比家里的正牌差了好几倍。”说完,她在他嘴巴上用力啵吻。
“会不会是外遇的床上功夫比家里那个棒?”
他喜欢她的吻,在啵吻之后,他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这个吻轻易结束。小小的文火被调高的热度,他深吸气,把她的气息吸进胸臆里。
“哦,这个有可能!所以我要勤加复习、精益求精,更上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