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和太子势均力敌的宝良王惨遭重挫,元气大伤,身边的亲信死的死、被贬的被贬,亲近皇上的老臣私下断言,宝良王已不够资格和太子争夺太子之位了。
沐宸昊趁众人酒酣耳热之际,悄然离席回到新房。
新房内烛光荧荧,陪伴在宇文玥身旁的珠儿见他出现,要出声唤他时,他食指摆在唇上,要她噤声,珠儿意会屈膝一福后便退下。
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的沐宸昊步履沉稳地步向端坐在床沿的小玥,瞧她坐得直挺挺,丝毫不敢乱动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毕竟向来活泼的她竟然会乖乖坐着等他,实在是太难得了。
“珠儿,我的脖子和腰都快断了,你到外头去看看将军要回房了没。”身穿凤冠霞帔的宇文玥像条虫一样扭着身体,娇俏的脸庞纠结成一团,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如果沐宸昊还没有回房的意思,她要马上趴在床上休息会儿,否则再继续这样下去,等沐宸昊回房后,看见的将会是个气息奄奄的新嫁娘。
“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准备要好好夸你呢!”她的抱怨惹来沐宸昊一阵低笑。
“相公,你何时回房的?我怎么都没听到声音?”宇文玥听见他的声音,开心地伸手要拉下快让她闷死的红盖头。
“掀红盖头是我这个新郎倌该做的,你怎么能抢去?”沐宸昊按住她的手,笑着阻止。
“呃……我太开心,所以一时忘了。”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承认自己的确太过心急。
“没关系。”沐宸昊弯身靠近,舍弃秤杆不用,唇隔着红盖头暧昧印上她的唇,再轻轻咬开,让他渴望了一整天的娇俏容颜清楚呈现眼前。
温热的唇透过红盖头印上红唇,激起心湖涟漪,引来她不由自主的轻颤,明明两人已经非常熟悉,可洞房花烛旖旎的氛围使宇文玥掀睫对他娇羞一笑。
这一笑勾动了潜藏在沐宸昊体内的兽,他情难自禁地揽住她的腰肢,低头就给她一记狂猛的热吻,炙烫的气息侵袭她的娇美,强而有力的双臂宣誓他的掠夺。
在热切的唇中,宇文玥尝到了酒味,醺然陶醉,他热辣的挑逗似乎在诱惑她沉沦,她的双臂勾着他的颈项,欣然投入。
两人激烈拥吻,愈吻愈火热、愈吻愈缠绵,缀有各色珍贵宝石的沉重凤冠被他摘下扔至一旁,乌黑如丝缎般的发丝披泻而下,如万缕情丝缠绕在他指尖,曾有过的心痛、曾有过的不舍、曾有过的生离、曾有过的死别,皆已离他们远去。
两人情意绵绵双双躺卧在床榻上,任由情欲浪潮席卷两人。
他的齿轻咬她的唇,又痒又麻,引出她一串娇媚诱人的笑声。
“你又咬人。”她佯装抱怨,双颊染上一层瑰丽色彩。
“只咬你一个不好吗?”低沉的笑声有着满足与愉悦,鼻尖轻摩她的鼻翼,逗她。
“当然好。”她格格娇笑,笑弯了眼,心情飞扬。
沐宸昊喜欢她的笑容,再以鼻尖轻努她的颈窝,和她快乐嬉闹。
“呵,你别再闹我,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你。”她轻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老是忘了跟他问个明白的疑问。
“什么重要的事?我以为今夜最重要的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吗?”沐宸昊眉心微微一蹙,有些不满。
“洞房花烛夜当然重要,不过这件事也非同小可,我若不现在马上问,一定又会被你弄分心。”她娇嗔责怪他太会勾引人。
“说吧。”娇媚的眼波,意有所指的暗示,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我听我爹说你和宝良王闹翻了,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她以为他和宝良王的感情非常好,怎么会突然说闹翻就闹翻。
“因为他意图伤害我最宝贝的人。”他轻吻她沁着香气的发丝,低喃。
“可是我不记得宝良王伤害过我啊!”知道她是他最宝贝的人,让她欢喜的轻叫出声。
“一个月前,咱们成亲时,伤害你的刺客就是宝良王派来的。”一回想起这事,他就阴郁不快,恨不得再次痛击宝良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宇文玥惊讶地瞪大了眼,若不是后来有人救了她,他们俩就被宝良王害得天人永隔了。
“因为王爷认为我执意要娶你,就是要背叛他改投太子阵营,不管我再怎么跟王爷保证,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王爷就不会再相信我,为了彻底断绝我投向太子阵营之路,他便派出刺客杀害你。”宝良王的狠绝教沐宸昊彻底心寒,他心痛不舍地抚着她的粉颊。
“你曾经帮宝良王许多,他却是这样待你,看来宝良王也不是多好的人,不过我又听我爹说,近来宝良王似乎也很失意。”她替他的付出感到不值,怜惜地啄吻了下他的唇,安慰道。
“凡是伤害你的人,我绝不会轻易原谅。”
“难道宝良王的失意和你有关?”
沐宸昊轻颔首,没再继续说下去,不愿让她知道他也有黑暗阴沉的一面。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她快好奇死了,他却迟迟不说,啧!
“刺杀你的刺客当中有人身上带着宝良王亲笔写下的刺杀计划,上头还盖了王爷的印信,这项重要的证据,他们竟然蠢得没烧毁,所以我暗地安排让皇上的亲信自行从死亡的刺客身上搜出。”拗不过她的要求,他简略说明当时的安排。
宇文玥听得精神奕奕,不住颔首。
“皇上的亲信将刺杀书函呈交给皇上过目,皇上自然会非常震怒,因为你我的婚缘为皇上所赐,宝良王这么做,无非是无视皇上威信,然后我再不着痕迹地让皇上的亲信发现宝良王早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众多眼线,此事一爆发出来,皇上自是发现宝良王意图成为九五之尊的野心。
“虽然宝良王也是皇上疼爱的皇子,可是在皇上心中,这天下仍是属于他的,除非他想给,否则任何人不得擅自觊觎。宝良王已犯了大忌,皇上再派人仔细查探,又发现宝良王暗中部署良久,朝中众多大臣都成了宝良王的亲信,接二连三的发现,在皇上眼里,宝良王已经不再是他疼的皇子,而是野心勃勃、意图夺位又碍眼的皇子,是以皇上立即铲除宝良王的势力,不再宠信他。”
宝良王最宝贝的便是权位,他说过宝良王若敢伤害他最珍视的人,他就会摧毁宝良王最宝贝的东西,甚至是彻底击垮宝良王,使宝良王再也没有能耐伤害小玥。
宇文玥听得连连惊叹,她作梦都想不到沐宸昊会反扑宝良王,且借由他人之手打得宝良王爬不起来,他这般珍视她,教她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仅知道她会更加爱深爱着眼前这个爱她爱到义无反顾的男子。
“等等,你说皇上铲除宝良王的势力,你曾经是宝良王最看重的臂膀,皇上若知道这件事岂不是糟了?”她的脸色瞬间由嫣红转变成惨白,担心他的安危。
“别担心,倘若皇上有意治我,今日他就不会特别为你我主婚,还安排皇家侍卫护卫你我的安全,其实皇上在铲除宝良王的势力时,应当是考虑过是否也要视我为宝良王的党羽一并惩治,不过宝良王派出刺客刺杀你、伤害我一事,让皇上印象太过深刻,皇上揣测宝良王的用意,断定我和宝良王有了争执,但争执何事却不得而知,据说就在此时,岳父大人正好出现。”他推论当时皇上的心思给她听。
“你是指右相还是我爹?”两个都是他的岳父大人,不讲明她会弄不清是谁。
“是你爹,当时岳父大人正巧进宫和皇上对奕,岳父忽然在皇上面前为我抱屈,说是有人延揽我不成便翻脸,故意派出刺客刺杀你我,皇上当然晓得岳父大人在抱怨何人,而这番话也正好为皇上释疑,再加上皇上颇为宠信岳父大人,所以我一点事都没有,应该好好谢谢岳父大人才是。”沐宸昊微笑道,从未想过宇文意会担心他受到牵连而在皇上面前撇清他与宝良王的关系。
“我爹?!”宇文玥惊讶到瞠目结舌。“我爹他明明每天在家里骂你,怎么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话?”
她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小心让他知道她爹天天在家里痛骂他,根本就舍不得将她嫁掉。
“岳父大人是为了你才会在皇上面前为我开脱。”她那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的模样把他给逗笑了,说到底,宇文意就是不想女儿嫁进将军府后,无辜受到此事牵连,才会替他出头。
“这样也没错,不过还有一点被你漏掉了。”她纠正他。
“哪一点?”他疑惑地看着她问。
“就是我爹知道你很爱我这一点,当我爹在府里痛骂你是偷去他宝贝女儿的恶贼时,其实心里面已经认同你这个女婿了。”她爹的心思,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会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