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她会突然大哭,温婉完全吓坏了。
“您怎么了?”糟糕,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一旁,艾旎也微微露出惊色。“权伯母,你先别伤心啊,有问题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真的吗?”马贺兰还是哭着,不过泪水奔流的速度,总算缓和了一些。
“真的。”两人猛点头。
“你们真是贴心,要是我能有像你们这样的女儿和儿子,那该有多好。”马贺兰擦着眼泪。
温婉贴心的拍着她背,帮她顺气。
“您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她轻声问。
马贺兰先是一顿,接着猛点头。“我好多委屈。”
艾旎迅速皱起眉头。“竟然让长辈这么委屈,到底是谁欺负您,说出来,我帮您出气!”他拍着胸脯,义气喝道。
“还不就是我那三个儿子。”马贺兰总算供出罪犯名单。
“啊?”两人不禁一愣。
“他们三个年纪也不小了,却没一个要结婚,害我一直抱不到孙子。”她无限委屈地说道。
“呃……”温婉和艾旎相视一眼,总算明白马贺兰是在演哪一出戏了。
原来艾旎和温婉一样,都是身兼“脱婚”任务,才会来到这儿,结果马贺兰的热情,却让他们完全忘了这回事,这下她熊熊来个“抱孙子”一说,才让他们警觉到危机。
艾旎僵着笑,机警开口:“权伯母,你知道我是男的吧?”他将捏绉的报纸隔在胸前,本能的防御。“男人是生不出小孩的。”
“我知道,所以啊……”马贺兰一个转身,竟猝不及防地握住温婉的双手。“所以我现在只能靠你了。温婉啊,权伯母知道你最听话了,来,快告诉权伯母,你对阿湛有什么想法?你喜欢他吧?你应该会跟他结婚吧?”
“啊,我?”温婉一脸错愕,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以为马贺兰早有内定的媳妇人选,才会对权天湛逼婚,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她都变成被逼婚的对像了?
“虽然阿湛是沉默寡言了些,但其实人很不错的,人家不都这么说吗?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谈一段更棒的恋情,你就找阿湛谈恋爱啊,不过我们打个商量,你们可不可以快点结婚,帮我们家生个小孩?”马贺兰还在滔滔不绝。
“可是我和他……我们之间……”温婉为难的说不出话来,而艾旎则是乘机奔到厨房,帮温婉搬救兵去了。
“你们之间怎样?”马贺兰可急了。“虽然阿湛说是喜欢你,但我知道他是爱惨了你,我一个老人家,时日也不多了,就只有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难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她小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配不上他。”看着马贺兰困惑的表情,温婉咬了咬下唇,最后非常困难的挤出声音。“我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马贺兰忽然安静了下来,而权天湛正巧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继他之后,其它人也陆续端着水果走了出来了。
温婉脸色苍白,卑怯的几乎想颤抖,可她却强迫自己继续开口:“所以我想……”
哗啦!
无预警的,马贺兰竟然又哭了。
她迅速放开温婉的小手,转而将她拥入怀里。“天啊!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也一直很孤单吧?没关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权伯母都让你靠,你可以常来找我,我也可以常去找你,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吃饭看表演……”
温婉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听着马贺兰勾勒出好多好多美好的未来,感觉着她温暖的拥抱,以及诚挚的关怀,一种庞大的感动让她眼眶泛红,差点落下眼泪,但顾忌着场合,她硬是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马贺兰终于放开她,直到所有人视若无睹的安静入座,她才又开口。
“谢谢您。”来到别墅后,她第一次露出开怀的笑容,也第一次,主动握住马贺兰的手。“我真的很高兴认识您,真的。”
马贺兰一边拭泪,一边却还打着歪主意。
“其实我们不只可以认识,还可以更亲密、更贴近啊,所以我想,你还是跟阿湛结——”
“妈,吃水果。”权天湛忽然插话。
马贺兰瞬间变脸。
她杀气腾腾转过头,瞪着那超级不识相的儿子,凶巴巴地问:“你是没看见我在说话是不是?”
权天湛闷不吭声,只是将水果盘往她面前推。
权方智帮忙缓和现场气氛。“老婆,连续剧又开演了,边吃水果边看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是啊,那个负心汉马上就要被海扁了,您快看!”艾旎手指着电视,私底下却对着温婉挤眉弄眼。
温婉感激的微微一笑。
“被扁?”马贺兰迅速转过头,果然就看到男主角被女主角的亲朋好友围了起来,瞬间双眼一亮。“对!给他打下去,一切都是他害的,像这种负心汉,打死他最好!唉,怎么只甩巴掌?至少也赏个拳头啊……啊,真是大快人心!”
趁着母亲看戏看得入迷,权天湛起身来到父亲身边。
“爸,我有事——”
“我知道。”权方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眼眶微红的温婉。“待会儿进广告后,我会想个办法把你妈调开,到时你们就先走吧。”
“谢谢。”
权方智点点头。
第8章(1)
几乎才走出别墅大门,温婉就扯了扯权天湛的衣角。
“我们先走好吗?我还没有跟伯父伯母道再见呢。”
“我爸知道。”
“你有急事?”
“有点。”
温婉猜想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因此也就不再说话。
只是当车子驶离别墅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眼那盈满温馨灯光的精致别墅,回想着马贺兰所说的每一句话。
拥有这么开朗善良的父母,他一定拥有很多幸福吧?
甄温婉不禁好羡慕的看了权天湛一眼,接着便低下头,拿出搁在包包里的毛线和织棒,默默的编织;这一个月来,她趁着空闲的时候,编了几条围巾送给身边的朋友,可权天湛是不同的,所以她决定为他编织手套,只要再过几天,这双男用黑色大手套就可完成。
拿着织棒,温婉缜密编织着,专心留意着每一个织纹的变化,不知不觉竟忘了时间,直到权天湛将车子驶入车库熄火,她才发觉,原来他们已经回到他所居住的洋房。
她连忙将东西收好,正打算打开车门,权天湛却更快的绕过车头,帮她打开车门,并用比平常稍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出来。
“天湛?”她的包包掉在座位上,她却来不及拿。
权天湛没说话,只是一把横抱起她。
“啊!”她轻呼一声,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天湛,怎么了?你——”
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权天湛接下来的动作更让她吃惊,因为他竟抱着她迅速打开大门,略过忘忘热情的欢迎招呼,快速将她带入了他的房里。
几乎是看到黑色大床的那一瞬间,娇艳的脸蛋便迅速烧灼了起来。
这阵子,她虽然住在这里,但每个夜里,她总是睡在那张大床上,任由他对她为所欲为,将她弄得失魂失控、全身筋疲力竭,再也没力气回到自己位在隔壁的房间。
一个多礼拜的相处,让她逐渐明白,他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更让她熟悉当他用炽热灼亮的眼神看着她时,就是——
她满脸通红,几乎想伸手遮住他的双眼。
“我喜欢你为我脸红。”他扬起嘴角,轻轻将她放到床上。
“你怎么突然——”她羞窘的抵住他欺压而来的胸膛。
“也喜欢你和我家人坐在一块的模样。”拘谨而优雅,矜持而美丽,像朵纯洁而高贵的百合花,一朵只属于他的百合花。
温婉忍不住喘气。
“等等……”
“不过,我更喜欢你的笑。”他噙着野性的微笑,迅速低头吻住她粉润的唇。
温婉根本招架不住,每次当他亲吻她时,她的思绪就会迅速融化,再也无法运转,更别说是阻止他的入侵。
他就像是个双面人,白日淡漠而稳敛,可一到夜里,就会变得热情癫狂。
他会竭尽所能的将她吻得气喘吁吁,然后俯在她的耳畔,用嘶哑而性感的语气透露,他将会如何摆弄她、怜爱她,接着再趁她娇喘失魂的时候,用最狂烈的身体行动,将他的宣言一一实践。
她揪着床单,整个人因记忆中的激狂画面,以及他的亲吻拥抱而颤抖喘息,尝过欢爱的身子,更是为他绽放出诱人的嫣红。
看着她为他意乱情迷,深邃的黑眸变得更为深黝。
他迅速褪下彼此的衣服,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下方。他吻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颊、她的唇,接着更沿着她性感而曼妙的曲线,在她身上印下一枚又一枚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