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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之帝王拥有替身是应该的,替身代替帝王死更是天经地义。”温罗从容的笑说。

  “但是朕不想你死。”一想到这件事,太仪的脸色有些发白。

  “做大事,总会有所牺牲……”

  “让你的人晚点来吧!”她打断温罗的话,“朕想可以推说不舒服,让你早点离开接风宴,到时候时辰可以往后延,你也不会有危险,朕也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准备。”

  “奴才不确定这样妥不妥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才要改变计划的时间,温罗实在担忧。

  “没问题的。”太仪用力点头。

  温罗也无话可说。

  “主上,您好了吗?”宫女严谨的询问在屏风外响起。

  太仪和温罗互看一眼,立刻就定位。

  “可以了。”

  宫女立刻撤掉屏风,迎接假扮成太仪的温罗。

  太仪则躲在一旁,乘势溜了出去,大大方方的避开众人的耳目,离开寝殿。

  这一趟,不成功便成仁,他们都得小心行事。

  夜,才正要开始。

  第6章(1)

  太仪独自来到先帝的故居,心跳有些失常。

  她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才踏进去。

  如同温罗说的,所有的人都去参加接风宴了,里头并没有人。

  太仪摸黑在父皇的故居做了一番简单的巡礼,最后来到寝居。

  仲骸其实没有把父皇的故居让给任何诸侯当迎接的住所,知道这一点后,她不晓得该庆幸还是不知所措。

  她渐渐发现,仲骸是个刀子嘴,并不表示他也是豆腐心,却常常会有言行不一的情况,故意威胁她,或是做出引发她愤怒的事,最后又会闷不吭声的收尾帮她。

  糖跟鞭子,他双双使得得心应手,在在扰乱她的心湖。

  环绕着大床,她走到正面,解开皮革面罩,褪下温罗的衣裳,露出里头银白色的睡袍,身体微微颤抖。

  她躺上比自己的床还要更大的床,纠缠着被褥,试图汲取可能残留的双亲的味道。

  其实只是徒然,但躺在这张床上,仿佛时光也停止流动,她可以回想父皇和母后都还在的时候,即使她之前从未躺过这张床。

  也许母后也是在这张床上把自己献给父皇的,那么她今晚将要做的事,就当作是一种传承吧!

  “朕只有自己了……”她抱着自己,为自己打气,并告诉自己,谁都一样的,早晚她得把自己当成筹码,押出去。

  “为何你总爱在大床上蜷缩得跟虾米一样?”

  似笑非笑的冷冽男嗓,近在咫尺处。

  太仪瞬间睁开眼,见到一个背光的高大黑影,填满了月光能洒落的范围,她被笼罩在黑暗中。

  她无法怀疑来人的身分,相同的,他也完全确认她是谁。

  仲骸的身形,即使像剪影,也难以错认。

  “你怎么会在这里?”太仪惊呼,坐起身,退得老远。

  仲骸清冷的目光扫过她一身不合时宜的睡袍,单薄得犹如蝉翼,透着她洁白无瑕的身子,美丽又神圣。

  该死的诱人!

  “这句话,该由孤来问。”仲骸徐徐的踱过来,勾起她的下颚,温声询问,“主上为何在此?”

  太仪颤抖着唇,不安的预感逐步升起。

  他的脸色不对劲!

  “难道是为了见某人?某个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出现了吗?那个人?或者他因为什么……而耽搁了?”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

  太仪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腥咸的铁锈味。

  她认得这个味道,仲骸挟持了她的那个夜晚,整个极阳宫都是这个味……是血的味道!

  一阵慌乱,她忐忑难安。

  “那个人……孤认识吗?”他染着血的指尖滑下优美的颈线。

  太仪猛地一窒,不知名的鲜血烫了每一寸肌肤。

  他杀人了。

  杀了谁?是她认识的人吗?

  太仪的神经紧绷,也想问,却找不到声音。

  “是厉坎阳吗?”

  心里一突,太仪倒抽一口气,几乎怀疑自己会即刻昏厥。

  一把将她从床上抓起,贴着自己,他边摇头,边在她耳畔笑说:“你穿成这样,是想象诱惑孤一样,诱惑他?诱惑一个和你有婚约的人,是不是太愚蠢了?也罢,贵为帝王,你不会诱惑男人,你连孤都诱惑不了。”

  太仪浑身一软,惧意从脚底层层堆栈而起。

  被看穿了……他们的计谋,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参透她眼里七分惊惧和三分绝望,仲骸只感觉体内有烈火在烧,灼痛了他的内腑,烧红了他的双眼。

  御茗宴是为了阻止太仪的婚约所举办的,从把温罗送回太仪的身边,他便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但他没想到,只是见到她的穿着如此悖德,想到她即将诱惑自己以外的男人,躺在另一个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的男人怀中,他嫉妒得近乎疯狂。

  狂乱的神情染上妒意,挤出充满恶意的狞笑,仲骸把她推回大床,跟着欺上前,掰开她在单薄的睡袍下若隐若现的双腿,极尽羞辱的说:“主上不如直接对着他张开腿吧!”

  太仪难堪得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制止,并且更加分开,以利他整个人欺近她的双腿之间。

  “不……不要这样……”她被他狂暴的眼眸和粗鲁的动作骇到了。

  仲骸恍若未闻,长臂向下,从她的脚趾头开始往上滑,“你的腿,”接着另一只手抓住她推拒的双手,高举过头项,“你的手,”然后用唇恣意的吻着她的五官,“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

  他像是计算自己拥有多少玩具的孩子,一一细数着。

  太仪吓得不知所措,因为他反常的行径。

  “这纤细的颈子,优美的锁骨,窄小的双肩……”他的唇向下,另一只手却向上,“圆润的臀瓣,平坦的小腹,可爱的肚脐,不盈一握的腰肢,滑腻凹陷的背脊和……软玉温香的浑圆……”他一凛,厉声大喝:“孤的!全都是孤的!”

  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不!不……别这样对朕……”她发出悲鸣,瑟缩闪避他的碰触。

  这一点也不像他!

  他的手好冰,碰触她的每个动作都毫无感情,不再像是能点燃她体内烈焰的男人,每一寸被他抚过的肌肤,都让她觉得像被冷血的蛇匍匐而过。

  仲骸虽然没说过什么好听话,但不曾这样对待她。

  “你想把孤的东西献给别人?”他不理会,大手罩住不停战栗的软丘,不带一丝温柔的揉捏着。

  太仪睁大了眼,泪水就要滑落。

  “不准哭!”他放开她的双手,转而盖住她的嘴。

  不要用哭声来扰乱他的情绪!

  双手短暂得到自由,太仪立刻捶他,急着想把他逼离自己身上。

  仲骸利用身形的优势,占据上方的位置不动,仗恃着她奈何不了他,更进一步撕碎她的睡袍,绑住她反抗的双手。

  太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见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是如何的脆弱。

  “你凭什么限制朕?”她惶惶不安的泣诉。

  “因为你是孤的。”他抓住她的脸,不让更多的泪水掉下来。

  “朕不是!”她泪流满面的吼着。

  “那么你是谁的?他的?厉坎阳的?”

  太仪一窒,双眼剧烈的转动,最后牙一咬,喊出连自己都心虚的话,“朕爱他!”

  仲骸的眼神彻底暗下来,宛如听不见万籁的深夜,无声而骇然。

  爱?她爱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就因为他们有婚约?!

  “孤喜欢你把爱说得如此廉价。”他的嗓音很轻,眼神却极具攻击性。

  太仪愣住了,无法相信他会说得这么无情。

  “在你眼中,廉价的是朕的爱,还是爱之于你的价值?”她突然想问。

  突然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

  突然想知道,他的一句话究竟能伤她多深?

  “是你的价值。”他残酷的说。

  太仪以为自己会听见心碎的声音,但是眼睛看的是他这个人,鼻子呼吸的是他的气息,如果他是唯一能让她心碎的人,那么她的心一定早在很久以前就碎了,因为她什么声音也没听到。

  她水雾弥漫的大眼望着他,渐渐失去了光彩。

  即使眼前的他好陌生,即使到此刻才看清楚他的人……她仍望着。

  “你在想什么?告诉孤!快说!”仲骸发慌了。

  望着自己的眼是如此空洞、贫乏,她看着他,又好像没看见他。

  他直觉自己正在失去某些东西,却说不出是什么,又该如何挽回。

  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夺回她的注意,他激狂的抱着她,愤恨的吻着她,扯开稀巴烂的睡袍,随手一扔,在她虚无的神情中,猛烈入侵。

  她像是被人从睡梦中狠狠的叫醒,痛苦、恐惧的看着他。

  他很满意这个眼神,至少比被忽视强。

  推动着下身,他的眼眸似冰又似火。

  “为何不一开始就点破?”太仪揪紧五官,哽咽承受。

  “孤自有打算。”他抓住她的双腿,拉得更开,嘴角嘲讽的扬起。

  “朕算什么?”她能感觉身体被撕裂的痛,但更痛的是心,椎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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