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不及格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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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来自野蛮国家呀!怎能无礼至此,英国没有人权了吗?

  「闭上你的嘴,不然……」他威胁要用肥皂洗她的嘴,真正的淑女不妄言,不轻浮,举止得体,绝不论长道短。

  「妈咪,你赶快住口啦!二姨说男人最卑鄙了,他们想吻女人时就会用下流的手段叫她们闭嘴。」她要未雨绸缪保护笨妈的贞操。

  哇!好厉害,她多学会一句成语——未雨绸缪,回去向二姨邀功。

  「喔!」上官青青连忙听话的捂住嘴,绝不让大坏蛋得逞。

  一看两人的互动,脸色微沉的欧阳阎天兴起改造她们的念头,以她们现在的言行举止根本打不进伦敦社交圈,只会遭人耻笑。

  接著他就像一位天生的王者走过他的领上,一手搂著如仙女般的东方美女,一手拎著畏高的孩子,巡礼般的绕过雪莉,走向等候他的豪华轿车。

  他的表情或许看不出任何征兆,可是他眼底的深沉微微透露出一抹疲惫,可以知道她们将像两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困扰著他。

  尤其是上官青青异於西方美女的灵美气质更是危险,他不仅要防止其他男人朝她伸出魔手,更提醒自己别对她投下太多感情,她的停留只是短暂的。

  他必须这样告诉自己,不能迷恋她。

  「哇!好像棺材车喔!有钱人的嗜好真奇怪。」没事当死人让人载著满街跑。

  童言无忌。皇甫酷的半调子英文让前座的黑人司机微挑起眉,心情受了些影响地看了她一眼,开始也觉得自己开的是丧车。

  有如台湾丧葬业载运棺木的豪华黑色大礼车缓缓驶进车道,往占有广大土地的欧阳大宅驶去。

  太阳西沉。

  丝丝余光映著彩霞,车窗的反光映照出一张微带满意的男人脸孔,他望著沉沉睡去的娇颜勾起嘴角,轻轻地为她披上西装外套,希望她睡得安稳。

  她终於来到他身边了。

  至於他所认定的「儿子」正用防备的眼神观察他,皇甫酷可是奉有密令的小奸细,专门负责监视他,要是他胆敢对她母亲轻举妄动,她绝对会整死他。

  行进中的车子载著各怀鬼胎的一大一小,唯一不知情的当事者睡得香甜,幸福的梦见自个成为魔法学校的首帝荣誉魔法师,正接过理事长黛玛琳丝颁发的魔法奖章。

  想著、想著,她笑弯了唇。

  黑幕低垂。

  车子驶进黑色大铁门,她由平民生活进入豪门,开始她惊悚的恋爱过程。

  不及格的魔女也有她半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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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笼中的金丝雀啼叫不出美妙的歌声,外面的世界虽然辽阔却属於别人,仰望无垠的天空竟是无语,谁能了解困在华丽牢笼中的苦闷。

  美丽而秀雅的女子凭栏而望,娟秀的面容浮现无奈和无助,她不知如何从这团迷雾走出,伸手不见五指地只能让她选择在原地徘徊。

  风是清冷的,带著寂寞的味道。

  人总是在不知足中寻找平衡,眼睛看到的是自己想看的事情,不许人揭发事实。

  她有著最沧桑的一颗心,即使容颜依然年轻,但过往的无情岁月,她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欧阳佩珊是个孤儿,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无从得知,从被神父发现年幼的她在堤防边啼哭进而收养,他叫她玛丽亚。

  但是她却是不圣洁的玛丽亚,为了追求更舒适的生活,她将自己卖了,卖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更令人不齿的,是她爱上老头的儿子并与他发生关系,只是到头来,她发现居然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

  夜是最好的掩护色,让人瞧不见她心底的挂念,活著的、死亡之神带走的,她牵挂的何止是一个,心分割为二,再也不能愈合。

  刺目的灯光由远方打向前庭的喷水池,她知道他回来了,她没有理由观望却也走不了,她只能俯视著他,看他一如往常冷漠的走过她不言不语。

  欧阳佩珊这名字是他取的,代表她脱离过去的清纯进入混浊的尘世,是欧阳家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只负责取悦老头子的需要。

  她是个连正室也谈不上的小老婆,在古代称之为妾,一只翅膀已折的金丝雀,老死也飞不出眼前的牢笼。

  「嗯,那是什么?」

  夜色并不清明,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仿佛是一具人型玩偶,但她很肯定那不是假的,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垂下的黑发和黑夜一般的黑亮。

  他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那她将被置於何地?

  一无所有的空虚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害怕失去可望而不可得的星辰,难道她的一生中就不能拥有一丝丝属於自己的甜蜜吗?

  就像磁石受到磁铁的吸引,不由自主的,欧阳佩珊从房问走向楼梯口,亲眼目睹後……

  她的心受到震撼。

  多美的女孩呀!纯真的容颜扬溢天使般光彩,笑容甜美得像是不知忧愁的百合花,躺在她曾躺卧过的臂弯中作著幸福的梦。

  她的幸福。

  「你不该把人带回来,老爷子不会留下她的。」一股浓浓的悲伤盈满胸怀,他还是不看她。

  她是个连嫉妒都被夺走的女人,一个双脚上了锁链的囚犯。

  俯视著怀中的沉沉睡容,淡漠的欧阳阎天冷冷地道:「父亲还没回来吗?」

  除了怀中的女人,谁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就算她曾经是他的女人。

  「他与夫人陪同首相到美国访问,三、五天内不会回来。」她的语意含著邀请,正如他们以往相处的模式。

  那一年她把他错当成另一个人而献身,几度云雨後才发现他不是她爱的那个人,可是却也离不开他,深深的迷上他在床上的神勇。

  她心里爱的是别人,但身体却属於两个男人所有,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她谁也拒绝不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

  或者说欧阳家的男人都不懂爱吧!他们只想在她年轻的身体内奔驰、寻欢,但从来没想过她有心。

  只要老头子不在宅子里便是两人偷欢的时刻,他们隐瞒得很好没让下人瞧见,夜里纵情夜里离去,她在他的房间很少待上三个钟头,完事後便如女奴一般被遣走。

  到底爱不爱他呢?她自己也找下列答案。

  因为她不懂嫉妒,只是悲伤的望著他臂弯中备受宠爱的女孩,希望能取代她的位置。

  「嗯,我知道了,你命人去整理一间客房。」他忽略她的暗示,他有伴了。

  「我?」她几时在这个家中变得重要了,她的地位尴尬得连仆佣都瞧不起。

  「难道要我自己去叫人?」他的口气充满轻蔑的霸气,像在使唤无举足轻重的下人。

  苦笑著,她仍能不被他的无情击倒。「是给这位小姐住的吗?」

  「不?」那是什么意思?

  他从身後拉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小孩。「准备给他的睡房。」

  什么?!「那她呢?」

  好可爱的孩子,一看就知是在开朗的,那揉眼的动作像是爱撒娇的猫儿,毫不做作,不像她的敬天,老成得不似个孩子。

  「她和我一起睡。」欧阳阎天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怀中的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和你……」一起睡?欧阳佩珊怔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眼底闪过的光芒是温柔吗?

  心,抽了一下。

  「不行、不行,你不能占我妈便宜,我们全家都会恨你,」笨妈要跟她睡,才不和变态叔叔睡。

  「你妈?」看起来像个女孩的她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惊讶不已的欧阳佩珊不敢相信的瞅著美得令人屏息的上官青青。

  「你们全家不关我的事,你给我乖乖上床去。」一双眼都快睁不开了还敢和他争辩。

  「你……你怎么可以说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妈耶!」皇甫酷气呼呼地抡起拳头想揍他。

  而她也真的揍了,只是痛的是她自己的手。

  「而你是我儿子。」所以必须听他的命令行事,这是欧阳家的规矩。

  儿子?一双困惑的眼眯起。

  欧阳佩珊育有一子,她很清楚眼前的孩子是个小女孩,清秀的五官是有著男孩子的淘气,但地确实是个女孩不可能搞错,为何他会说是儿子……

  等等!这是他的孩子?!

  笨蛋,他比她笨妈还笨,「我才不是你的儿子,我爸爸叫欧阳逆天。」

  欧阳……逆天……

  这个尘埋多年的名字居然会再一次传入她耳里,神情木然的欧阳佩珊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了,死绝的心几乎化成灰。

  她的後悔没人能聆听,她一直怀抱著罪恶感生存著,希望有一天能亲口说出:对不起。

  当年的她太自私了,想拥有一个男人的爱,也想拥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更放不开第三个男人所给予的奢靡享受,她天真的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憾事发生後才幡然省悟,原来嫉妒的嘴脸是那么丑陋,她再也不嫉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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