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大熊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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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詹幼榕回身,对上周传叙的双眼,他看见她眼里蓄满了泪。“冉冉,够了。”他不明白冉冉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怎么会够?我才说完开场白呢。”

  “对不起阿叙,是我考虑不周详,没想到住在这里会造成你的困扰,明天我就搬出去。”詹幼榕抢话,泪水跟着潸然而下。

  她的泪水激起向冉冉满肚子火焰。果然是初恋情人,比谁都清楚草食熊心软,对于爱哭的女人没辙。

  “幼榕,不要想那么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一定很累,你先回房休息。”

  “好。”她爬了几层阶梯后,突然回头,对向冉冉说:“造成你的困扰,我真的很抱歉,你不要为了这个和阿叙生气,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她的老公好不好不需要人家来打分数?真是笑话。

  见詹幼榕离开,周传叙拉住妻子的手说:“冉冉,我们谈谈好吗?”

  “是该谈谈,要是等到她坐上你的大腿再谈,好像就有点晚了。”

  他看着她无理取闹,无奈的揉揉她的头发,咕哝一声,“小心眼。”

  他们回到卧房里,关上门,大熊的第一个动作是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态度摆明,他不想吵架。

  “清楚了吗?我的大腿只有老婆可以坐。”他勾起她的下巴,正视她。

  “你可以帮她升级啊,几张文件签一签就成了,不过是让她当老婆嘛,如果是要让她当总统可能就麻烦点。”

  大熊叹气:“冉冉,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吃晚饭的时候说话就很不客气,幼榕哪里惹到你了?”

  “你说呢?”

  “你不喜欢她住在我们家?”

  “当然。”这种事还用问,不然换她跑到暗恋情人家去住几天,看他会不会气到跳脚。

  “为什么?”

  他还真问她为什么耶,气!“如果我哭倒在某个陌生男人怀里,你会不会告诉我,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亲切热情?”

  “我已经解释过了,幼榕提到她的前夫,一时悲从中来才会这样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关心。”

  “说清楚点,是普通朋友还是前女友?”

  她一问,他顿住。冉冉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他不是不想对她说,而是因为刚到家,也因为觉得没必要。过去已经过去,再提那些没意义,但他没想到她知道,并且介意。

  见他不说话,向冉冉把话接下去说:“不必怀疑,我不但知道你们的关系,还知道她回来,是为了把那段来不及谱成的恋曲做一个完美的ending。”

  “想太多,我和她已经过去,现在我有妻子、有女儿、有美满的家庭,我不需要什么完美ending,这些话我已经说过,幼榕和我一样明白,往后,我们只能当普通朋友。”他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弄懂了,老婆大人不是小心眼,而是不放心。

  向冉冉看着他的自以为是,忍不住腹诽。

  傻气,那种鸠占鹊巢的气势谁看不出来?如果詹幼榕和他一样明白,才真是有鬼,男人怎会在爱情方面这样驽钝?

  算了,气他也没用,他自觉光明正大,再吵下去,他只会当她小鼻子、小眼睛外加小肚肠。

  “这是你的真心话?”她问。

  “当然是真心话.。”他回得分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让她醉倒在你的饭店房间里?”

  “你有千里眼吗?连这个也猜得出来。”

  “怎样?和前女友共度一夜的感觉美不美妙?”她斜眼瞪他,如果他在她发现之前自首,或许她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我没有和她共度一夜,我另外向饭店要了一个房间,我去巴黎的食宿是经纪人安排的,不必付费,但是下个月的信用卡账单,你可以在里面找到一条饭店房间的账款。”

  没有住在一起?很好。

  点点头,他的解释让她满意,但再满意还是没办法说服她,那个初恋情人对她的大熊不觊觎。

  “不生气了,好吗?”

  周传叙揉揉她的脸。女人的不可理喻总让男人烦心,但冉冉的不可理喻里暗暗透露出嫉妒,会嫉妒代表她是在意他的,对吧?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她嫉妒一回。

  “你以后……不可以给她机会靠在你怀里。”

  “遵命,我会给她面纸、抱枕,告诉她,我的怀抱已经标上我老婆的姓名。”

  “她只住几天,不是住几个星期?”

  “嗯,我一到家,就打电话请朋友帮忙找房子。”

  “往后你不会三不五时跑到她的住处,安慰她的寂寞芳心吧?”

  “小姐,我是在家工作者,我不见了,你会不知道?”

  说得也是,有必要的话,她会二十四小时把他黏紧紧的,让狐狸精无从下手。

  “既然这样,未来几天我会尽力拿出我的待客之道。”

  “很好。那么……没事了?”

  “没事啊……哦、不。”她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有一件。”

  “哪一件?”

  “我跟詹幼榕长得一点都不像,对不对?”

  这句话问出口,周传叙的脸色转变,他问:“是谁说你像她?”

  “还有谁?亲爱的姗姗表妹啊,多感激她提供许多情报,让我先一步有了危机意识。”她反讽。

  是姗姗?他找到凶手了,难怪冉冉从头到脚都不对劲,她肯定在冉冉面前搬弄许多事。

  “喂,怎么不说话?我和她真得不像,对不对?”他强调。

  “对,你们一点都不像,我会找姗姗谈谈的。”他的口气凝重,态度也凝重的很。

  “找不找姗姗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谈过。”

  她很高兴有这场对话,让她确定大熊的心在自己这边,确定了他的立场,她就不怕第三者翻云覆雨了。

  他圈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闻着她的发香,那是他的癖好。“我很高兴我们谈过,以后我们之间不要有猜忌,好不好?”

  “你以为我喜欢杯弓蛇影?”

  “这次错的是我,我道歉。”

  她睨他一眼,说:“别道歉得这么快,我要先闻闻你身上有没有狐狸味,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好,你闻。”

  他是最配合的嫌疑犯,解开钮扣、脱去衣服,猛男在她面前大跳艳舞……唉,他真的被教坏了。

  向冉冉凑上前,一点一点,在他身上烙下自己的印子。火,燃起一室旖旎。

  在詹幼榕因为一把横在她房间门前的拖把摔伤之后,高跟鞋接着失踪,幸好她带的行李足够丰富,一双遗失的鞋子并没有阻挡她的行动。

  对于这个,周传叙对向冉冉颇有微词。

  她没有证据证实自己的清白,哇哇大叫只会越描越黑,让大熊对她不耐烦,所以她闭嘴。

  没想到,在没有包青天的时代,闭嘴往往会被解释成默认。

  夜里,不死心的大熊还在他耳边说着詹幼榕的委屈,要她多体谅,她再也忍不住了,一怒之下,她对他咆哮,“除非你有证据证明那些意外是我制造的,否则,别把错算到我头上!”

  “我没把错算到你头上,我是希望你看在她刚离婚的份上,在台湾举目无亲,处境可怜……”

  “她在台湾没有亲人吗?放心,这种无厘头事件继续下去的话,你就会成为她的亲人了。”她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

  “你要求别人的信任,至少要做出让人信任的事。”

  “我做的哪件事不值得信任?”

  她无语。对,目前没有,但这种没道理的争执持续下去,很快就会有。

  张口,她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却不给她机会。

  草食熊不爱吵闹,认为这时候应该让妻子先静下心,才有办法说服她敞开心胸,于是他拿起枕头,离开两人的卧房。这是第一次,他对她口气很差,第一次,他们真正吵架,第一次……他们分房。

  向冉冉气到想拿刀杀进詹幼榕房里,但她更明白,这种举动只会坐实她的罪名,她气到在房里来回徘徊,口里念念有词,说的全是要在大熊面前为自己辩解的话。

  是啊,在他要求她对他信任的同时,他为什么不对她多几分信心?难道在他的认知里,她真是那种会使小手段、小阴谋的女人?

  他的眼里只一面倒地看见詹幼榕的可怜,却看不见她有冤无处申的悲哀,说到底,就因为詹幼榕是他的初恋情人。

  错过的,永远最美。这时谁说的?她不肯承认,却又不得不相信,这话该死的正确。

  不行,她告诉自己,不能只处于挨打的局面,她必须反击,必须为自己做些什么。

  第7章(2)

  两天后,詹幼榕晒在阳台上的衣服被剪破,再接下来,一封不知道何时放在她化妆台上的黑函、一通从家里打到她手机的恐吓电话、一双被塞满胶水的高跟鞋、被加上染料的洗发精……

  这些事一再的发生,周传叙和老婆沟通的同时,也暗自决定要想办法改变她善妒、记仇的霸道个性,否则万一她变本加厉,他是不是就不能有女性友人、女性同事、女性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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