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哈维。”维丝娜生长在亚热带,难得看到雪,再加上长年在外奔波,鲜少有机会停下脚步休息。
“不客气,谁教我手臂比你的腿长。”哈维冷然地嘲笑她腿短。
“哈哈哈……”他的话引来一阵大笑声。连雪花都微微颤抖着,不过也引来维丝娜的不悦。
“很好笑吗?听说印地安保留区有头母狼正在找伴侣,不晓得隐狼阁下意下如何?”
哈维立刻怒目以观。他是阿帕契族后裔,标准的荒野孤狼,族人有意将族中美女许配于他,留住他为族人的独立权而努力,可是他偏爱冒险游戏,无视美人殷勤热切的爱意。
“少管闲事,小心狐狸皮被某位仕女收藏。”哈维在心中嘀咕,女人,世界第一麻烦物。
“多谢关心,不知狐狸皮较值钱,还是狼皮值钱,下次得问问野牛酋长。”维丝娜坏心地搬出他的父亲大人。
“信不信我把你摔下来。”哈维搞不懂,维丝娜明明个子小小的,力气却大如牛,真不知她把力量藏在哪。
“试试看,如果你急着想娶老婆。”维丝娜八风吹不动他淡笑着,她不怕制不住他。
她之所以能成为五人之首,凭藉的不是年资多寡,而是超人的智慧及无畏的勇气,还有从不失误的第六感,往往能在危及之际带领伙伴脱险。
最狡诈的一点是,她详知每个人的优缺点并加以利用,所以才有“血狐狸”这个称谓——专吸人血的邪恶狐狸。
“算了,哈维,你是斗不过那只狐狸的。”伊恩不抱乐观的摇晃着脑袋瓜子。
“乌鸦,太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一颗雪球就这么迎面而去,狼也是卑鄙无耻的动物。
抹去脸上的雪花,伊恩无的的苦笑,心有不甘的捉起一把雪,搓成一粒雪球,欲报一球之仇。
“咐!”一声。
走在左边的珍妮不意中弹,这下子世界开始大乱了,顿时雪球乱飞。
五个平均年龄在二十七岁的大人,居然像在报杀父灭家之恨似地互相攻击,出手又重又狠,仿佛动作稍微一慢会死于非命,周遭没一人敢靠近战区。
“哗……哗……哗……”
五人耳后的联络器同时响起,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停,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主动按下联络器回应,谁都知道这时候传召他们,铁定没有什么好事。“今大天气不错,很适合郊游野餐。”只是下点小小风雪而已,对于嗜好冒险的他们正好。哈维顾左右而言他。
“对呀!我这身银色的滑雪装多炫呀!不秀一下多浪费设计家的美意。”即使那件衣服珍妮已穿了三年有余。
“美丽的白雪女王正在呼唤我,身为有礼的现代绅十不可辜负佳人美意邀约。”潇洒的伊恩拂拂银色长发。
“我正在度假,一向不理会这些闲事。”吉莲皱皱眉,手指搓控鼻侧一下,动作就像她的外号——寻鼠。
四人发表壳感言,一致将眼神投注到个子最小,可是一句话却能定他们生死的人身上。
“看我干么?在本人未洗刷‘滑雪白痴’这名号之前,抵死不离什这片白雪之地,这是荣誉问题。”
佩服佩服!四人用崇拜偶像的眼光鼓掌致意,竟然有人不要脸到如此地步,教他们怎么不佩服?逃脱责仔也能扯上荣誉,可见人类是多么可耻。
“可是,总得回一下吧!不然……”吉莲硬挤出一丝残缺的责任心。
“那就你吧!”维丝娜大方地指名,说完跳上哈维的背假装残废。
“我?!”吉莲惊讶地指向自己。
“没错,这是命令。”谁教她回水过盛。维丝娜冷着一张股不作解释。
歹命地看着伙伴不愿正视的逃避眼神,吉莲只有充当联络人,当一次老大。
“怎么搞的,太扫兴了。吉莲,你是和总部怎么说?”维丝娜抬头看着越飞越近的直升机。
“休假期间,一律不接任何工作。”吉差心中哀嚎声不断,低头接受伙伴们指责的眼光。她好无辜的垂下头。
“这倒奇了,可飞机上的标帜明明是总部的,难不成咱们的‘公司’垮了,非要咱们处理不成。”撇撇嘴表示总部苛待。
“我看咱们该改当机器战警,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三餐吃油加电算了。”哈维无奈地叹气道。
“伙伴们,认命吧!咱们的顶头上司是没人情可讲的。”维丝娜安慰地拍拍伙伴们的肩膀,谁教她是五人之首。
“去!剥削劳力的工头。”伊恩不屑地弹弹雪花。
银色的新型垂直式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数圈,缓缓地选定较平坦的雪地降落,螺旋桨不住地颤抖,渐渐的失了动力。
一个颀长的蓝色身影从飞机上跃下,他那严肃的冷凝面孔比冬雪更加寒冷。
五人收起嘻闹脸色,回复平日冷峻少言的态度,狂傲地注视来者。
“稀客,平野正次,怎么没被波斯湾的石油淹没?”维丝娜冷冷地对不受欢迎的平野正次说道。
平野正次不理会她的讽语,对于这傲慢的五人小组,他早已练就一身钢骨,不然早被他们气死。“为什么不接受命令回总部?”
“哪个总部?纽约总部还是日内瓦总部?”维丝哪一脸讥诮的表情。
反恐怖小组成员隶属于联合国总部,只听令于一个人,平日鲜少有私人空间,一律以任务为主。由于五人表现太过出色,常惹得一些正规军眼红而遭排挤,但是他们出人意表的功绩,教人不得不写个“服”字,连恐怖分子都对他们忌惮三分。
就是因为他们太强悍精明,所以常被指定为国家元首的影子,隐身于幕后保护,不过这一向是他们引以为耻之事。保镖——以他们的身手而言,真是瞧不起人的卑下工作。
“以你的聪明才智,何必绕着弯子说话?我只是送口讯而已。”难缠的血狐狸,教人又爱又恨。
同是东方脸孔,平野正次对她有一种难言的情素存在,明知她对日本人有莫名的排斥感,他却依然像扑火的飞蛾自愿沦陷。
七年前在联合国总部,第一次见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时,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内勤人员,没想到赢弱的外表下是一颗如铁般的硬心,不畏严苛训练脱颖而出的可怕干员。
任谁看到她小小肩头上的清丽脸孔,都不敢相信她可以轻易扳倒十名体积大她三倍的男人。她甜美的外表容易使人放下戒心,进而踏入她预先设好的陷阶之中。
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天使女孩,其实是包裹着美丽糖衣的毒蝎子。对于敌人,她向来是无情冷血的射杀,绝不留活口。
“传个口讯不用出动你这个大人物吧!你还是回办公桌批批公文泡泡茶,看看新闻。”维丝娜冷然的嘲讽着。
“若非几位置命令为无物,光明正大的关掉通讯器,何须劳烦他人亲自登门传讯。”
“难道总部连仅有的假期也不允许?请别当我们是超人。”厌恶的情绪硬压在维丝娜苍白的脸色之下。
平野正次无奈地吐了口白烟,拂掠耳旁的短发,他深知正义是没有假期的,作恶之人随时在暗处蠢动。“别忘了当初你们是为什么进入这行,既然选定了这行业,你们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话一针见血的命中要害,维丝娜微锁眉心,眼神精光的瞅看他一眼,紧抿的双唇有些不耐。“告诉老头,我们明天会去日内瓦总部报到。”
平野正次摇摇头,冷然的说着,“此属紧急事件,主席希望你们立刻报到,请。”他半侧身一扬手,交通工具正是眼前的直升机。
维丝娜以眼神询问伙伴,回答她的是一张张愤慨的臭脸,不悦地冷哼着。
“职责所在,各位,回家吧!”
她的一句“回家吧!”为难得的假期画下终点。不情愿的数人,如老牛拖车般慢慢地走向银色的直升机,随着渐离地面的高度,忍着不去回想美丽的银色世界。
“老头找我们有什么事?”到底有什么要紧事,非要打断他们的兴致,维丝娜心中感到纳闷。
“最高机密,我——无权得知。”各司其职是总部的规定,以防秘密外泄,所以平野正次也不知道。
“哼!日本鬼子。”她低声咕哝着。
平野正次好笑的听着她的小声咒骂,脸上一贯的未表任何神色,反正他早就习惯她的漠视和俾睨,不知她为何仇视他?也许是国籍吧!
听说是她的中国情结,使她对日本人没啥好感,只不过不知道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将会是如何狂烈,但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平野正次落寞地想着,他有一种即将失去挚爱的感觉。
寻鼠、隐狼、蓝蛇,接着是伯爵鸦,陆续从会议室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波动,但四周经过的人群都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势和寒意,自动的让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