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这里没人欢迎你。”她真想杀了他。
“住口,月美,不许胡说。”骆里及时出现喝止她的胡言。
她心虚地滴下几滴泪。“老爷子,是他先污辱我,人家才……呜……你要为人家做主嘛!”
“月美——”他不耐地拍拍她的背。“小雾,你何必去招惹她。”
“老狗爱吃屎,婊子恋嫖客,你以为我喜欢惹一身。”
儿子的羞辱令骆里老脸挂不住,懊恼的一吼。“我是你父亲。”
“一个失责的父亲不值得尊重,请不要一再提醒我恨你的原因。”他无法原谅。
骆里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苍老许多,他到底还要为年轻时犯下的错付出多少代价?他真的没有力气再承受儿子的恨意。
“你走吧!不要忘了带那个女孩来见我。”他有很深的无力感。
骆雨霁没向骆里道别,他轻轻地拥抱一下赵妈,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他视同冰窟的家,没有迟疑。
☆ ☆ ☆
“噢!就这样呀!没点新鲜的话题逗我发噱。”好无聊哦。
左天虹玩弄着手中的电话线,毫不在意电话那头的人儿是否急得跳脚,悠哉游哉地喝着冰柠檬汁,快乐地当颓废人。
“左大律师,你有没有良心?居然苛待小员工,我们领的只是微薄薪水呀!”
“我在度假。”
月薪二十万,一件案子抽两成费用,年终奖金是六个月,她实在无法想象可怜的助理律师有多落魄。
左氏律师事务所有多位女律师,只是物以类聚的原理,她们的处事态度跟她差不多,老板前脚一溜就等于她们放大假,全都不知窝到哪个老鼠洞逍遥去也。
唯一溜不掉的助理律师蓝侬只有打电话来抱怨,顺便看能不能因为“尽责”而加薪。
“度你的大头假,老板不以身作则,公司迟早关门,早点回来清算财务,我好拿资近金另起炉灶。”
该死的扰人电话不断响起,蓝侬一火伸出小脚一勾,电话马上停止运作,不再吵得令人头痛。
可惜手上的电话拆不得,不然……
“哟!小侬侬,火气好大,人家怕怕唷!”说完左天虹自个失笑出声。
孰可忍,孰不可忍。“你这个路死路埋,沟死沟葬的大老板,你想玩死我呀!”
“你好坏哦!这么诅咒老板我。”看来她快被逼疯了,嗯!好现象。
蓝侬斗不过左天虹,改弦易辙扮无辜。
“那些道上的大哥天天上门恳求,外加三餐恐吓兼威胁,十把枪架在脑瓜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请念在我上有两老,下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博美,回来解救我吧!”
啧!这妮子功力增强了,哭腔都搬出来,若不是相交甚深,真会被她蒙过去。
“小侬呀!想不想升正式律师,月薪加倍?”动之以情是傻瓜作法,在功利社会一切向钱看齐,诱之以利才是人生真实面。
升级?加薪?多美的诱惑呀!她快被……“你想害我提早上西天找佛祖数蚂蚁呀!我命贱。”
念了五年夜大,好不容易找个“还可以”的工作糊口,没想到老板是个大混球,踩了猫尾巴就落跑,全不顾底下辛苦的员工。
有时她真佩服自己的伟大,能容忍这样的老板压榨她数年。
“别埋怨了,我找天蓝去‘疏通’、‘疏通’。”老二的用处就在此——合法的流氓。
“左大警官呀,勉勉强强啦!”至少比左大律师保险,人家有枪嘛!
左天虹正在嘲讽她的不知足,一道黑影矗立在眼前,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她懒懒地抬头瞄了一眼,捂住了话筒不让蓝侬听见。
“我该说欢迎光临吗?”大门形同虚设,她已经换了三道锁,还是阻止不了他“回家”。
“你在打电话?”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废话,难道她在无聊自说自话?“蓝侬,我有客到,待会再聊。”
不等蓝侬回答,左天虹已挂掉电话,引起那头的人骂光了她的祖宗八代。
“我是客吗?”
疲累的骆雨霁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享受她属于女性的幽香,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像个孩子般脆弱,企图汲取她的生命力。
“干么累成这样,你去打土匪呀?”她有些不忍地拨梳他的发。
“是家庭战争。”好舒服,她的手指带着魔力。“我喜欢你的抚触。”
她笑着亲亲他的眉毛。“赢了战争却浑身无力,丝毫感受不到胜利感。”
“在你面前的我是完全透明,你可以很清楚的看透我的一切。”他亲吻她纤细的小指头。
累了、倦了,他知道有个地方永远欢迎他,那就是她温暖的怀抱。
虹儿的怀抱是他的家。
“我最厌恶的案子就是家庭问题,不管是谁输谁赢,受伤的总是家庭成员,付出的代价是永难抹灭的伤痛。”
“是吗?我以为你得心顺手,没有事会困住你。”他盯着她瞧,眼中有无限深情。
想起过往,她轻笑了。
“我刚拿到律师执照时,每一家求职的律师事务所都以我的外表作评断,不肯委以重任……”
骄傲如她岂会甘做花瓶,在父亲的资助下她开了属于自己风格的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混出一片天地,成就现在的她。
当初看走眼的公司纷纷以高薪求她回笼,只是为时已晚。
“不服输的个性造就了你的不凡,那些拿你当花用的人一定很后悔。”
“哪有不凡,我可是一个平凡女子,少为我戴上桂冠。”她不当补。
骆雨霁拉下她的头,深深地吻住她。“我爱你,虹儿,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你变坏了,先生。女神可不许凡人亵渎喔!该罚你什么呢?”她故作沉思地点着唇。
“罚你爱我。”他替自己决定刑罚。
“不行。”她摇摇头。“女神爱上凡人是有罪的,你忍心看我受罚?”
有些事是由不得人做主,她很想不去关心他,偏偏心老是和她唱反调,一点一滴地偏向他,直到心完全空了,等他来填补。
爱,说不出口,只能放在心里发酵,慢慢酿成醇酒,再一口一口品尝,体会它甘甜的后劲。
“那么,将女神贬落凡尘,当我的妻子为处罚,刑期是一生一世。”他不能没有她。
左天虹局促地干笑,抚摸他脸庞的素手骤然僵住,人可以谈一辈子恋爱,但千万不能轻言婚姻,这是律师的警言。
天会变,地会变,人心更无常,一张薄薄的纸无法保障一生幸福,她可不赌。
因为她的赌运一向很烂。
“虹儿,你爱我吗?”
“呃!爱,爱死了。”一听就知道没有诚意的敷衍。
“虹儿……”
为了不让他追问爱不爱的问题,左天虹低下头吻住他爱发问的嘴。
第七章
事情怎会发展到这一步?左天虹瞪着卧室的天花板发呆,她不解地在大脑中堆满无数的问号。
明明是要摆脱婚姻的关卡,为何她反而有陷入笼中的窒息感?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高喊自由、自由,可是她却想哭。
床单外裸露的肩胸是最好的证明,点点淤痕啃迹是堕落的标记,更别提那个“吃饱”的男人正怀抱着她,一脸满足的贼相。
“虹儿,我太粗鲁了,没顾及你第一次的不舒服,是不是很痛?”他的担心中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男人总是口是心非,嘴巴说不在乎他的女人是不是处女,但心底却希望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难怪他笑得掩不住口。
自私。
“很痛你要还我吗?马后炮。”有女人第一次是不疼的吗?废话一堆。
人家小说里写得很唯美,她是痛得想杀人,一点所谓的快感都没有,更别提“只要性高潮”的口号,那都是骗人的理论。
她只觉得下体快被撑炸,痛得只要他快快结束。
可是他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击,深深地碰触她,若不是他唇舌和手指的律动稍微抚慰一下受创的身,她真的会拿刀砍他。
唉!婚姻的暴力大概就是由此产生。
“虹儿,对不起,第一次都是这样,下一次就不会痛。”他已经蠢蠢欲动。
忍了好些日子,他知道自己过于急躁的动作伤了她,不等她准备好就进入她,让她无法体会到性爱的快乐。
不过,她也有错,故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挑逗,害他差点煞不住脚,就在客厅要了她。
因此在一开启卧室的大门后,爆发的欲望顾不得她是处女之身,才刚一接触到床,他已经在她的身体内冲刺。
“你还想有下次?你知道为什么有男人被去势?因为太贪心。”哼!想再糟蹋她,门都没有。
门没有还有窗户,路是人走出来的。
骆雨霁深情款款地握住她的手。“虹儿,我以生命向你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一样。”
“这一次?”
当男人尽心要取悦女人时,带电的眼眸会迸出五彩炫光,蛊惑她卸下戒心迎合。
深情的目光直视着她清澈明亮的眼,他将她的指头一根一根地放在口里吮吸舔咬,撩拨她深层的欲望,发出呻吟的低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