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故意转播给你听,今天若不是发生这么大的新闻,我也不会告诉你。”沈云从啼笑皆非的望着她。
“所以呢?”
“就因为你爷爷拒绝她的请求,加上她可能在你父亲身上得不到名分上的保障,因此才会利用这一次的抢劫事件,将十多年的同居恋情搬上台面、公诸于世,大概是想向你父亲施加压力吧!”
“然后呢?”天香冒火道。
沈云从面色凝重了。“这要看你父亲如何处理了。他是长辈,我不便多说什么,只希望将伤害降到最低。”
天香侧着头思索了一下,“爸现在一定焦头烂额吧!”
“可想而知。”
“他活该。可是,妈是无辜的,她一定很痛苦很难过,老公的情妇在电视上真情喊话,真是情何以堪。”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安慰阿姨,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天香不那么乐观。“我怕她又继续在媒体上放话,豁出去了似的。”
“那未必是坏事。”沈云从揉揉下巴。
“什么?”
“她错估了一位最厉害的对手。”
“谁?”
“你爷爷,王奇川总裁。”
天香讶然地扬起眉笑了。好,她要打电话给爷爷,换她哭给爷爷看!
郑如咏呀郑如咏,你以为你哭给媒体听,就可以得到舆论的助力吗?这个社会的价值观虽然改变了,没人对“第三者”吐口水、丢石头,但是也没有人会颁贞节坊给同居一、二十年的女人。
以爱为名,就可以伤人于无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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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话,第三者通常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掏心掏肺的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尤其这个情妇如果没有在男人身上敲到豪宅名车、股票现金,充其量只拿到生活费或一些首饰而已,更不认为自己是拜金女、狐狸精,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开始恐慌,若是男人在此时开始对她逐渐冷淡,她不使出非常手段才怪!
王鼎杰真的是被她吓坏了。
“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正常。”郑如咏的得意之中,交织着一份无以言喻的悲哀与愤怒。“就因我是正常的女人,我也想要一个家,一份归属感。结果呢?守了你十多年,我得到什么?你的财产以后是你女儿的,我得不到你的钱总要得到你的人才公平吧!可是你却开始想着跟你老婆重修旧好,带你老婆去买钻石买皮包,你想抛弃我是不是?没那么简单!”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带着愧疚的心买一份礼物送老婆,是因为大哥的女儿要订婚才买,值得你这样小题大作?过去我动不动便买礼物送给你,讨你欢心,我老婆有说什么吗?”王鼎杰更气的是,郑如咏竟然派人跟踪他,否则怎么会晓得他帮何自如买礼物。
“我不管,你是我的男人,你只能对我好。鼎杰,我不是故意要闹,而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这全要怪你。”姐妹淘的每个人都劝她不要太傻太天真,男人不会感激你不争不吵。要吵才有糖吃!
“所以,我大哥的女儿订婚,你跑去闹场,吵着要见我爸要去名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已经违反了我们当初约法三章的条件!”
“如果你真的爱我,约法三章有那么重要吗?”郑如咏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我不能当你的大老婆,连做一个卑微的二房夫人都不行吗?”骄傲如她,不想说出“妾”这个字。
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不乏有二房夫人、三房夫人,说出去比较好听。
王鼎杰却苦笑一声。“我何德何能,也配有小老婆?不要笑死人了,我爸都不敢做的事,我有什么资格?又拿什么脸去面对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你的家人,难道我不算是你的家人吗?”她寒声逼问。
王鼎杰没有回答,因为不想说出太伤人的话。
他的沉默更点燃了她胸腔内的妒火与恼火。“是啊,没错,我的名字不会印在你们王家尊贵的户口名簿上,我不是你的家人!所以,当我被歹徒抢劫之后,瑟瑟发抖的在警察局备案,我打电话给你,你却一直没有来,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因此我要反击,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才是你的女人,你绝不可以抛弃我,否则我不惜诉诸媒体、召开记者会,控诉你的负心!”
王鼎杰的太阳穴隐隐鼓动着,她让他觉得好陌生、好可怕、又好可怜。
“我有去警察局,但是媒体已经闻风而至,所以我没有进去。”他艰涩地吞了一口苦水,语音沙嗄的说:“我拜托人向警局施加压力,让他们加快破案的脚步,却听到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
“有个经验老道的警察觉得你很奇怪,项链挂在脖子上,戒指戴在手上,歹徒行抢的时候不会慢慢的帮你脱,难免会在脖子、手指造成擦伤的瘀痕。可是你的皮肤完整,难道是你太恐惧了自己拔下来给他们?”
“没错,我太害怕了,他们用刀子威胁我的生命安全,我哭求着他们放我一马,不要伤害我,自己拔下身上的首饰给他们,这样不算抢劫吗?我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你不安慰也就算了,竟还疑心我制造假抢案?”
“我没有那么说,也不相信你会那么笨,地下停车场都有监视器,后来警方调阅监视录影带,有拍到歹徒拿刀恐吓你的画面,可惜歹徒戴着面罩,又是背对监视器,造成破案难度很高。”
“那是警察的事,我只要我的东西拿回来,那枚戒指是你好几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很珍惜。”
“你可以停止对媒体放话吗?”
“可以,只要你爸爸承认我的地位,让我也陪你一同出席赵北辰与王润玉的结婚典礼,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你明知道行不通的。”
“没有什么行不通的道理,只要你爸爸见我一面,承认我的存在,让我参与王氏家族的喜宴。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并非要你们拿钱出来。”
“你直接跟我爸要钱,或许还容易些。”
“那好,给我五亿,我就跟你分手!”
“你疯了吗?”
“我没疯,反而越来越清醒。花花说的没错,做女人不能太傻太天真,该争取的就要争取,不争不吵只会让男人瞧轻你的分量!”郑如咏依稀明媚动人的脸庞,突然显得狰狞。“你回去跟你爸爸好好商量,看是要给我名分,还是给我五亿,你自己选择。”
面对她咄咄逼人、来势汹汹的叫嚣与索求,浪子出身的王鼎杰只是浓眉深锁,直勾勾的注视着,看得郑如咏的心紧缩成一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再可爱,不是他初爱的那个人。
他不愿再跟她多相处一秒钟,转身走了出去。
一个月后,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赵北辰与王润玉的结婚喜宴在六星级大饭店举行,王鼎杰与妻子何自如、女儿王天香、未来女婿沈云从,大方的在媒体面前亮相,脸上均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8章(1)
天香自从与父亲公开亮相后,想追求她的男生自然多了起来,她的冷淡性情是不太理睬纷纷扰扰的世情,但是有几个想当“驸马爷”想疯了的男生就会锲而不舍,不肯轻言放弃,连研究所的学长都跑来了。
女生想嫁入豪门,男生想减少奋斗二、三十年,从古至今屡见不鲜。
天香后来只淡淡丢了一句,“想追我?行啊!不过,基本条件是年薪千万元起跳,否则根本养不起我。因为我爸十多年来只顾着包养情妇,根本没留什么给我。所以,我也等着嫁入豪门呢!”
男生听了通常脸色大变,面对转身而去的她,再也鼓不起勇气追上去。
沈灿灿目睹过一次之后,便拍案叫绝。
“天香,我没见过有人这样回应男生呢,太酷了!”
“对这种淘金客,跟他说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男友也没用,因为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宅女,而是我背后的“新鼎集团”。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呢?毕业后去应征上班不就好了。”
“这种男生就是自诏聪明盖世,不屑一步一步往上爬,以为只要娶了公主,将他空投至总经理的职位,他也可以应付得来。”
“我爷爷对自己人反而更要求付出的更多。”
“当然要如此,否则如何让下属心服口服?我看我爸也是一样,对我哥的要求最严厉,休想浑水摸鱼。”
天香慧点地笑了笑,“所以云从交到我这种女朋友真是赚到了,一忙起来两个星期约会一次,我也可以接受。”
沈灿灿失笑了。“是喔,多谢你大人有大量。不过我哥也很努力啊,勉强挤出时间常来接你下课,温馨接送情也别有一番甜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