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替别人着想点,但是她绝对不可能是会耍心机的那种女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给了他这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会如他们所讲的一样吗?他之所以相信晴子是无辜的完全是因为当局者的关系,因为他以五年前对她的了解来想、来看待这件事,便主观的认为她是无辜的,真的是这样吗?晴子在跟他耍心机?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泪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股惹人怜惜的魅力的她,葛木辉怔忡的愣了起来。
“辉,难道你真的没有办法可以帮我吗?我有钱,”
她一顿,可怜的婉转解释钱的由来,“这两年来深田庆和对我还不错,我存了一些钱,如果可以不坐牢,就算把那些钱都花光了也没关系。辉,你要帮我,我知道一定有办法的。”
“你要我用钱帮你通关?”
“你有办法对不对?”她拼命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纯真的希望。
看着她,葛木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她天真呢?还是说她把他当成了白痴,竟然叫他帮她去贿赂上头的人要他们放了她。这是天真吗?或者若以上头的观点来看,该说是大智若愚比较合适,因为他们一定会认为她的目的是为了要激他想办法帮她吧,毕竟她应该知道他没那么笨会知法犯法的照着她的烂方法去做,所以……
“辉,你会想办法帮我对不对?”她软声的再次问道,柔情似水的纯真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着他给她回答。
“别想这么多了,医生要你好好的休息,你没忘记吧。”他说,接着便起身道:“我还有事,必须走了,你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你要走了?你答应要留下来陪我的。”她惊讶的立刻拉住他的衣角。
“我有空会再来看你。”
“不。”她拼命的摇头,“你不是说要陪着我吗?你是不是开始不喜欢我了?因为我做的事,因为你认为我是个有罪之人,因为……你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是不是?”
她眼眶再度凝聚泪水。
“别乱想。”他安抚道。
“那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这种想法吗?”
葛木辉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自然,他笑道,“好了,别开玩笑了。”然后不着痕迹的脱离了她的范围,让她够不着,“我真的要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你好好的休息。”
说完,他即刻转身离开病房,狠心的将身后她的呼叫置若罔闻。
关上门阻隔了她的叫喊声,葛木辉靠在病房门外,脑中紊乱得理不出半点头绪。
是他变了吗?不,也许该说是她变了。她变得咄咄逼人,变得可怕,变得狡狯,变得会耍心机,变得让他认不出来。
她、真是荒木晴子吗?那个喜欢做梦,挡不住别人对她好,若对她太好她就会拿自己去倒贴人的荒木晴子吗?
不,他是怎么了?在来此的途中,他不是还一副信心十足的说绝对相信晴子吗?怎么短短的几十分钟他就变得多疑与不确定。他是怎么了?难道说他表面上虽然坚持相信,下意识却早已被上头那些话所影响而产生了怀疑?
葛木辉重重的摇头,起身离开靠站的房门。
他觉得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宁谧与放松,让自己跳脱关于这次任务与晴子的事,也许过些时候,当他能恢复以往工作时应有的冷静态度时,他便能客观与正确的判断出真伪。
站在原地上沉思了约莫一秒,他举步离开医院,心知肚明的知道哪里有他所需要的宁静。
浅野芷茜的租屋外静默的一如往常,这种专租给单身上班族的公寓套房在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之间总是安静的。
葛木辉上了二楼,从口袋中掏出她房门的钥匙,开锁、推门、进人房内,然后眼前景象让他足足站在原地呆滞了一分钟。
约莫八坪大的套房内空空如也,原本挂着画的墙上独留一根铁钉,半没半露的钉在墙上。而原本放置衣柜的地方只在墙上徒留淡淡的四方块痕迹,还有床的位置、放置置物架的地方,以及他最常坐卧,等待一顿丰盛餐饮以饱餐祭胃的所在,它们明明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可是……
突然之间,他转身退出门外,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次门牌号码,确定并没有走错门之后,他僵滞的脸孔慢慢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再次走进那间空无一物的房内,瞪着人去楼空的房间半晌,他蓦地用力的诅咒了起来。
“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房东被葛木辉诅咒的声音吸引过来,瞪着站在房内的葛木辉,皱眉叫道,“你怎么会有钥匙进去?”他明明记得他有锁上门的。
“住在这里的人呢?”转身认出站在门外的房东,葛木辉立刻问道。
“昨天就搬走了。你……你是葛木先生?浅野小姐的男朋友?”房东认出他来了,虽然与他见面不到三次,但是像他这么帅,又和浅野小姐这么登对的男生,要忘记并不容易。
“搬家?”
“你不知道她搬家吗?你们俩吵架了是不是?难怪浅野小姐会搬得这么仓卒。”
吵架?
听到这个名词,葛木辉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曾与芷茜吵过架,事实上吵架这两个字在他们共用的字典里似乎找不到。可是说到吵架,他隐约记起上回离开这里时的情景,难道说她的搬家跟那件事有关?
“你知道她搬到哪去吗?”他问。
房东先是摇摇头,然后又霍然想到什么的说:“对了,她留了一封信在我这里说要给你,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过了一会见,从房东手中接过那封上头写有“葛木辉样”的信封,葛木辉迫不及待的撕开被封死的信封,从中抽出那张似乎依然飘有她气息的淡蓝色信纸,而她端正秀美的字迹就这样跃入他眼中。
辉:从来没问过你对缘字的看法,不过在我看来,天地之间的一切皆都系在缘字上。缘起缘灭,缘起则聚,缘灭则散,这就像是不变的自然法则一样,所以请不必为我们之间的结束苦恼,因为我们只不过是缘分尽了而已。
真的很高兴与你有缘,and愿你与荒木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别了,保重。
第六章
青木关终于完成他那不可能的任务回国了,当然,他回国的第一件事不是向上级报告,而是回家和老婆温存了三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向上头报到,之后他便身到六本木会社探望月余不见的那几个换帖兄弟。
一进门,“阿罗哈。”
他给了第一个看到的一柳建治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不正经的在一柳建治脸上大声的啵了一下。
不过出乎意料的,最开不起玩笑的一柳建治居然没出手揍他,还“亲热”的将他带往另一个空房间,砰声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呃,呃……”青木关完全无法适应,在呃呃声中,他的脑袋瓜没有一刻是停顿的,突然之间,他倏地瞠大了双眼,缓缓的向后方退去。
“建治,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强迫我,你知道我是很爱薇安的,如果让她知道我和你胡搞的话,虽然我是被你强迫的,但是她还是会……”
“你给我正经点,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一柳建治狠狠的瞪着他,一脸认真的截断他道。
“我也很认真的在跟你说呀,我真的不能跟你搞男男关系,我……“青木关!”一柳建治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你再给我胡说一句试试看!”
“我已经跟你说我是很认真的,你怎么……”一见他握紧布满青筋的拳头,踩着足以踏破铁板的步伐朝自己走来,青木关见风转舵的一改表情,立刻正经八百的问道:“你刚刚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一柳建治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他半晌之后才松开拳头,开口问道:“你听说辉的事了吗?”
“他怎么了?”
“一个叫荒木晴子的女人,罪证确凿的证明她和深田庆和狼狈为奸,不是个好女人,辉却为了她喝得烂醉如泥,不务正业的每天泡在酒吧里。”
“是个误会吧?我大略听了上头提到一些事,不是说辉以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害死了荒木晴子,所以才自责的借酒浇愁……”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以为,可是你知道他到医院看过那女人确定没事之后,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难道是喜极而泣?”青木关开玩笑道,却看到一柳建治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反而表情凝重的蹩起了眉头。
“他在酒馆里喝酒闹事,不仅喝得烂醉如泥,还被揍得鼻青脸肿,最后被前去临检的警察带回警局,在铁牢里待了一个晚上。”
“这……不会吧!”青木关老神在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张口结舌的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