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放她和阿尔梅里亚在一起,一定会出事,他太急着还清债务。”
像是一根刺插入奥特心窝,他顿时感到抽痛似的焦虑,面对来来往往的车流量,不知上哪找人,棕眸映出夜的颜色,深得合黯。
在此同时,带走杜立薇的阿尔梅里亚正转着坏念头,他们没去看夜景,反而去了他住的饭店,距离原先用餐的地方只隔一条街。
但他聪明的没有直接带她到房间,而是到楼下附设的咖啡厅,一个隐密的角落里,巨大的棕榈树遮掩两人对坐的身影。
“来,尝尝看,这是我国特产的巧克力,它有多种口味,不涩不腻,不易发胖,微苦,最适合女孩子含化在口里。”
“巧克力?”咦!Godiva,全球知名品牌,台湾根本买不到。很难有人能拒绝巧克力的诱惑,尤其是限量的极品,每一颗都像深褐色的宝石,用着最深层的声音催促着:吃我、吃我、吃我,快吃我……淡淡的清香味扑鼻而来,像杏仁,又似粟子,嘴馋的杜立薇迟疑许久,才挑了
一颗心形巧克力,贝齿轻咬一口。
“嗯!这是什么味道?有点酸酸的,像莱姆的气味……”有果香味,酸中带甜。
“再吃吃看方形的这一颗,感觉又不一样。”阿尔梅里亚为她解开包装纸,让她咬含着。
方形的……“啊!是葡萄……可是,怪怪的……”
不难吃,但是好像有发酵过的酒味。
“不过会让人上瘾,越吃越顺口是吧!”他又剥开一颗巧克力,用嘴含着喂她。
杜立薇没真的接过他口中的巧克力,干笑地多吃两、三颗口感迥异的黑巧克力,一股呛鼻的浓味直冲脑门,她讶异地含在舌间,让它慢慢融化。毕竟是少见的纯正巧克力,香浓滑口,不知不觉中,她吃掉了半盒巧克力仍意犹未尽,贪心地一颗又一颗,满嘴浓醇的巧克力香。
突地,她感到一阵晕眩。
“奇……奇怪,我没喝酒呀!怎么有种喝醉酒的感觉?”天花板在旋转,晕黄的灯具由一具变三具。
阿尔梅里亚低笑地朝她坐近,一手扶在她后腰。“因为这是特制的酒巧克力。”
“酒……隔!酒巧克力?”她打个酒隔,视线出现无数个迭影。
“有莱姆酒、葡萄红酒、威士忌、龙舌酒……不多,大概二十几种酒类。”混在一起,酒精浓度不高却易醉,相当五杯混酒的份量。
“那我……嗯!吃了几颗?”她开始大舌头,神色涣散。
“十八?九颗左右吧!看来你很喜欢巧克力。”他的手顺着细腰往下滑,停在她大腿内侧。
她心惊,顿时神智清醒了几分。“我该回家了,香琪会等门。”
“别急,回家干什么,美丽的夜晚正要开始。”他凑到她耳边吹气,眼眸挑逗。
“回……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对,上课,有三堂课,还有打工。
杜立薇摇着头,试图摇走不舒服的晕眩,她很想睁开模糊不清的丹凤眼,但越见沉重的眼皮捉不住微亮的光线,一直往下垂。她还清楚要赶快回家,手脚变迟缓的她没法应付突来状况,除了非常想睡外,多少感觉到有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她不喜欢被摸,尤其是在昏昏沉沉的情况下。
但是她才一起身,醉酒的症状一下子全上来了,发软的双脚无力站直,虚软地往身边的男人倒,必须靠人扶持才能稍微走动。
没沾半滴酒,却七分酒意,不敌酒力的杜立薇走得歪歪斜斜的,几次差点撞到人犹不自知,把柱子当门,企图打开。
“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张好躺的床,能让你一觉到天明。”阿尔梅里亚半搀半扶,按下上楼的电梯。
“回……回家,我习惯睡……自己的床。”她不要进去,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有怪兽。
残存的理智似在告诉她:危险,快走,远离身侧的男人!可是不听使唤的身体却无力地靠着人家,想走走不了,禁锢在粗暴的双臂中。
“不换张床睡睡看,你怎知舒不舒服,多个人陪你睡,你会睡得更安稳。”笼中的鸟儿,别想飞走。
外表俊秀的外国人是一张很好的通行证,始终维持阳光般笑容的阿尔梅里亚见人便有礼的颔首微笑,澄澈蓝眸干净得一如晴空,让人察觉不到他内心的邪恶。
他顺利地由一楼回到九楼,九○一二房,他的房间,带了一名快醉倒的女人。
说真的,任谁都不会怀疑他正准备做畜生勾当,只当小两口恩爱,他与女友感情如胶似漆,一分钟也不愿分开,爱得火烈。
“……住……住手,不可以脱……脱我的衣服……”杜立薇想拨开他的手,但是抬高的手好像在挥蚊子,没碰到人先滑开。
“脱掉衣服才好睡,为了健康着想,每个人都该尝试裸睡。”他边说边脱掉碍事的衬衫,俯身亲吻匀称锁骨。
“不……不可以,放……放开我……阿尔梅里亚,我以为你是……好人……”她挣扎地要踢开他,但双腿同样使不上劲。
很慌张的杜立薇还不致醉到他想做什么而毫无所知,她慌得快哭出来,拚命保持清醒,不让他为所欲为地欺凌自己。
可是尽管她努力推拒,男人在先天上占有体力上的优势,就算她没喝醉,恐怕也挡不住他强硬的力道。
“好人也有想做坏事的时候,谁叫你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甘心当被爱俘虏的女人。”他不过顺从她的意思,让她美梦成真。
“等……等一下,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身上的宝石才……才接近我……”她闪躲着落下的吻,吃力地问。
顿了一下,阿尔梅里亚露出高傲的淫笑。“你要听真话?”
“是的。”酒意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神渐渐清明的杜立薇思索着脱逃之道。
他笑声张狂。“说真的,以女人来说,你真的长得很不赖,颇具姿色,不过少了福诺克斯家族的传家宝,天使的羽毛不再纯白。”
“你……你用谎言欺骗我,你好可恶。”原来奥特教授说的才是真的,他果然不是好东西。
为时已晚的悔悟让她懊恼不已,也更想起另一个男人的好,他顶多用话捉弄她,让她气呼呼地大叫,从没做出伤害她的行为。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好好地听进他的话,离虚有其表的糖衣远远地,不让自己走入满是荆棘的洞穴。
奥特教授、奥特教授、奥特……你在哪?快来帮我,我不想沦为利欲熏心下的牺牲品。
“贱货,在我床上竟敢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想把他往哪里搁?
突然变脸的阿尔梅里亚压住她肩膀,一巴掌往她细嫩脸颊挥下。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她双眼一瞠,念念有词。
“打你又怎样,成为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气。”他一把撕开她身上衣物,大掌游移柔嫩有致的腰身。
“我发过誓不让别人打我,你怎么可以打我,你不行,谁都不行……”幼时曾被亲戚毒打过的杜立薇疯了似地抓他的脸。
“疯婆子,你在干什么,活腻了是不是,敢对我动手。”换他闪避的阿尔梅里亚怒不可遏,反手又是一巴掌,飞溅的鲜血染红床单。
杜立薇再横也横不过男人的体力,反而平白受了伤,她被连着几个巴掌挥得头晕目眩,眼眶含泪地怒视正打算一逞兽欲的男人。
她以为这辈子就要毁在自己的愚蠢上,咬牙承受自招来的劫数。
蓦地,结实的门板被撞开,一道颀长身影走了进来,她眼角的泪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奥特,救我……”
第7章
“打死你,打死你,敢用卑鄙的手段欺负女生,我踩扁你这坏东西,让你从此绝子绝孙,一辈子没办法再使坏作恶。”
一道摧肠的凄厉叫声骤起。
“够了,小薇,你再打下去会打死人,你不想为了这种人坐二十年牢狱吧!”不值得。
“为什么你可以揍他,揍得他头破血流?”肯定骨折了,他快又狠的拳头像在打沙包。
“因为他该揍。”仗着先天的优势,却做出令人无法苟同的兽行。
“那我打死他也是天公地道,我是受害者。”最有权利给予严厉的惩罚。
“但他是比利时皇族。”是她碰不得的贵族。是的,也是这原因,他才稍有收敛,只打断他三根肋骨,留他一条命,没让其恶行付出惨痛代价。
但是看到他压在纯真雪胴上,那一刹那,他真的有杀人的冲动,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着熔岩般怒火,恨不得一把扭断他的颈项。
可他只能造成阿尔梅里亚身体上的伤口,不能夺去他的生命,因为他是已故福诺克斯亲王的独子,在国家法律里,拥有皇家的保护。
也就是说只有比利时国王才能定他的罪,旁人无权宣判其罪行,或是殴打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