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来,他温文儒雅,又是文武全才,绝对可以比他赢得更多闺女芳心,无奈,他就是对女人缺乏兴趣,但如今,似乎已有转变——
“既然你忙完了,我很想知道,左姑娘就是你此行找到的答案吗?”
他很清楚好友为何会丢下国事,低调进入大唐,但回国至今,他却绝口不提此行的收获。
阿史那鹰放下手上的笔,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也没有答案,你相信吗?”
赫昕一脸困惑。
他嘲弄一笑,“这是真的,所以我才没有跟你多提这一趟的事,因为我仍然处在一团迷雾之中,不过,我也相信她就是那把钥匙,所以才将她带回来,等待在未来的某一天,她愿意替我打开那扇失忆的门。”他抿抿唇,顿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看着好友,坦白的说出心中所想,“你对她的兴趣似乎太高了。”
赫昕对这个问题早备有答案。“那也是因为你对她的差别待遇,当然,她的确是一名美人。”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老实说,我是太好奇你那段消失的记忆才进来问的,既然没有答案,那就不吵你了,我还得回家一趟呢?”
“又是你爹要你成亲的事?”这是老问题了。
他苦笑着点头,“不过,”他阻止好友想说的话,“你也别劝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友都这么说了,阿史那鹰只好笑了笑,虽然他一直都无法明白好友对女人缺乏兴趣的原因。
离开敬事殿后,赫昕行经花园,先见到吕杰,然后,一个美丽的倩影就映入他眼帘。
她站在前方稍高的亭台上,后方还有两名小宫妇随侍。
赫昕朝吕杰点个头,身为黑衣侍卫之首的他,地位可一点都不比他这个甯王低。
“甯王。”
“吕大侍卫,你不是该守在王的身边?”
“这是王的命令,他要我保护左姑娘。”他平静回答。
掩下心中的讶异,略微思索后,赫昕越过他走向亭台,示意两名小宫女先行退下。
“甯王。”
左潆潆看到他,礼貌行礼,虽然她并不想被打扰。
因为寝殿太闷,她才出来走走,但显然在这个大鸟笼里,想安静独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左姑娘。”他斯文的回以一礼,关切的问:“一切可好?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或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她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与冷硬狂傲的阿史那鹰相比,多了份温柔可亲的气质。
只是她很清楚,自己不适应的除了这个大鸟笼外,就是得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这件事,这是心病,别人帮不上忙的,所以只是摇头。
她不想跟他谈,按理赫昕就该识趣离开,可是,他还不想走。
两个称不上熟悉的人就这样静静而立,气氛实在太奇怪,左潆潆索性问了一个问题,“王是怎么当是可汗的?”
这问题虽然有些突兀,但赫昕还是回答了。“几年前的一场战争中,阿史那鹰的父皇在战场上中箭,陷入昏迷,继承王位的大哥又死在嫔妃争风吃醋的毒杀意外下,不久,他父皇也跟着过世,身为二皇子的他才得以继位。”
闻言,左潆潆一愕。当时她打探到的消息,只知他赶回平叛后大获全胜,却不知这场胜利的背后竟还有这么悲伤的事。
“阿史那鹰的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虽然后来母子均安,但他母亲的身子一直很虚弱,几度在鬼门关徘徊,有鉴于此,他父皇不再让其他妃子怀有子嗣,后来他母亲离世后,没有弟妹的王便成了一个内敛冷漠的男人。”好不容易有了话题可让两人相处久一点,赫昕这次不等她问,便主动聊起好友,虽然这个话题让他有些不是滋味。
左潆潆静静听着,不禁庆幸自己将他娘亲手所绣的“画幕”留了下来,那可是他与他母亲之间仅存的回忆了。
在殉葬前一晚,她将那块黑色纱罗剪开,缝在肚兜内缘,欲穿着它一起离世,结果她没事,而在经历这么多事后,那件肚兜现在正好好躺在玉夏殿的寝房内。
见她只是沉默,那双动人明眸还浮现淡淡的忧伤,赫昕不由得担心起自己是否说错话了?
“你……你不必想太多。”他朝她温柔一笑,瞥了一眼跟她离了一小段距离的吕杰,才说:“王真的很重视你,也很疼爱你,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她摇头苦笑,“我一点也不希罕。”
“你要知道,这是其他妃子都没有的恩宠,是你的福气。”
“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给的福气是福气吗?一个不完整的幸福,哪值得期待?”说罢,纤细的她走出亭台,迎风而立,散发出一股凄绝的清冷。
赫昕无法克制的痴望着眼前的美景,益发清楚,每见她一次便心动一次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再看了几眼,他才恋恋不舍的迈开脚步离去。
第十四章(1)
今晚,对左潆潆来说,似乎逃不了与阿史那鹰共赴巫云了。
傍晚时,他先是派人送来金银珠宝,接着,床榻衾褥亦全数更新,一套套昂贵的大唐服饰也送进她的寝殿。
没多久,小映跟小霞就将她打扮好,陪她前往阿史那鹰所住的宫殿共进晚膳。
毫不意外的,她吃的不多,他也不逼她,反正待云雨过后,她自会消耗不少气力,自然就会吃了。
事实上,他也吃得少,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吃的一直是她。
晚膳后,他摒退侍从、宫女,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他们两人,空气中沉淀着一股令左潆潆几乎要窒息的暧昧氛围,搞得她心慌意乱,却只能强自镇定。
她的忐忑不安,阿史那鹰全看在眼底,他从座位上起身,将脸色微微一变的她拉起,往与寝宫相连的浴池走去。
这是以岩石堆砌成的温泉浴池,带着氤氲水气,但对左潆潆来说,雾气显然不足,要不,当他褪去所有衣裳,身上仅有胸口那条皮绳项链,露出强健体魄时,她不会呆愣愣的瞧得那么清楚。
直到瞥见他性感的嘴角扬起,她才回了魂,急急别开羞红的脸,心脏狂跳。
他靠近僵立不安的她,动作轻柔的为她褪去衣裳,带着欲火的双眸灼热的尽览春光。
这样的目光太过炽烈,左潆潆忍不住以双臂紧紧环住自己,羞惭的低头,不知所措却又心有不甘。
是啊,他要她认清事实,他不会放她走,她不屈服,又能如何?
他是这里的王,也撂了狠话,说她此生只能老死在这里,深爱他的她,要如何跟他对抗?
或许,真的让他厌了、倦了,不爱了,他才能大发慈悲的还她自由吧?
尽管这么想,她还是不够大胆,压根不敢看他,只敢将眼神定视在他肌肉纠结的胸口,凝睇她为他刻的木坠。坠子上的俊美脸孔是她细细雕凿而出,是她以她的眼、她的手记录的温柔与深情……
思绪翻涌间,他陡地将她打横抱起,踏入冒着氤氲白烟的水池里。由于她始终不敢将目光对上他的,他不得不捧起她的脸,让她不看他都不成。
左潆潆即便不断说服自己配合他就好,等他厌倦了,说不定就不会再留她,可一对上那双眼,脸仍是不争气的陀红一片。
那张英俊的脸上噙着一抹邪笑,眼神又是如此露骨,黑眸中清晰可见欲火窜动,打量她的感觉,就像是用眼神在爱抚她,品尝她一样。
“我等你等了好久,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我日日为你淋浴,那是多大的煎熬,你不会懂。”
他的声音唔咽,忆起当时,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也是在那时才发觉她对他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一定要她活过来,那样的渴望是强烈而巨大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情感,超越他所能想像。
所以,当他抚摸她、擦拭她美丽的胴体时,面对那极限的诱惑,天知道他要用多么大的自制力才可以抵御对她的狂野欲火,她不会懂的!
他束在脑后的浓密黑发早已散下来,俊美的五官因而多了一抹粗犷的危险魅惑感,就像只看准猎物的豹,猛地发动攻击,狂热的攫住她诱人的唇,双手也强势的将她压向他的胸怀,听见她娇喘一声,他的吻更为炽烈,霸气的索取她更多的回应。
左潆潆根本无法抵抗他特意挑起的情欲,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烧,火苗还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她浑身颤抖,长发同样散在身后,双眸因被挑起欲火而迷蒙,脸颊艳红,唇瓣红肿,一副勾人心魂的诱人模样。
阿史那鹰的眸子一黯,蓦地将她重新抱起,回到他的雕花大床上。
另一波的挑逗再起,他用他的唇、手在她身上探索,两人汗涔涔,肢体交缠,当确定她已为他准备好,他的欲望也已高涨不下后,他粗喘着气挺身进入,但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