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怕惹祸上身,或替家里面带来麻烦的话。”
蝶野茴瞠目瞪他。
“脑袋瓜子用来想事情的。想一想,如果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你想拿什么本事跟我一起行动?只有惹麻烦是不不行的。”
“你这是考验?”
“你要说考验也行。”
“如果过了的话,以后你就肯带我一起?”
“至少我会考虑。”
“才只是考虑而已哦。”
“要、不,随便你,反正我是巴不得你……”
“我要!”她霍然打断他叫道,“我才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甩开我呢!这辈子别想!”
一柳建治双眼溢满笑意的望了她一眼,却在恰巧望及她的指上的戒指时,多了浓得散不开的深情与柔情。甩开她?他根本没想过。
“不能回家怕泄底;不能跑给他们追,这样会泄露我们接近他们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但是这样好像是不打自招,承认我们心里有鬼,唔,该怎么做呢?”蝶野茴喃喃自语的思索着,并未注意他逐渐高扬的嘴角。
“啊,左转!”
突然之间她大叫一声,惊得沉醉在充满她气息之中的他直觉反应的立即将方向盘往左打,以一个急转弯弯入她指示的道路上。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为掩饰自己刚刚的些微失神,一柳建治一待车身稳定,立刻出声问她道。
“你看那边。”她指着窗外说。
“怎样?”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把车开到那间旅馆去。”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什么?!”一个紧急煞车,一柳建治瞬间瞠大了眼。
“幸好刚刚的紧急转弯让他们暂时没跟上来,要不然你这么突然一煞车早车祸了!”蝶野茴以双手撑在前倾的身体,侧头看向他道。
“你刚刚说什么?把车开到那间旅馆去?”一柳建治慢慢松开脚煞车,声音有些粗哑的问。
“既不能回家,也不能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兜一整晚的风,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找间旅馆来住啦!正好我们的身份是男女朋友,从PUB里玩出来半夜不回家,而进旅馆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们一定不会怀疑。”她一脸得意的说,似乎很佩服自己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正……”一柳建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喘不过气,她要他和她上旅馆,却还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哦!
“快点,他们已经跟上来了,你用不着再开得这么慢等他们,这样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也说不定,快点。”从照后镜看到刚刚跟踪他们的车,她催促他道。
“你……真的要……确定要到旅馆?”
“怎么,没想到我可以想出这样的好办法吧?愿赌服输,你说过以后行动都会带我一起的。”她下巴微扬、贝齿微露,笑盈盈的看着他说。
一柳建治只是瞪着她。
“喂,别发呆了,还好现在是半夜,不然我们早就发生车祸了。”蝶野茴伸手将他的脸转正,然后指着右手边通往旅馆大门的路口提醒他,“那条路,别开过头了。”
※※※
“没想到那两个人还真大胆,竟然也跟着我们下车,你说他们会进这间旅馆睡觉吗?还是会待在车子里等我们出去?”一关上房门,蝶野茴立即冲到刚好可以看到正门停车场的窗口,兴奋的对一柳建治说道。
他没有回答她,事实上从一进房门后,他的目光便笔直的盯着房内正中央的那张大床,一瞬也不瞬的呆站在原地上。
“咦?他们在车里!建治,你快来看,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他们在抽烟,一闪一灭的烟头。呵呵呵,看来他们打算在车里面等我们出去,我们就给他在这里睡到天亮,看他们明天不腰酸背痛那才奇怪哩!呵……”
说着说着,蝶野茴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但同样站在房内的一柳建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室内除了一张过大的床之外,什么都没有,在这样充满暧昧气氛的情况下,教他怎么笑得出来?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哇,还有浴室耶,好大!”不知何时将注意力移回房间内的蝶野茴在探视到房间附有卫浴设备后,惊喜的叫道。“我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睡觉,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大的浴室,我要洗澡!建治,你要不要洗?让我先洗好不好?”
一柳建治还没反应过不,她已经一头钻进浴室中,不过下一秒钟她消失在他眼前的人影又再度出现。
“你不要偷看哦!”她对他说,同样在他来不及反应前再度没入浴室门内。
他呆站在原地,一张俊脸慢慢红了起来。哦,这个小傻瓜,难道她没听过男性本色吗?即使他向她求婚了,但是在双方家长都未认可前,他们俩的关系依然只是单纯的一男一女,可是……
浴室淋浴“沙沙”声不断透过雾镜传进房内,他僵直着肩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以润润愈来愈干涸的喉咙。老天!难道他们俩真要待在这间房里一夜?他……不行,除了幻想她淋浴的镜头之外,现在他的脑筋根本是一片空白,他……不行!一定得找点事来做才行!
转动头颅,首次注意到房内除了床之外还有台电视,他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按下Power键,可是……
“嗯……哦……”
“该死!”一声诅咒,一柳建治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播放A片的电视关掉。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鬼旅馆,竟然明目张胆的放这种影片给人看?该死的!
“建治。”
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他立即由电视机前直起腰身,转而面向她,可是当他看到她穿着时,他几乎不可置信的瞠大了双眼。
“你怎么穿这样?”
“很舒服的,等一下你也穿穿看。”蝶野茴笑眯眯的指着身上的浴袍说。“怎样,有好看的节目吗?”
“没有!”他回答得太迅速了,只见她怀疑的挑高了眉毛。
“真的吗?”她问,接下来的动作当然是伸手要开电视。
“换我去洗。”一见她的动作,一柳建治便迅速的说,她电视未开他的人却已经没入浴视之中。
该死的,今晚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自己不去侵犯她?站在水温微冷的莲蓬头下,他不断的诅咒着,该死的!
第十章
“建治,你别走来走去的好不好,你这样害得我都睡不着了。”
走出浴室时,她已气息平稳的占据了一半的床闭眼睡去,一柳建治一直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她竟又突然开口出声说话。
“呃,对不起,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走来走去是为了看他们走了没是不是?”蝶野茴坐起身问道。“他们还在?”
他侧头看着窗户下车内闪烁个没停的烟头,点头撇唇道:“看来他们之前一定有吸过毒品,要不然精神不会这么好。”
“那你呢?之前也吸了毒吗?精神还不是跟他们一样好,整晚走来走去,就没见你停下来过。”她说,“睡觉吧,他们要等就让他们等,反正我们过夜的钱都付了,也不急着走,你理他们做什么?不要再走来走去了,快上床睡觉吧。”
睡觉、睡觉,上床睡觉!为什么她不想想到底他是为什么要放弃温暖的床铺不睡,半夜在房里走来走去以消耗自己多余的精力呢?该死的上床睡觉!他在心中咒骂着。
“建治,你到底上不上床睡?”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透过昏黄的床头灯,一柳建治目不转眼的看着她说。
“你才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哩,你到底要不要上床?难道要我下床去请你?” 看着她,他举步缓缓走向她。
“啊哈!原来你习惯睡床的右边呀,早说嘛,我会让位的。”见他不朝空的那边床沿走近,反倒朝自己这方走过来,蝶野茴恍然大悟的说道,随即毫不留恋早已被自己睡暖的一方床被,直接移身到另一边去。
一柳建治站在床边看着她。
“上来呀。”她说。
他缓缓坐上床,双眼依然目不转眼的盯在她脸上。
“怎么了?上来睡呀,你坐在床边干什么?”
他将脚缩上床,缓缓的面向天花板躺下。
“好啦,这下子肯定可以一觉到天亮了,晚安。”她微笑说,说完即闭上眼睛。
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她翻身正躺的动作,一柳建治费尽全力才阻止了自己转身伸手将她纳入怀中。她该死的怎么可以这么相信他?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有冲动、有性欲,还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深的饥渴——他想要她。 握紧拳头让指尖在手中掐出既深双痛的印子,去依然转移不了脑中她清晰的身影,不论呼气、吸气,甚至是她的心跳声、体热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天啊,他希望现在有人能一棒将他打昏,要不然的话……
“建治,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