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相似的脸孔。
“刑大迅雷小组警官左天蓝,你将被控纵火以及谋杀,还有私拥枪械三大罪状,我要逮捕你。”
苏玉娉的眼底闪过复杂思绪。“你……你没有证据,台湾是讲究法治的国家。”
“要证据吗?我给你。”左天蓝从口袋中取出一小型录音机,一按,所有的丑恶流泄。“怎样,认不认罪?”
左天蓝很想痛揍大姐和小妹,可是她不打女人,一接到通知赶到沈宅,这三个人早已私下行动,惟恐事情有变,她连闯十数个红灯赶来,造成市区交通大混乱。
结果一来不出她所料,这个笨妹妹二度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而不见踪影的大姐不用所想,八成鸡婆的去解救人质。
她伺机不动,一方面要给妹妹一个教训,不要老是太天真,子弹是不长眼,另一方面搜集罪证,以便让歹徒伏法认罪。
虽然冲动易怒,但不代表她没有脑袋,里头装的绝非稻草。
“你们设计我。”苏玉娉脸上有一丝慌乱。“不要忘了小孩还在我手上。”
“做人不要太肯定,眼见为凭。”眼尖的左天蓝瞄见楼梯后一角有一大一小的影子晃动。
鸡婆大姐还是有一点用处啦!
“我有枪,不要逼我把你们都给杀了,我在美国有执照,枪法……很准。”苏玉娉举直的手臂微颤。
班门弄斧。“我也有枪,比比看邪能不能胜正。”左天蓝很快掏枪射击。
雷霆电击之智,一阵酥麻袭上苏玉娉的虎口,一时无力的握住枪把,子弹的冲力弹开手中的枪,直直落到楼梯下阴暗处。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讶异地抚着抽痛的虎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来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左天蓝走上前用手铐铐住嫌犯。“大姐,你可以不必龟缩了。”
“死小孩,没教养,我把好玩的全留给你,你是怎样回报我。”龟缩,她还挖地洞呢!
一张和左天绿一模一样脸孔的女人走下楼,身后紧跟着一位如影随形的小女孩,怅然失意的苏玉娉一瞧,当场为之恍惚。
二……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孔,难道世上真有妖精,化身为三人?
除了装扮上的不同,她们分明是同一人。
“盈盈——”左天绿轻唤着。
一听到左天绿的呼唤,饱受折磨的沈盈盈立刻从左天虹身后奔了出来。那身伤痕和不退的红肿,天使落了泪。
天使落了泪?!
从来不哭,乐观的左天绿为奔入她怀中的小女孩落下生平第一颗眼泪,她心痛似绞。
“绿绿,我没有哭,你说勇敢的小孩是不哭的。”沈盈盈露出欢欣的笑容为她抹泪。
可是左天绿反而哭得更凶,沈烈阳眼眶泛红,手臂一张,拥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珍宝。
“可恶,我是不打女人的,不然把你打成猪头三。”气恼的左天蓝无法打人泄愤,烦得直抓头发。
“你不打,我打。”
左天虹带着无比魅力的微笑,左右开弓狠狠在苏玉娉腹上重捶几拳,身为律师,她懂得不留下“犯罪”证据。
第十章
“小孩睡着了。”
“嗯!”
左家姐妹坐在沈盈盈的床头,看着她历劫归来后的放松神情,沉稳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看来她真的累坏了。
他们想将她送至医院治疗,验伤,当他们看见沈盈盈衣服里更多的淤青和伤痕时,连一向自诩不打女人的左天蓝都捺不住性子,跑回警局去痛殴苏玉娉一顿。
结果被记了一大过,暂时“休假”。
“咱们先下楼,别吵了她。”
左天绿随着左天虹走出房间,在阖上门时,她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小佳人才肯安心离去。
下了楼,又是一番局面。
“大姐,陈议员为什么被罢免,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左天绿拿着报纸质问。
左天虹啜饮着柠檬茶,神色自在地斜睨她刚擦的护手膏,效用挺不赖。
“微薄之力,不用挂齿。”
“要不要谢谢你呀!”左天绿没好气地讽刺着。
“自个姐妹不用太客气,送我两幅妹婿的画作就成了,我不太贪心。”
沈烈阳被口中的咖啡呛了一下,原来自个姐妹不用太客气的意思是——不客气,我自己来。
“你好自私哦!最少也分我玩一下,本来我打算在报纸上影射烟幕,让他坐力不安、寝食难定地终日惶惶,好让他自溃心防。”
再度呛喉的沈烈阳咳个不停却没人理会他,此刻他终于了解小舅子为何同情他,绿儿的心思真邪,杀人不见血,只需一支笔。
难怪人家说记者的笔比刀剑利,如同判官笔,一字断生死。
“从小你的动作就慢,长大了还没啥长进,身为你的胞姐深感羞耻。”左天虹摇了摇头。
“是,姐姐教训的是——小妹受教了。”左天绿正经八百的鞠了个躬,实则讥讽。
“好说好说。”
两姐妹一来一往做作的举动,瞧在沈烈阳眼中着实好笑,好在方昱和荃心早已离去,否则他得帮忙在地板上找眼珠子。
目中无人正是他们的写照,一个大男人杵在其中还能被刻意忽视,叫人不由得佩服她们“处变不惊”的精神。
“对了,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告诉我?”左天绿“轻轻柔柔”地问道。
“有话?没有呀!”烦死人的小鬼,妨碍她的民生大计。
在老公风似默的监视下,她不得吃高热量的零食,因为他说没营养,体质没调理生不出健康的宝宝。
啐!她才不想太早生孩子,当个黄脸婆呢!
一脱离他的掌握,再垃圾的零食她都不放过,买了一大车寄放在小妹这,一有空就溜来大啖特啖,满足那小小的口欲。
“听说前阵子害我失足滚落斜坡那群‘善心人士’,最近都很幸福,享受政府健保的福利。”
“噢!你是说那个呀!小意思,不用太感谢,举手之势。”她没出多少气力。
“以暴制暴不是好的典范,做人要心存善念,下次要记得留两个让我踹几脚。”
有了前车之鉴,沈烈阳不再为左天绿的惊人之语呛声,她自己做下的“壮举”也不差。
“绿儿呀!听说有个征信社垮了,老板在跑路,这段新闻你有没有兴趣?”
“一间小公司嘛!老编不采用,不过呢!”左天绿故意吊吊胃口。
“不过什么?”希望他的心脏够坚强。
左天绿又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最近苏氏企业可能会有些麻烦,老编说我这次写得很用心呢!”
“苏氏?!”这……这不是迁怒吗?
左天蓝塞着满嘴零食大声叫好。
“七年前沈家大火疑点重重,所有的目标全指向苏玉娉,可是全被苏老头花钱疏通,上头才压下这个案子,可惜当年我还没毕业,不然……哼!”
“苏氏逃漏税也满严重,一个大企业的发展,很少没有不违法的,我想光是那笔天文数字的罚款就够他叫苦连天。”
左天虹冷冷地说道,她利用关系取得苏老头公司的漏税证据,全用电脑传给国税局。
“大姐、二姐,你们也未免太狠了吧!赶尽杀绝,万一苏氏一倒,底下的员工生计怎么办?”两位毒娘子。
像她顶多散播谣言,说苏氏有破产之虞,真给她这张乌鸦嘴给煞到。
“放心,你大姐夫打算吃下苏氏的股权,准备送给你当结婚礼物。”左天虹笑地诡诈。
左天绿当场喷口水。“你……你陷害我,你要万人唾弃我这个罪人呀!”迟早让她搞垮。
“唉!老公是做什么用,就是为你分忧解劳,现成的大好人才不用会遭天谴。”左天虹眼波一转。
三双不怀好意的美眸齐落,沈烈阳头皮发麻,算来算去算计到他头上,他是招谁惹谁来着,不过爱上左家的女人罢了,需要他做到过劳死吗?
“三位大美女喝茶吧!”
左天绿睁着水水的清眸。“烈阳,你爱不爱我?”
“爱。”
“你疼不疼我?”
“疼。”
“你一定舍不得我哭。”
“对。”
“所以……”
十分纵容的沈烈阳搂搂她,轻吻她可爱的小嘴。“你的要求,我有拒绝过吗?”
“烈阳,你真好,我好爱你哦!”她佩服自己眼光独特,一眼就相中他。
沈烈阳的心涨得满满,他从不指望她会开口说爱她,他也满足于现在的相处情况。
可是一听到她甜蜜的小嘴说出爱语,他才知道心有多不安,知道此刻浮动恐惧的乌云尽散,留下全然的喜悦和幸福感。
“我也爱你,绿儿。”
一俯身,他深深地吻住她,恍若天地无人般恣情撷取她口中的甜蜜,久久不分——
“好碍眼哦!大姐,可不可以棒打鸳鸯?”真要命,害她想起恋家老公火辣的吻。
“没问题。”
一杯冰水当头淋下,两只落难鸳鸯倏地分开,用着敢怒不敢言的杀人光线瞪视左天虹手中的空杯子。
“要亲人,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待办。”好戏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