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说完之後,几张扭曲的脸张著血盆大口说:「新婚快乐。」
但是真正惹恼管玉坦的是那个叫艾瑞克的红发男人,他放了句马後炮——离婚後我等你,然後帅劲十足的朝向虹儿送电波。
因此,七、八台电脑中有一部正处於关机状态。
☆☆☆
「你的事业夥伴都很可爱。」真想和他们见上一面,不透过科技产品的见法。
「包括艾瑞克?」他满口发酸的一瞟,一副要砸了电脑泄愤的模样。
她好笑的吃著未完的饭,「请别忘了我的身份是修女,你的吃醋没道理。」
「见鬼了,我会让你回修道院才怪,你是我老婆。」他用手抓起饭往嘴里一塞。
看著她吃,他也饿了。
「没卫生。」她会回去。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光是那些圣经就够吸引她了,不管她是不是修女。
其实当修女也没什麽不好,悠悠哉哉的没烦没恼,一个人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偶尔和姊妹们抢抢东西吃,大部份时间她可以自由的阅读。
这两天事情变化太大,让她有种头昏脑胀的感觉,先是借人借身份证起了序幕,接著是化妆拍婚纱照,晕倒那一幕太丢人略过不提,然後是她由女孩变成了女人。
故事到此每段都高潮迭起,脑子里还在消化她已为人妻的可怕事实,复又爆发洗钱事件……呃,是洗钱误会。
她不晓得自己能承受多少惊吓,当他老婆好像很不划算。
「珍妮佛为什麽叫我虹?」很少人叫她的单名,通常是虹儿或向虹儿。
他表情局促地和她抢饭,「我怎麽知道那个变态女在想什麽,你别理她。」
「她说你爱我也是假的喽!」她想试探他有多爱她,值不值得她尝试付出爱。
他呛了一下,一口饭梗在喉咙口,连忙吞了口水咽下去。「除了那一句以外,其他都是假的。」
「哪一句?」她装糊涂地等著他自行招供。
「虹儿,你不乖喔!这麽快就被带坏了。」真不该让她和珍妮佛讲话。
偏偏珍妮佛和他关系匪浅。
「书读多了容易把脑子读坏,而且一下子事情全凑在一起,人家哪记得住。」女人的风情是天生自然,不用刻意模仿。
一夕成长的向虹儿散发著妩媚的女人味,不懂撒娇却娇态十足,混著纯真的气息最叫人把持不住,而她纯然不知自个儿此刻的神色多富挑逗性。
只见管玉坦的眼睛一黯,呼吸一重的往她身侧一靠,伸手揽著她不放,直吃著她身上的味道。
「老婆,真要我重复那一句吗?」饱暖思淫欲这一句成语说得真不错。
他是蠢蠢「欲」动。
「我比较想知道『虹』的由来。」她用忘了修剪的指甲捏他不规矩的小指头。
扫兴。「虹就是你的名字嘛!难不成你要我演变成一则大典故?」
他死也不说,省得她笑话。
「或许我该去问问珍妮佛,她让人一见就有好感。」就像玛丽亚,说话毫不保留。
只是不晓得有没有她的暴力倾向。
不说不说他不说,但……「雨过天晴。」
「嘎?你说什麽?」雨过天晴这成语她听过,可是下文呢?
「那个很耸的财团名称,原本。」轻叹口气,他把头枕在她肩头上。
噗哧一笑,她连忙掩住口。「你用『雨过天晴』当一个企业行号的名字,这……很特别。」
「想笑就笑吧,八年前我提出这个名称时已经被笑过一次了,而且笑到现在。」他无所谓的道。
「八年前?!」她弯指一算,「那年你不是在当兵,怎麽……」
「说来话长,可不可以明天再说?」他现在只想抱老婆嘿咻嘿咻。
「如果你能确定我明天不生气的话。」她嫁了个好色的丈夫。
不,是被骗牺牲小我,挽救无数无辜的少女。上帝的旨意。
「我可以假装你没在生气。」因为故事真的很长,不到天亮说不完。
「玉坦哥哥,我想我的生理期会从明天开始,」直持续到你当上玉坦爷爷为止。」她什麽都没有,就是有耐心。
他打了个冷颤,「你几时学会了我的招牌口吻,威胁起人了?」
「女人在生理期会烦躁不安、反覆无常,你要我现在练习吗?」她是块海绵,吸收力强。
「虹儿,别让我有种照镜子的错愕感。」他苦笑著,她的学习能力佳,一向能举一反三。
「嗯哼!」她轻哼的偎向他怀中,洗耳恭听似地玩起他衣服上的钮扣。
「好,我说,雨过天晴之後,我心爱的虹儿就会出现,她是高挂在天边的虹,安静而多彩多姿……」
在向家居住的第三年,有一天他正在学校上课,突然有位地中海型秃头的中年男子来找他,并介绍自己是某某事务所的律师。
当时他觉得很奇怪,怎麽会有律师来找个没没无闻的学生?
後来详谈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父母是私奔结婚,他刚逝世不久的外公留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遗产要给女儿,但是母亲已逝,所以由他继承。
因为向家的家境不算太宽裕,他不想增添向老师的负担,藉故说他存了一笔积蓄而搬出向家,接受了律师转交给他的遗产。
扣了税尚馀七、八千万元,他想母亲既然有娘家,那他应该还有其他亲戚,於是他透过律师找到远在美国的舅舅。
「记不记得我有一回宣称美国一所学校要办东西方学生交换活动,而我是其中之一?」感觉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
「对,你说要去美国一个半月,结果两个礼拜就回来了。」好可惜喔!短暂的自由。
他表情立刻变得好可怕。「不回来成吗?有个不知死活的小鬼胆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偷亲你。」
「啊!」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你……你怎麽知道?」
那时她才几岁呀!她都快忘了那件事,好像是有那麽个小男生吧!不过没亲到反而跌了个狗吃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著跑回去。
到今天她还不清楚他为什麽会跌倒,而且後来只要一见到她就说她是猫妖,会变害人的魔法。
当时她年纪小不懂,一笑置之,当他是在胡言乱语,只不过不到一个礼拜就听说他转学了,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
是他?
「我有眼线。」她的二哥向山药。管玉坦得意万分地道。
他接著说那年发生的事。
其实他并非什麽交换学生,而是去和美国的舅舅相认,舅舅他一身是病,守著一间快倒闭的公司,让人看了不忍。
所以他拿出一半的遗产资助舅舅,并在两个礼拜内设法挽救他的公司,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地拚命网罗人才,重新调配公司制度。
公司大致部署妥当之後,他二话不说的赶回台湾守著他的小幼苗,买了台电脑以连线的方式在异国继续辅助,大约半年後公司起死回生的赚起钱,舅舅的身体也康复了。
经由这件事激发出他经商救危的能力,因此当时的夥伴就怂恿他在美国开间公司,专门处理财务吃紧的企业。
他考虑了很久,在当兵期间先委任他们试试看,在徵得上级长官的同意後,他得以电脑传讯的办法开创事业。
然後公司越开越大,他们以财团形式介入即将倒闭的公司,值得救的就输入资金借贷成为股东,一等公司有起色就抽成。
没法救的就收购,派员稍微整顿一番再转手谋取暴利,通常经由他们财团出面收购的公司都会变得十分抢手,不到一、两个月就有人接手。
「听过晴天财团吧?」由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看国外财经版。
「你的公司?」
「对,我的公司,你觉得如何?」他像等著大人称赞的孩子望著她。
谁知向虹儿却牛头不对马嘴的冒出一句,「执行长很大吗?」她一直惦著这件事。
「你……」他的嘴角微微抽动,「执行长非常大,每一件申请案未经我核准不得执行。」
可恶,她就不能顺著他一次,老是出其不意的岔开话题。
「哇,那不是等於董事长或总裁之类的?」难怪他买得起钻石首饰。
糗大了,她竟然叫他去投案,不要再做高风险的投机事业,当他是洗钱中心的一员。
「还要我去自首吗?老婆。」那一吓吓掉了他十万个细胞,她得好好的割地赔偿。
看要从哪下手好呢?
她脸色一赧的圈住他脖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嘛!我未成年。」
「少来,刑法上规定十八岁以上得负全部责任,而我必须向你宣布非常不幸的消息,你有罪。」要当他一生一世的老婆,不得有异议。
「你和珍妮佛的感情似乎不错,你们没有发展出一段较深厚的关系吗?」她很开朗地问道。
「老婆,开始清算我以前的桃花史了?」会吃醋就表示她在意他。
「不,我是觉得你们满合适的。」她的表情不像嫉妒,反而像是一种祝福。
快气炸的管玉坦温和的一笑,「我们的确有关系,而且持续著。」珍妮佛是他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