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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他有多久不曾打理主人的外观了,连个熨斗都找了老半天才找着。

  平时主人会在晚上接见他在各地资产的代管人,随意的穿着虽来自目录上的名贵服饰,但只适合居家不宜外出。

  临时请英国名设计师送来一套全球仅有的晚宴服,一入门就遭“某人”棱虐,企图毁尸灭迹不让主人出门,好在他抢救得宜,不叫诡计得逞。

  “蓝尼,外面的人都很坏心,你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做出终生悔恨的事,我会良心不安。”干么这么别扭非去不可?

  蓝尼一睨在他胸前喋喋不休的小女人。“白色的貂皮大衣还保暖吧?”

  “废话,当然暖和,残杀了无数只令保育人员心疼不已的白貂,我肯定会下地狱。”动物的哀嚎声仿佛在她耳边回响。

  “地狱有我。”他笑着一吻她没停过的嘴。

  “蓝尼,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不要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差点被他引走话题,奸诈。

  她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貂皮大衣、貂皮手套和貂皮制的长靴,在亚热带长大的孩子最怕冷了,有了保暖的皮毛自然开心,用不着手寒脚冻的直打哆嗦。

  杀害无辜动物是残忍了些,但自私是人的天性,很难免俗地去装清高说不要,爱慕虚荣是女人的天职,没有年龄的区隔,她眷恋有人宠溺的感觉。

  不过,前提是他送貂皮大衣的企图。

  “小娜儿,你照过镜子了没?”

  范丹娜秀眉一凝的抬头。“你让我觉得像看到一匹不怀好意的狼。”

  “哈……想像力真丰富,你的表情好像嫌弃丈夫不称头的小妻子。”忠贞的公狼恋上好战的母狼。

  “我哪有嫌弃你,全怪你长得太出色……”范丹娜蓦然脸一红的斜瞪他。“你占我便宜。”

  他们又不是夫妻。

  “小心眼的精灵,你以为我会将你拱手让人吗?”她将是他唯一的妻,今生的伴侣。

  “谁晓得你在算计什么,高深莫测的表情叫人恶心,你非要陪我赴宴的理由不单纯吧!”年纪不代表智商,她会思考。

  一个二十年不出门的人大费周章的打点门面,没有鬼才奇怪,尤其是有两个狗头军师为钱两肋插刀,她不提防点都不成。

  他的心思倒是不难琢磨,只要是为她好的他都会全力以赴,不惜代价。

  但是一牵扯上鬼主意多如牛毛的维妮和夕子,正人君子也会化身为恶夜狼人,借正义之名行下流之实,叫人防不胜防地任其宰割。

  物以类聚嘛!她太了解她们了,正如了解自己般透彻,无恶不作。

  “小娜儿,慧黠如你岂会看不穿我的用心,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欺负我的雪精灵。”他的口气中有着身为男人护爱的霸道。

  是她负人的多吧!“我是人不是精灵,不要动不动就当我是见光就化的雪娃娃。”

  他但笑不语,视同否认她的说词。她是雪中精灵,独一无二,他的。

  “蓝尼,你别去好不好?我牺牲自己陪你打一夜的桥牌。”他该感激了吧!

  “牌品不好,牌技超烂,你搞错牺牲对象了。”是他得技巧性地牌牌皆输,免得她孩子气的翻脸。

  美目一瞪,范丹娜两手拉住他的领带,“你穿得这么风骚要去勾引谁?”

  她不只牌品不好,脾气一样得不到优质奖章。

  “正式晚宴穿正式服饰并无不妥,你太焦躁。”为之失笑的蓝尼拍拍她的脸颊,拉回领带别上镶钻领夹。

  他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冷静神色,手心却微微冒着汗。走入人群对他是一大考验,他必须表现得体,才不致使她丢了颜面。

  关于他诸多负面传闻对她是种压力,不能陪她在大白天露面已经是满怀抱歉,要让她面对一室讪笑的目光更是不忍,下此决心全是为了他所珍爱的她。

  东方女孩在异国求学本就辛苦,受民族意识高张的学生排斥是常有的事,要他相信她不曾受过一些压迫实在困难,她朋友所说的一切让他愤怒,如此美好的女孩,居然有人敢处处挑她毛病,无一刻不想害她待不下去,念不成书。

  不管事情有几分真实性,他都全盘收入脑子里,他捧在手心的至宝没有人可以伤她一丝一毫,连掉根头发都不行。

  幽灵公爵的女人岂是人人可欺,他能不出面捍卫心爱的女孩吗?

  “继续当你的自闭公爵少惹是生非,维持良好的教养做只好乌龟,缩在壳里喝养生汤就好。”他为什么非要去凑热闹?

  “小娜儿,你的话变多了。”好脾气的蓝尼对她温柔一笑。

  她低咒了一句脏话,用中文。“你确定要去?”

  “嗯!”

  “肯定要去?”她的眉尾微微抽动。

  “没错。”他拂拂丝质背心。

  “绝对要去?”她再一次确定。

  “小娜儿……”蓝尼定神的朝她一瞬,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你死也要去是不是?”范丹娜清丽的脸蛋都快变成苦瓜了,要哭不哭的模样。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她比他还要紧张,坐立难安地在他面前绕来绕去。

  她气愤地拿了张椅子一踩,与他视线平视,两手像鸡爪地拉开他的睑皮。“你,太帅了。”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结论,她不想让他露面去招惹一些桃花回来。

  人长得丑一点无所谓,身份地位不高又何妨,没钱没势凑和着也算是个人,反正不竞选总统,见不见光倒是其次,没人指望她有本事挑到金龟婿。

  偏偏他帅得没话说,身高多金又是一名地位显赫的公爵,权高财厚,出类拔萃,一站在众人面前便是焦点所聚,活像个大磁石,南极北极、阴极阳极全部靠拢。

  想想她小小的肉体哪能阻挡千军万马,万一被踩扁还要铲子铲,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岂不可悲。

  并非质疑他会变心,而是心里会不舒服,届时准有一堆自以为貌美如花、艳冠群芳的“抢婚团”来投怀送抱,嗲声娇语的自荐忱畔好获佳婿。

  吃醋是女人的权利,要她冷眼旁观自己要定的男人遭人垂涎可不好受,治标断本的不二法则是——他别出现。

  “别胡闹了,你要我自毁容貌吗?”哭笑不得的蓝尼扶着她不长肉的腰。

  吃得多却未吸收。

  范丹娜连忙护着他的脸一嗔,“不行,你敢毁掉国宝级的俊颜,我一定和你分手。”’

  开玩笑,她非常迷恋这张充满男性魅力的帅容,常常看傻了,满心幸福感充实着,这是她的精神食粮。

  “你伤了我的自尊了,宝贝。”他热烈的吻住她,将她由“危险”的椅子上抱往安全的地面。

  “才怪,你根本是吃定我离不开你。”抚抚唇,她撒娇的环着他的颈项不甘心的说。

  “因为我爱你。”她就是这点可爱,气不久。

  “哼!你最讨厌了。不再考虑一下吗?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去适应不友善的声潮。”她也会担心他受不堪的言论围攻。

  他不是社交界的宠儿,在世人眼中他是异类,要融入主观意识强烈的英国社会并非易事,表面上的敷衍不代表接受,无形的伤害往往来自无知和自我。

  十七岁的她无法想像二十年困在同一处的情形,人的习性很难去更改,野地的玫瑰移到温室里会憔悴,温室里的兰花栽在阳光下会枯萎。

  一样的道理,不一样的感受,存在于人心。

  其实世界并不公平,上帝照顾不到阴暗的角落,光明并存着黑暗,在自转的地球上,每个人都可以看得见日与夜的分界,一半属于神,一半属于撒旦。

  “丹娜,你长大了。”懂得为人设想。

  范丹娜表情一腼地噘着嘴。“那你干么不和我做爱?”她念念不忘这件事。

  突然一道呛到的咳嗽声努力不发出音量,怕打扰到小俩口的浓情蜜爱。

  “康瑞,衣服烫好了吗?”佯装镇定的蓝尼清清喉咙,抑制拖她回房温存的念头。

  “平整如新,主人。”康瑞恭敬的摊开衣服,眼角有可疑的笑纹。

  “去把我房间的盒子拿来。”顽皮,非要我无措。他用眼神纵容小佳人的放肆。

  “是。”

  望着康瑞挺直的背,范丹娜漫不经心的刺探,“先说好,不许送我昂贵的首饰。”

  她大概可以猜到他下一个举动,先是貂皮大衣,后是首饰,单细胞的动物。

  一会儿,康瑞取来一个造型精巧的音乐盒,掀开一瞧是整套的钻石饰品,从项链、耳环到手镯,还有家徽式样的弧形胸针。

  “是给你,它属于你。”他玩弄文字地为她戴上水滴型坠钻项链。

  “蓝尼,你绝对是恶魔。”她被收买了,用他的爱。

  “喜欢吗?”只要她满意,银河都能摘下来送到她面前。蓝尼接着替她戴上其他的钻石首饰。

  她横瞪了他一眼。“我敢说不喜欢吗?我胆子小,怕天打雷劈。”

  天呀!会不会被抢?到时她要命还是珠宝?

  沉重的负担挂在她身上,她感受到的并非喜悦而是压力,万一掉了怎么办?这是他的心意和一笔庞大的钱呐!夕子和维妮会是第一个拿刀砍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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