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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真的,原修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还不骄不躁的,难得。”云青松附和。

  云父接著又说:“所以,女儿,在他没有真的辜负你之前,你应该更主动点,女孩子就要主动示弱,撒撒娇,让他知道你在乎他、重视他,他才会更在乎你、重视你。”

  云青萝忽然抬头问:“当年,是不是我娘就是因为不会撒娇讨你欢心,才被二娘排挤,郁郁而终的?”

  云父脸色一变。

  云青松也皱了皱眉。

  “妹妹,别胡说。”

  云青萝轻轻点了点头。

  “爹,我知道您的意思了,这次我不会轻言和离的。”

  话是这样说,但依照云青萝的脾气,在次日下午原修之接她回家时,依然对原修之没什么好脸色。

  同样,原修之也板著脸,不再刻意讨好她。

  枝儿和叶儿相顾无言,默默地为小姐发愁。

  她们家小姐,怎么就这么爱闹别扭呢?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就寝。

  云青萝在睡前,其实几次鼓起勇气想示好,想询问关于郑飞琼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是看到原修之沉著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顿时生了气,干脆背对著他闭上眼睛。

  她才不要管这臭男人的事,他爱娶谁就娶谁,反正只要他娶了别人,就再也不让他睡自己这张床!

  夜半,云青萝从朦胧中醒来,感觉自己被紧紧拥抱著,而下~体却传来阵阵熟悉的酥麻快感。

  她怔忡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情况──那无耻的男人,居然趁她睡著时侵犯她?

  “小东西,醒了?”

  “还生为夫的气吗?”

  云青萝却不甘屈服,用力扭动著,可是这只会让男人的欲~望更炽热,强烈的快感刺激著她,让她的手脚也越发绵软无力。

  与其说是挣扎反抗,不如说是迎合撒娇。

  男人显然很喜欢她这种态度,吸吮咬弄著她的ru尖,下~身用力快速地抽~送著,粗喘著说:“宝贝,你只有这时候才会乖乖的,身体比你的小嘴更诚实。”

  “想想,我既然能让你这么快乐,也能让别的女人一样快乐是不是?说不定其他女人比你更yin荡,更会讨我欢心呢?”

  云青萝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哭泣喊道:“不要!不许!不行!”

  被男人描述的景象刺激到,她双手攀附住男人的颈项,居然在用力之下把男人反转压到身下,她跨骑在男人的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著目光深邃不可测的男人,身子用力夹紧他。

  “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这里也是……统统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神变得奇异的明亮。

  “真的?”

  “真的!如果你要是敢不乖,妾身就让你不能人道!”

  “喔……看来我以后一定要乖乖的了?”男人眼神危险地挺了挺腰。

  云青萝咬著嫣唇,主动摇摆著纤腰,拚命抑制著自己难耐的羞耻感。她也是豁出去了,要为自己未来的幸福做出努力,要让这个男人离不开她,除了她谁也不想要。

  只有付出最大的努力之后,结果就算是失败,也才会没有任何遗憾吧?

  第10章(1)

  郑飞琼的事情就这样被轻轻带过去,云青萝与原修之的感情反倒因此更融洽了。

  云青萝自从再嫁后所背负的心理包袱,终于被原修之用“厚颜无耻”的手段给解除了,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轻快明媚了许多,嘴角经常若有似无地挂了笑,宛如这融融的春意,一日一日地暖了起来。

  三月初三,上巳节。

  一大清早,叶儿就张罗著把冬日的大衣全部取出来晒太阳,经过一日晾晒,到傍晚时会把它们收起来,到冬天时再用。

  人们相信,上巳节这天晾晒衣物容易收藏,不会被损毁。

  因为是节日,原修之也难得休假。

  吃过早饭,夫妻俩便带著奴仆,浩浩荡荡地准备出游。

  这是云青萝嫁入原家以来,第一次正式出门游玩。

  她难得小孩子心性,一早就让枝儿给她盛装打扮,后来嫌裙子行动不便,又换成了一身仿男式的紧身胡服,石青色的及膝上衣,藏蓝色宽松长裤,以及到小腿肚的麂皮马靴,头发也不盘髻,只用一枚碧玉环高高束起,从后面一看倒像个贵族小公子。

  “若被我那些同僚看到,大概会怀疑原某有断袖之癖了。”原修之笑说。

  云青萝咯咯一笑,故意用扇子托起原修之的下巴,色迷迷地对自家老公调笑,“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真俊。快快从了大爷,保证你日后吃香喝辣。”

  几个离得近的丫鬟都偷偷低下头闷笑。

  上巳节与水有关,所以要到河畔踏青,而金陵城最出名的河道就是秦淮河了。

  出了乌衣巷向北,便是桃叶渡,从这里登船,一路向东,便能欣赏到最繁华的秦淮河风景。

  原家有自己的豪华船只,云青萝站在船舷边向河畔眺望,叹息道:“虽然现在柳绿花红,景色不错,但终究不如夜晚来得迷人吧?”

  原修之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还真的想学爷儿们喝花酒?”

  云青萝同样斜睨他,呛回去:“难道你就没喝过?秦淮河出名的不是风景,是美人吧?”

  “吃醋了?”

  云青萝哼了一声。

  “官场应酬,与同僚夜晚到过秦淮河喝酒,其中确实不乏才女丽人。”

  云青萝的冷哼声更明显了。

  原修之故意吊她胃口,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才缓缓道:“只可惜,女子如花,一旦流落风尘,不管原本质地如何高洁,都会被污染了颜色,成了庸脂俗粉。你家夫君眼光既高又好洁,怎会看上她们?”

  云青萝若有所思。

  原修之相信以他与云青萝现在的相知,她不会误会他的话。

  他所说的洁净,与良家女子的再嫁无关。不管云青萝嫁了几次,她都是干净的,她一如他初见时的模样,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而那些秦淮河上的女子,迎来送往,卖肉卖笑,就算那些风流才子如何吹捧,都无法抹去她们被各色男人所亵玩的污浊颜色。

  虽然,她们本质上也是可怜人,但原修之不会把无谓的同情到处散播,更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云青萝自然不会同原修之生这样莫名其妙的闲气。

  她已经渐渐了解这个男人,自视甚高,又律己甚严,表面上很好说话,实则有著完美主义者的偏执与骄傲。

  夫妻俩正说话,一艘绣舫从后面赶上来,舫上的女子看到云青萝,挥著罗帕喊道:“云姊姊。”

  云青萝凝神望去,却是许久未见的林丹妮,她曾经的弟媳。

  “妹妹也出来游玩了?”云青萝笑著打招呼。

  林丹妮穿著大红苏缎上衣,翡翠撒花罗裙,头上梳著宝髻,淡扫娥眉,轻涂胭脂,看起来一副贵夫人模样。

  原修之见林丹妮很想和云青萝说话,便命人在两船之间搭放了宽厚的木板,由丫鬟扶著林丹妮走了过来。

  原修之对她点点头,便主动走到船舷的另一头去了。

  林丹妮一直到看不见原修之的身影了,才不舍地收回目光,又是羡慕又是感慨地对云青萝说:“没想到姊姊离了何家,倒是走对了。原公子容貌既英俊,气质又稳重,又身居高位,竟是比二哥强了千倍。”

  云青萝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只是淡淡一笑。

  林丹妮又叹了一声。

  “二哥那时狠心与姊姊和离,大概也没想到今天吧!姊姊不知道吧?他和那位长公主殿下,呵呵……”

  云青萝本不想提,偏偏在两人身边伺候的枝儿好奇,接下去问:“他们如何了?娶了长公主那样的‘贤妻’,想必很快活吧?”

  林丹妮用罗帕掩嘴一笑。

  “可不是?快活得紧呢!二哥如愿以偿,现在升官到吏部了,管著大小官员的升迁,忙得不得了。可是呢……听说那长公主府里有不少美貌少年,二哥偏偏也奈何不得。”

  云青萝皱了皱眉。

  枝儿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还有女人敢这么放荡,惊讶地问:“真的?这长公主也太过分了吧?”

  林丹妮哼了一声,“谁教人家是皇族呢?还有太后护著,咱们能奈若何?公公婆婆都深以为耻,现在婆婆连门都不爱出了,就怕被人耻笑。”

  “算了,休管他人闲事。对了,妹妹看起来气色颇好,可是有喜事?”云青萝插嘴。

  林丹妮摸了摸小腹,满是喜悦地回答:“前些日子查出怀孕了。”

  云青萝连忙道喜。

  林丹妮却转头看著河水,眼神暗了暗。

  “之前先查出两个妾怀孕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希望这胎能生个儿子,后半生也好有个依靠。”

  林丹妮比云青萝年纪还小,才十六七岁,就被婚姻折磨成这样死气沉沉的,让云青萝莫名伤感。

  如果不是遇到原修之,她会比林丹妮更凄凉悲哀吧?

  修之。

  在心底默默念著这个名字,云青萝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柔情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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