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拖把拖的的大黑猫慢吞吞的用两组行走,神情高傲得似在询问:哪来的贵客?身份够不够尊贵?不入流的小女巫可别叫它纡尊降贵,猫格无价。
“停。”一道赤焰从竖立的刺发窜出,差点烧灼了路过的飞猴。
“咳咳,小金金,货未到先拆屋是不好的示范,告诉老板我,你要男人的大腿做什么?”来来来,我是和善的大家长,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心事尽管向我倾诉。劲舞一脸和气的噙笑,帅气俊颜扬着救世主棺材,一双转化成湖绿色的深瞳发出魔性邀请,吸引着不由自主的灵魂。
做生意呀,总要使些卑鄙手段,不然哪晓得客人真正想买的是什么?万一掉错货买家拒收,损失的可是他。
“老板,用美色迷惑客人是相当要不得的行径,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吃你这一套?”垂下眸,金子萱刻意不看那双旋转着七彩玄光的魔眼。
小小伎俩遭到识破,他也不愧疚的照样卖笑。“心有所属的人才不致受到诱惑,个在你心上的那个人十分幸福。”
“幸福?”她涩然一笑,有些自嘲一味的回嘴,“用我的血泪去堆积吗?”
“付出也是一种快乐,你要问的是为什么是它让你甘心去爱,让你学会什么是爱。”金巫的目光忽然飘远,神游的笑容充满呵宠的柔光。
“老板……”付出真的是快乐吗?
陷入深思的金子萱回想过去种种。夏天甫是他来到人界第一个遇到的人类男孩,他的笑脸、他的坦率、他的包容、他的无比耐心,在在融化她防备的心房。没有谁主动,他们很自然的越走越近,牵手、接吻、拥抱、体热相亲,裕如凉快互相吸引的磁石,寸步难移地紧黏在一起。
欢乐的使馆总让人忘了现实的考虑,一个人类,一名女巫,他们在很多方面的价值观不尽相同,相处越久,原本漠视的问题也渐渐横亘于两人之间。
他重视家庭,敬父尊母,讲求伦理,道德观念极重,父母家人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大半位置,爱情居次。
而她正好相反,家对她的意义只是代名词,她和他的手足分居各地,不疏不亲地各过各的生活,深信礼教和规矩是用来打破的,离经叛道才是女巫的本性,人类的亲情和友爱一概不值得理会。
就像白天和黑夜对比吧,他和她。
“想清楚你究竟要的是什么,而你又有几次错过的机会?”
忽觉话题太严肃,金巫改用轻佻与其调侃。“我没见过畏畏缩缩的女巫,凡是还替别人着想,想要什么就去抢,抢不到便毁之,这才是巫界作风。”
她没好气地一掀长睫。“你在鼓励我破坏人界的平衡吗?”
“有何不可?自己开心就好,别忘了你是血统纯正的女巫,可不是窝囊没用的人类,辛苦学来不用的魔法,搁久了会发霉,”眨了眨眼,他用力鼓吹她“造反”
人间不乱,他哪来的生意科研?放任小巫女小魔作乱他才有利可图。
反正自相残杀的人类早把这个世界搞得的乌烟瘴气,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人心的腐败,真正毁灭祸源还是人类本身。
“你是坏心的老板。”口中谴责,金子萱心底却暗暗蠢动。
搓着手,呵笑,金巫露出标准的商人嘴脸。“好说好说,本店有刚调制的‘爱情灵药’,你若有需要八折优待,保证用过后赞口不绝-”
“八折?!”
尖锐女音抽气一扬,下一秒,鼻头如蒜的胖女人便挤呀挤的挤上前。
“呃,那个……呵呵……是龙皮大衣八折起,买得越多越便宜。”一滴冷汗划过金巫额头,他的笑容有些扭曲。
“我刚听到的是‘爱情灵药’!你前几天不是说严重缺货中,要我改买爱情配方自行研制?”结果他配出三角眼,顶上烧成大光头!
“……这个……缺货缺货,我正催着魔药师加紧赶工,洁美夫人,请你耐心等候,货一到我第一个通知你。”都两百多岁还整天下药,让十七、八岁的美少年爱上她,想想一个体格精瘦的美型男,盯上一头全身肥油的的老母猪,那画面真叫人……吐呀!
他虽没人性、没天良、唯利是图,可造孽太多也会怕报应,为了将来留个全尸入土,“爱情灵药”绝对—缺货中。
金巫的舌烂莲花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胖贵妇,他一抹额,汗水如雨,不禁感慨生意难做。
不过一转头,又是欺骗世人的大帅脸,扬高的嘴角笑意满满,热情又鸡婆的推销自家产品,不把客人的钱包挖空决不罢休。
“《虏获男人一百零八招》、《爱奴培训妙法》、《死心塌地擒心术》、《爱情在我手中》……你看这些书内容丰富,内页图片更是精彩,本店特派专员实地采访,肯定是物超所值,妙用无穷,你真的可以顺道买一本参考参考……”
“老板。”金子萱忽的正经八百的一喊。
“是,小金金。”金巫不笑了,回以认真的神情。
“人腿我不买了,给我骨骼再生的魔药。”她想通了,换退不如打断腿骨重长,肢体总要自己个儿的才好用。
双肘往柜台一撑,他凑近一问,“不后悔?人腿是魔药的一半价钱哦。”
她摇头。“换了就不是原来的腿,相信他也不乐意。”虽然她可以换的天衣无缝,完全找不出破绽……
第3章(2)
金子萱苦笑,再次痛骂自己的多事。跛了就跛了嘛—无损一个人的本质,只是不参加百米赛跑,谁看得出仪表堂堂的大男人是个瘸子?
而且人家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又何必再自寻烦恼,非要还他一只健步如飞的腿不可?
“乖,别叹息,漂亮的小女巫适合微笑。”金巫修长的指优雅地滑过她发梢,金黄色光芒轻洒。
“……你做了什么?”表情一变,金子萱咬牙切齿地睁大双瞳。
“呵呵……礼物,感谢你对本店的照顾。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金巫!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快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乌溜溜细发、谈吹可破的嫩白肌肤,还有……还有……健康的指甲颜色……
他满意地上下审视一番。“这才是本来的你,多俏丽甜美呀!”
“你……你……”她气的说不出话,不断试着改变清丽的外观。
“好好去追求你的爱情,别再错过了,没有苦涩的滋味哪结得出甜美果实,这次换你来守护,牢牢捉紧情人的手。分离是让你们更勇敢、更懂得坚持,好重写未竟的诗篇。”
金巫笑声温醇地一挥手,死命要恢复“原装”的金子萱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射向遥远的天际,回归她心之所向的情海。
“你……你是谁?”一堆花像受惊的蝴蝶,花瓣纷飞,落下的花雨覆盖凭空跌落的身影,花与飞舞的黑发形成绝美画面,动人心魄。但是,花苑主人关心的不是被压得稀巴烂的鲜花。而是陌生侵入者,小小花店已有一名女巫,不要再来另一个,叫妖吃不消。
“拉……拉我起来啦!你在发什么呆,摆了一室花想当陷阱呀!看我不顺眼就明说,不用害怕……哈球—呛死我。”鼻子过敏。
咦!这声音、这语气、这态度……“小金?”艾蕾儿不确定的轻喊。
“是啦!用不着怀疑……揉什么揉,你的眼睛完好如初,是我的小金没错!”
哇!闪到腰了,那个可恶的老板太粗鲁了。
“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好不习惯,太惊艳了。
错愕不已的艾蕾儿脸上犹带惊吓,张口结舌地瞪着大变身的”房客”。
“奸人?”若能让小鸭子变成天鹅,她也想当当受害者。
“别提了,那是一大耻辱,现在我这样还能见人吗?”越看越讨厌,毫无个人特色。
为什么不能?艾蕾儿疑惑的想。眉细如月、星目瑶鼻,樱桃般的绯色小嘴润泽似蜜,白里透红的粉嫩脸蛋活像可指出水似的,盈盈散发珍珠光泽,一头柔细发丝垂肩,飘逸出尘,小金活脱脱像是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美得清新赛脱俗,亮眼动人,就连身为美女的她都忍不住嫉妒,想把她的美丽夺过来。
金子萱厌恶地扯发弄耳,不死心的想为自己添点颜色。“想想我以前的色彩多么炫目,令人惊叹,此时却朴素得像像一根蜡烛,什么花样也没有,叫我日子怎么过下去?
人类眼中的正常,对生长在巫届的金子萱而言无异适中束缚,她喜欢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做各种新奇打扮,突显个人魅力。
她是真的很讨厌白白净净的外表,感觉像少穿了一件衣服似的,赤身裸体地任人评论身材好坏,没有半点值得夸耀的虚荣。
艾蕾儿无语,两眼盯着自厌自恶,喋喋不休的女人。
”瞧瞧我的皮肤多雪嫩,黑发如丝,连十根手指都干干净净得如沾露蔷薇……我是女巫耶!不是童话股市里的白雪公主,一身雪肤嫩肌还像话吗?“她是邪恶又不怀好意的,恐怖的色调才符合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