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破成吗?杜丫丫无奈的一耸肩。“欢欢,你不打算捞这一票?”
“不是不捞,而是改日再上屋檐拜访。”事有缓急,她用不着拿命来赌。
杜丫丫用怀疑的探测目光,直往好友身上转,心想她若不是转性必是生了重病,头脑开始不清楚了,待会得唤云云来替她把把脉,免得为时已晚。
正当她打算和莫迎欢爬了屋檐之际,数道黑影从对面院落破窗而出,庭院中立即火光大放,人影重重围绕着数条黑影,手中刀剑泛着冷光。
两人大呼好险,差点成为代罪冤魂。
瞧这阵势多骇人,每个人都一脸凶相,杀气腾腾的欲置人于死地,还是乖乖在上头看戏,毕竟人命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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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冲口而出的血味,一脑冷肃的尉天栩手握绝情神剑,在众位护卫下勉强站立,他知道自己已身中奇毒,非一时半刻无法以内力退出。
他示意手下尽量拖延时间,好让他及时驱出体内毒素,安全地带一干手下离开危险。
“鹤归云,你太卑鄙了。”是他太大意,设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是你太不识好歹,我鹤归云的妹子是扬州十美之一,配你可谓郎才女貌。”
郎财女貌?这是莫迎欢浮上心头的字眼。
郎豺女豹?杜丫丫心下不解。
“一相情愿,虎狼之妹岂是驯良家兔?我们堡主身边多得是美娇娘,赶都赶不走,谁要蛇蝎女。”一名护卫替堡主感到不屑。
鹤归云脸色不变的大笑,快意得很。“武护卫此言差矣!舍妹国色天香,貌胜桓娥,错过才是遗憾。”
武宣佐气得脸面涨红,拳头握得死紧,若不是文宣佑在一旁拉住他火爆、冲动的身子,恐怕就中了激将法。
“好好的联姻结盟,你们偏偏不识相,怪不得我痛下杀手。”鹤归云眼露得意的杀气。
他本想借着与恨天堡攀上姻亲关系,好巩固归云山庄在武林间不坠的地位,以便夺取下一任武林盟主宝座,称霸全中原九帮十八派七门二十六湖口。
恨天堡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堡,堡内人才济济,商号遍达全国,且无意仕途或搅入武林纷争,一向保持中立。
鹤归云利用商务之便,心生邪念地诱使尉天栩前来商讨春蚕丝短缺之故,顺便借口提起联姻一事缔结盟约,以助他登上盟主之位。
但是反遭拒绝之后,他一不做二不休,即刻暗地收买江湖人士,意欲铲除阻碍,独揽江南丝织品源地,以展示实力胜于恨天堡。
他很清楚尉天栩非等闲之辈,不用点心机难以达成目的,于是就假借饯别之名,在酒中暗下无色无味的化功散。
这种化功散不会立即发作,在酒气的催发运行下,大约在筵席散后不到三刻钟才逐渐渗入筋骨中,中毒者在此刻感受异样已来不及。
化功散另一诡异处,是不得用内力通驱,一使上内力则毒走周身,更加速毒素的扩散,所以尉天栩才会伤及内腑,但他却一口血硬是挺在胸口不吐出。
“无耻。”文宣佑手扬朝天笔。“休要伤我很无堡之主,否则文笔不轻饶。”
恨天堡?!
莫迎欢脸上有一丝窃喜,心直道:赚到了,要是能让恨天堡欠她一个人情,下辈子不用挂算盘,直接把大门打开就旬滚滚钱潮涌进。
唯有自幼在扬州城成长的杜丫丫一头雾水,弄不懂恨天堡是什么玩意儿。
“欢欢,恨天堡在哪里?”
她蓦然瞠大眼。“天呀!洛阳城外的恨大堡是天下第一大堡,你居然闻所未闻,你在妓院混假的啊?”
“我又不是花娘,哪会懂得百里外的世界是啥回事。”瞧不起人,她杜丫丫的地盘可是扬州城百里以内。
至于恨天堡嘛!印象中好像有听八大胡同的姐妹提过,但事不关己,听过就算了,何必放在心理生霉,多占空间。
“借口,我看是你自个忘性大,一转身就丢个精光。”真是要不得的坏习惯。
夜色掩饰杜丫丫的微赧。“咳!小声点,不想陪葬就安份些。”
经杜丫丫一提醒,莫迎欢颜识时务的掩上口,将视线投往在底下的人,脑中却转着如何设计好友,及时抢救她未来的“金主”。
“鹤归云,快交出解药,不然踏平你的归云山庄。”愤恨的武宣佐抽出重达百斤的擎大锤。
“哈……哈……大话人人会说,但知易行难呀!”他打了个手势,一旁窜出十来位武林人士。
恨夫堡一行人见状,深知在此情况下很难突破重围,在堡主尉天栩的暗示下,采取边战边退的快攻法,期能得到一线生机。
战火一触即发,文、武护卫严守堡主身侧保护中了毒的尉天栩,其他手下则舍命相拆,尽量减轻文、武护卫的负担。
人愈战愈少,尉天栩的眼益发冷厉,文宣佑及武宜佐已身中数刀,血流如注。
他不顾未清之毒素,手持绝情剑俐落地残杀逼近武宣佐的冷血杀手,回身刺穿一名偷袭者的咽喉。
在转眼间,死亡人数逐渐增加,他们只剩下三个身负重伤的人,而对方仍执意迫近,尉天栩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地喷出胸口。
“堡主——”
即使力有未逮,文、武两护卫仍慌张地靠近尉天栩,以仅剩余力强撑她一问。
“不打紧,是我拖累你们。”对于似友似手足的属下,他有着愧疚。
“堡主,你不要折煞属下们,有你这样的主子是我们的福气。”文宣佑气弱地说道。
“是呀!堡主,我武老粗誓死追随你左右。”
尉天栩欣慰地抹去唇角血渍,重新提起剑。“鹤归云,黄泉路上你我同行。”
“狂妄。”
鹤归云根本不将尉天栩的威胁着在眼里,他自视甚高也摒退左右,举起红光四散的血芝创,准备一击夺取丧失内力的尉天栩。
举起的手臂尚未施出剑术,却闻一道长而惊慌的声音从天而降。
差点摔成肉饼的杜丫丫,打断这一场血腥场面。
“死欢欢、臭欢欢,你不顾江湖道义,竟然推我下来送死,我……嘿!各位,打扰了,请继续。”
一看情形不妙,杜丫丫打起迷糊战,心不安的直想后退,可是却不长眼得要命,居然退到很夫堡那边去,摆明了是想和归云山庄作对。
这下她进退两难,见眼前的持剑人节节逼退,她不得已只好高呼罪首的名字。
“莫迎欢,你快给我出来。”
刚爬下屋檐的莫迎欢十分神气,所到之处,众人皆避如蛇蝎,一副戒慎恐惧的模样。
原来她手心正躺着一枚威力十足的暗器——轰天雷。
“叫魂呀!为了我的‘钱’途,不会叫你英年早逝的。”她大胆地抛弄危险物品,看得大家心惊胆战。
轰天雷的威力众人皆知,一不小心就会落得尸骨无存,所以无人敢擅动。
“死女人,你打哪弄来这鬼玩意?”杜丫丫松了一口气。
“笨呀!有人典当我就收。”莫迎欢小声地回答,生怕露了身份。
由于两人都蒙上面纱,旁人见不到她们的真面貌。
再者,她们在扬州城太红了,不蒙上一层黑纱,一眼就会被人认出身份,可惜杜丫丫一时情急唤出“莫迎欢”三个字。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掉,联想力霎时失灵,没有料到扬州首富之女会在此出现。
莫迎欢将两枚轰夫雷交给文、武护卫,再赖皮的将中毒的尉天栩推给杜丫丫。
“你太贼吧!”
“乖,丫丫,把他带回去,我去找云神医。”
于是乎,她们俩大大方方的把尉天栩带出归云山庄,将善后留给满身是血的文宣佑和武宣佐去处理。
她们……逃命要紧。
第二章
“我杜丫丫的命好苦,三岁丧父,五岁丧母,六岁被妓院的老鸨收养,七岁遇到生命中的煞星,从此悲苦一生,沦落万劫不复之地……”
自怨自哀的杜丫丫,撑着两只昏昏欲睡的熊猫眼,一再为床上盗汗的大男人换湿毛巾,有些羡慕他可以睡床。
在这幢废弃宅邸中,她稍加整理了一间大一点的屋子当闺房,反正她没什么访客,来去不过那两个人,何必麻烦呢!
因此,偌大的荒院只有她的“闺房”可以住人。
屋子后头,她辟了块小菜圃,但大部份播种、施肥和除草的工作都由云日初一手包办,她和莫迎欢坐享其成,省了不少菜钱。
“无情的云云,丢下病人不管,累得我有床不得睡,充当仆役。”她好可怜哦。
全都是欢欢这女人惹的祸,为何要她承担?
欢欢一句话要去找云神医,结果神医是解了毒,而她却蓄意搞失踪,分明是怕分担照顾的责任,聪明地缩回温暖的被窝。
只有自己最后拾了个蚀本生意回家,望床兴叹,再次感慨“遇人不淑”。
“最可恨的,当是小守财仅,救人就救人嘛!干么又推又踢地踹我下去虎群,下回‘逛街’绝不分她银两,呕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