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月牙泉起身,轻摇慢步的走向他,一手搭上他的胸膛,那教男人酥骨失魂的媚态,简直让他欲火焚身了。
「不如就让我替代那废人,提早与你圆房吧……」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抱住她曼妙的身子。
她身子如水蛇般轻扭,撇开了他的拥抱后,反而走到卞无晨的面前,拿了条丝巾覆上,遮去他的双眼,这才朝郭白康深情厚意的回眸一笑,郭白康头都昏了,醉了,这一笑,哪能不销魂。
「他是新郎,好歹这份尊重,我得给他,你说是不是呢?」她银铃娇笑。
「都依你,这会,咱们可以圆房了吧?」他猴急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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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典上,宾客如云,楼兰王端坐高位,满脸的笑,瞧得出有多满意这桩姻缘。
时辰一到,美若天仙的新娘出现了,可她没依照一般礼俗,蒙上红巾覆脸,而是露出明媚娇容,独自由内堂走出,而这新郎官随后覆着面坐在椅上让人抬着进来。
众人讶然。这是怎么回事?怎生阴阳倒错了?否则怎会有新娘不盖红巾,大大方方自己走出来,而新郎却像小媳妇似的让人覆面抬出?当真怪异到极点。
宾客中只有郭白康一人对此事暗笑,一点也不觉讶异。
「月牙泉,你又在胡闹什么呢?」连楼兰王都忍不住蹙眉不悦。
他这女儿向来顽劣,不会连在婚典上都要搞花样吧?
「这是我与卞无晨谈好的条件,若要我下嫁,婚典当日他得扮成娇羞的女方,而我充当男人,不戴红巾、不覆脸,大方的嫁。」她得意的说。
「你这么胡闹,卞无晨也答应?」楼兰王愕然。不可思议!
「为了娶我,他这不乖乖当个没有声音的小媳妇?」她掩着红唇,笑得开心。
众人一阵错愕后,纷纷开始耳语。瞧来这卞无晨真爱惨了她,堂堂的大男人竟然愿意扮成小媳妇?
真难以想像,像卞无晨这种坐拥天下财富、尝尽世间美味、男女都能入怀的男子,何以如此沉迷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众人不解,也难以理解。
「既然卞无晨自己都愿意了,父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楼兰王呐呐说道。这个卞无晨宠女儿宠上天了,连这种有损男性尊严的事都肯答应,这也好,将来有女儿当靠山,卞无晨当会更照顾他这个老丈人才是,他的国库不会空虚了。
「拜堂吧,别错过了良辰吉时了。」他提醒着。
「呃……」月牙泉突然左顾右盼了起来。
奇怪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怎么了,怎还不上前拜堂?」瞧她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楼兰王马上关心询问。
「我……再等等。」她可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拜堂了。
「还等什么?」他不解的问。
「等……」她支吾着不断向外头望去,就等着外头有大事发生。
「月牙泉?」楼兰王不耐烦了。众人还等着呢,这女儿该不会是想反悔不嫁了吧?他有点紧张,都到了这地步了,她若不嫁,可是难以向卞无晨交代。
「再等一会就好——」
「不用等了,那把火会等咱们成完亲后才开始烧的。」本来委靡坐着的「小媳妇」突然开口了,还动手掀掉了红盖头,露出了俊美面容。
她一愕,「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在搞什么鬼,竟然敢自行「解禁」?
卞无晨由椅子上站了起来,步伐轻盈如风,俊邪妖魅的神气一点也无损,而且此刻笑得近乎狡诈了,他一手扣住她的腰,那模样跟往常一样张狂得教人发指。
「小嘴再不阖上,就是在诱我吻住,帮你阖上。」他促狭的说。
她惊愕的紧闭上嘴,可眨眼后随即咬牙切齿了。「什么叫婚典后才放火?你将我的军?」她怒极。
「我不这么做,岂能乖乖让你自己走进礼堂?」他唇畔绽出诡笑来。
「就算进了礼堂,我也可以不嫁!」她气急败坏的哼道。
两人原先说好,一把火烧光郭家的家当,让火花延烧天际,一来让郭白康愕然破产,当作是郭家胆敢毒害卞无晨的代价;二来毁去那害人至深的万恶之物,省得遗祸人间;再来外头忽生大火,婚典必会大乱,这婚礼办不下去,她也不用真嫁,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好计谋,偏这男人竟然自己搞破坏,「无端清醒」了起来!
这家伙竟敢设计她,要人延后火烧毒物的时间,这是逼嫁,可恶,她才不依! 众人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不禁一头雾水,只当两个冤家在婚典上就无所顾忌的斗嘴,反正这两个人行事本来就离经叛道,大夥其实也见怪不怪。
但郭白康可就脸孔扭曲,骤然惊变了,他顿时明白自己上当受骗。这对男奸女贼联手骗了他,卞无晨并非行将就木,月牙泉也非真的要与他交易,而他的那一批货——火烧?糟了!一滴汗滚下,他倏然心惊的转身。他得去抢救他的家当!
可人才出了厅堂,便教人架住了。
「你要往哪去啊?主人吩咐,您是贵宾,定要亲眼观完全程才能离开。」两个彪形大汉说。
他教人点中哑穴的押回大厅,瞧着他愤怒又无法开口的脸庞,卞无晨撇唇冷笑一记。
「拜堂吧,你父王都提醒别错过吉时了。」他笑着转身面对正气得七窍生烟的女人。
「要拜你自己拜,我没答应过嫁你!」她头顶已有数把野火在烧了。
「当真不嫁?」
「废话!」
「那就没办法了。」他摊了手。
月牙泉眼一眯。这奸险的男人不会又想要什么花招吧?她戒备地盯着他。
他唇畔跃上妖恶的笑容,慢慢地启口,「我问过伺候你的女奴了,你这个月的癸水并没有来,我想你应该已经怀上——」
「住口!」她双颊瞬间爆出鲜艳分明的红彩,迅速的捣住他的唇,怒到爆。
可他声音已然传扬出去,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抽气连连。这两人还真惊世骇俗到什么事都敢说、都敢做!
虽说大家对两人已滚过床的事不足为奇,但这样大剌剌的宣扬,还是教人傻眼。
而且另一个劲爆的消息由卞无晨自己亲口证实,这堂还没拜,新嫁娘肚里已经有种了……
卞无晨拿下她捣嘴的手,傲慢的样子,十足气死人。「不拜堂孩子没爹,这样你还不拜?」
「没爹就没爹,反正我以后会为他凑足十个以上的爹,不差你这一个。」
「你以为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男人敢要你吗?」他目光扫向厅上的众男。
男宾们急忙摇手输诚。不可能,也不敢沾惹他卞无晨的女人,况且她美则美矣,但脾气泼辣到无人驾驭得住,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卞无晨能与她相抗衡了,再说,她肚里还带了个拖油瓶……谁敢接收啊?
月牙泉见到众人的孬样,实在气结。「卞无晨,你若真要娶我,就割肉当聘金,这样我就考虑。」她故意刁难的说。
「割肉?」
「没错,我教你烦得早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众人张大了嘴。这妖女,竟要吃人肉?
「好啊,你要吃哪个部位,我割给你。」他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颔首。
不会吧?一场婚典要搞得这么血腥?众人抖了起来。
「腿肉。」她轻快的点菜了。
「好。」他轻松答应。
大夥对这两个怪异变态的人只有错愕连连的份,见到卞无晨真的取出小刀,撩开衣摆,就要割下,但靠近肉时又顿了一下。
「多少量?」
「够煮一碗姜丝汤就成。」
「明白了。」这一刀真刺了进去,血渗了出来,还没割下,一双擦着艳红蔻丹的手阻止了他。
「怎么了?」
「算了,我反胃。」月牙泉脸庞有着奇怪的妩媚艳色。
「所以不喝姜丝人肉汤了?」
「不喝了。」红云在她嫩颊上飘来飘去。
「那要嫁了吗?」
「还是不嫁。」她没松口。
「是吗?」
「嗯……」她盯着他将带血的小刀抽出,帅气的往一旁丢去。
「早说嘛,搞那么多事,也浪费大夥的时间。」他抱怨。
她耸了耸肩,「谁要你多事,搞什么婚典。」
「嗯,这事是罗唆麻烦了点,应当有更省事的法子。」
「省什么事,我又不嫁!」她转着灵动神气的眼珠子。
「我知道,所以你说的没错,我真多事了。」卞无晨突然朝外拍了手,立即有人像早备好似的送上一块红色丝巾。
「这是……」
「来,耽误不少时问了,咱们拜堂了。」
「我说过不——」后话没有了,因为她全身穴道被点住。
「好了、好了,开始拜堂了,那个谁?各就各位,唱礼、奏乐!」
卞无晨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回神,有默契的全当方才的那场闹剧没发生过,该拍手的拍手,该笑的笑,该欢呼的欢呼,一切照着礼数做足,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