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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今日一早下人匆匆来报,说大人昨夜遇袭时,他连忙赶过来,同时也被大人脸上的宇给呆愕位,在震惊之余,当然啦,他还是先跑到门外偷笑了好久之后,然后才正经八百的回来。

  大人除了四肢不能动之外,毫发未伤,来人未加害大人,却只是在他脸上留了宇,表示意在警告,而当他瞧见宇的内容,加上最近所发生的事,稍加推敲,便察知其中玄机,猜出对方是谁。

  原奉他只是稍加试探,在看见大人难看的脸色后,心中更加确定,这一切,竟是那个青楼花魁关明月搞的鬼?

  项少怀下巴绷紧,显现愠怒之色的面孔上,更加难看了几分;他欣赏子韧的足智多谋,但有时候,他还真恨这家伙太过聪明,什么事到了他眼里,只要沙盘推演,稍加推敲后,便知二一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这几个宇,就是关明月昨夜留在他脸上的宇迹。

  明月,当然指的是关明月。

  青天,意指铁面无私,被人喻为明镜青天大人的他。

  关明月分明是要藉这两句诗词来消遣他,摆明昭告世人,说她关明月来项府到此一游。

  他堂堂巡抚大人的颜面,岂能容忍被人如此践踏取笑!

  见大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大人把怒火迁怒于他之前,温子韧忙转开话题。

  “大人,下官在想,或许有一人可解大人之毒。”

  这话,果然成功转移大人的注意力。

  项少怀沉声命令。“说!”

  温子韧拾起脸,笑容可掏的禀告。“人称冥王的江湖神医,忘忧谷的阎无极。”

  想抓她?门都没有。

  一大清早,项府笼罩着沉重紧张的气氛,据说昨夜有人擅闯府里,这会儿官差到处搜查每一问房,想找出蛛丝马迹,也怕这贼人还藏在府里。

  谅项少怀想都没想到,伺候他的安婶,就是她关明月本人。

  不过照官差这样查下去,她也担心会东窗事发,露出马脚,而且盗狼警告过她,隔日就得离开。

  当她经过回廊,听到几个扫地的下人在窃窃私语。

  —人说道:“听柴房的老赵说,温师爷他们想查清楚,刺客怎么混进咱们府里来的。”

  另一人问:“有找到什么吗?”

  “瞧他们还在到处搜着,八成是没有。”

  关明月当然明白,他们口中的剌客,就是指她。

  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大人交代过总管和帐房,只要她去一趟帐房,向管事的领了银子,假装是要回娘家给年迈的老母买药看大夫用的,就算门禁森严,她也可以不必特意通报,大摇大摆的走出项府,安全脱身啦。

  大批的官差,分布在项府各处,沿路上没人拦阻她,令她心中窃喜,心想只要出了大门就安全了。

  想抓她?哼,任他们找遍全府,甚至全城,也找不着她关明月。

  “安婶、安婶。”

  尚未到达门口,后头的人便急急唤住她,往后一瞧,朝她奔来的是府里的一名下人。

  “幸好来得及,快跟我来。”下人抓住她的手臂,又把她拉着往回走。

  “钦,别拉呀,你要带我去哪儿?”

  “总管找你。”

  什么时候不找,偏偏这时候找她,真可恶!

  她虽不愿意,但也没办法,毕竟她还是安婶的身分。

  下人拉着她.直往后院走去,绕过回廊,过了拱门,穿过花园,最后来到内院。

  总管见她来了,忙上前。“安婶,快跟我来。”

  “总管找我有急事?”刘总管神色凝重,对她低声道:“昨晚来了刺客,你也听说了吧。”她忙点头,故作关心问:“大人没事吧?”

  “事实上,大人被人下了毒。”

  她故作讶异。“天呀——”

  “千万不可声张,也别说出去,懂吗?”总管慎重的警告她。

  “是,总管。”她表面战战兢兢的点头,心下却在偷笑。

  “大人想要沐浴更衣,你快进去伺候大人。”她愣住,瞪大眼,指着自己。

  “我?”“平常都是由你伺候大人起居,大人现在需要人服侍,当然是找你。”她心知不妙,忙道:“可是我得回去照顾我娘呀,之前跟您请示过的。”

  “你娘那边,我会另外找人去照顾她,你先来服侍大人。”

  “不能找别人吗?”

  “安婶,你也知道,大人除了你,不习惯别人伺候,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呀,大人很信任你,快进去吧。”

  叫她伺候项少怀沐浴更农?不会吧?!

  这下可好,本来计划要溜的,却临时被抓回来,她开始觉得不好玩了。

  男人的裸身她还没见过呢,虽然徐贵娘给她瞧过那些画册,但要亲眼所见,她也不禁紧张起来。

  她脑子里努力的转着办法,还没想出来,就被总管强迫进了项少怀的房。

  “是安婶吗?”

  她浑身一僵,站在花厅的她,回头朝内房望去,禁不住吁了口气,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好继续假装当安婶。

  “是的,大人。”她步入内房,见地上搁置了一桶水,而项少怀正躺卧在床。

  项少怀见她来了,便命令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身汗湿的农裳脱了,我要擦个澡。”

  “是。”

  这算不算自作孽?溜走不成,反而真的得像个仆妇一般服侍他。

  这伺候人的差事,她没做过,不过长期被丫鬟伺候,久了,多少记得一些,反正只要学袖儿的做法就行了。

  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做了,伸出手,笨拙的为他脱衣。

  昨儿个夜里,毕竟光线昏暗,她只隐约感到他有—副好身材,今天证实了她的想法。

  望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心头怦然一跳。

  她虽身在青楼,但卖艺不卖身,望着他结实的胸膛,脑海里禁不住想起贵娘曾经给她看的那些小书上,所画的男女裸露图。

  一开始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最后好奇心胜过了羞涩。

  她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生性大胆又爽快,反正她现在是安婶的身分,不看白不看,也就大剌剌的把他看个够,顺道脸红心跳的验证一下,男人“那个地方”是不是跟图上画的一样?

  她听别的仆人说过,安婶从项少怀还幼小时,便一直伺候他到现在,这期间,项少怀并不像其他男人,多少会找个年轻貌美的丫鬟来伺候自己,可他没有,始终只有安婶来打理他的起居。

  他一个人男人,难道对姑娘都没兴趣吗?连个侍妾也没有?

  想起昨夜,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只见他横眉怒目地瞪着她,彷佛恨不得要把她大卸八块。

  在青楼,她见多了男人对她神魂颠倒的贪婪之色,如今瞧见一个例外的,令她对他另眼相看。

  盗狼也是例外,对她的美色并不动心,但盗狼是土匪,女色见多了,不足为奇,很正常,但眼前这男人,不上青楼,没有侍妾,也未娶妻,让她不得不怀疑,这男人该不会是“那儿”有问题,才会坐怀不乱?

  她对他,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虽说她从没如此服侍过男人,贵娘也对她保护甚深,总认为她有一天会嫁人,所以坚持要她保持处子之身。

  不过向来不管世间礼俗,也不在乎别人眼光的她,面对男人赤裸的身子没有其他姑娘家那般惊惶害羞,不如趁此机会见识见识。

  她拧了湿布巾,为他擦拭身子。

  他虽是一介文人,但肤色并不像其他官吏那般白,反倒比一般文人黝黑。

  而他的胸膛还挺结实的嘛,当她在帮他擦拭身子时,隔着布巾,也依然可以感到这副胸膛的宽阔有力。

  卸下宫服的他,没有鸟纱帽.没有严肃的官袍,冷峻的五官多了份柔软,而他一头披散在宽阔肩膀上的漆黑长发,让他看起来更俊逸斯文的同时,也充满桀骛不驯的魅力……

  咦?她想到哪儿去了?

  这房里怎么这么闷?她觉得有些热呢。

  抬起的眼,不经意地对上那一双深邃精锐的眼,胸口陡然一跳。

  那双眼,似乎已经看了她许久,她忙避开眼,猜测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跟昨天不大一样?

  老天,他该不会瞧出什么了吧?

  “安婶。”

  “是,大人。”

  “你儿子最近好吗?”

  她堆起笑,用着老妇的粗哑嗓音回答:“老样子,多谢大人关心。”

  项少怀眼中闪过一抹诡光,唇上的笑意更深了。

  “辛苦你了,本官四肢不便,只能让你操劳了。”

  “大人言重了,能够服侍大人,是我的荣幸。”哼,算你运气好,别人要她关明月服侍,一辈子还等不到这个机会呢。

  但她没注意到,自己笨拙的侍候已经露了馅,也没注意到项少怀那双眼底所透露的深沉。

  帮他擦拭了全身,洗脸,洗脚,梳头扎髻,穿上长袍后,让他靠坐在床头,可真花费了她一番功夫呢。

  现在,她可以走了吧。

  “大人,我——”她才正要开口请求告退,此时门外有人通报,她忙去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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