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鼻头两侧还有淡淡的雀斑耶!”另一人也赞叹着,尤其那雀斑一点也不损及她的美扈。
“脾气一定很火爆,头发红成那样。”又一人下了断语。
眼睛半眯着,祈上寒的耐性有限。“各位真有兴致,讨论起人家的私事。”
众人识趣地噤声,自动把荧幕让出,免得遭池鱼之殃,毕竟以盟主目前铁青的脸色看来,还是少惹为妙,所以每个人都聪明地退到一边看热闹。
“把她打发走,不要碍人出入。”他没兴趣处理一名迷路的外国妞,他又不是国际保姆。
命令一下,文易虔用对讲机联络门口的弟兄将她驱离,但是下一个画面让所有人傻眼,都诧异地挺直身。
四个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壮硕男子,居然被一个行动不便的娇小女子摆平,而且行动快速到只在一眨眼问,教人不敢相信。
“天呀!她是神力女超人不成。”就算是他,也得花个三十秒才能摆平门口的四名兄弟,高赋愕然地不敢置信。
她利落的功夫让祈上寒侧目,突然他见红发安妮……不,是红发女孩大方的朝监视器打招呼,仿佛她早就看透监视器后的众人。
“带她进来。”
一个口令却让屋内数名堂主出马亲迎,说穿了,他们只是为了一睹红发女郎的芳容以及……好玩。
第二章
台湾的天气真教人生气,一下子下雨一下子出太阳,多件外套嫌闷热,少件外套则微凉,只好穿件套头毛衣,通风又保暖。
吉莲刚忙完手上的任务,由华府返回日内瓦总部,本来打算好好地“休养”一番,谁知一将心爱的“情夫”打开,里头莫名的多了些“杂讯”。
她定眼一看,哎呀!天老爷,怎么出现这么大的资料群?更好笑的是她不清楚这些个“小东西”怎么跑进她电脑里。
她本想循线送回烫手的大饼,可是却无迹可查,不得已之下,只好非常委屈地“偷看”里面的资讯,试图找出原出处——虽然她其实看得很过瘾。
看完之后,她决定登门道歉,并为他们的资料库设定更难解的密码,免得又被天才型的电脑吃掉。
但是真正原因是为了躲避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平野正次。这是她经手过最最乏味的一次,一点乐趣也没有,不但二十四小时独自锁在中央电脑室,还得限时读秒,让她整个脑部神经都跟着紧张得要命。
“喂!小……小姐,你有什么事?”守卫用着生硬的台腔洋调询问。
“你们龙头老大在吧?”吉莲一口标准的国语随口而出。她记得中国的“大哥”都是这么称呼的。
“你会说国语?”守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龙头老大?!”另一名守卫疑惑地直瞅着她。
吉莲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错,我说的是法语。”她看着他们,心想真是一群白痴,难怪这么容易就被攻入主电脑。
“你明明说的是中文嘛!”一名守卫看她长得这么漂亮,脑筋却有问题,心中颇为她可惜。
其中一位守卫使使眼神指示另一位进屋报告门外情况,以期得到明确的指示。
“中国人不是常说远来是客,你们忍心见我一个弱女子拖着跛脚在这里空等吗?”吉莲装可怜地说。
被她这么一说,老实的守卫倒有些不忍,又不敢随意放她进入,毕竟祈天盟可不是一般住家行馆,他只得抱歉地说:“这个……我们无法作主。”
吉莲不耐地数数头上的梧桐树叶,眼神一溜,瞧见四周的监视器正全体瞻仰她的风采,她心里冷笑着挥手致意。暗骂这种“古董级”的小玩意,他们还真不怕丢脸的拿出来现,无聊到极点。
突然其中一位守卫向其他三名兄弟示意,一起走向她。“对不起,请你离开。”
离开,他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她好不容易躲过某人的压迫,千辛万苦的翻山越岭,再涉过大西洋来到这个太平洋的小岛上,而对方居然只送了她“离开”两个字,实在不太符合中国人好客之美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奇怪哦!你为什么说起日文。”吉莲一脸不在乎的拨弄辫子。
这下子四人立即明了被戏弄,忿意陡生,如同四座高大的山逼近她,原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谁知出人意表,一道银光倏然而起,他们连对方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被摆平在地,四人活像四头待宰的非洲公牛。
“哎呀!你们真是客气,行这么大的礼,教人好生害羞。”她脸上的嘲色和嘴边的讽意,明白写着——不屑。
接着她偷偷地移动至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把伊恩新发明的掌中型电光枪收放回袖内,这是他怕她行动不便特地借她一用。
这把电光枪的性能分为四级:
一级使人有触电的感觉,但不会受到伤害,是警告的意思。
二级使人全身麻痹,暂时无法动弹,是自卫用,也正是她刚才所使用的级数。
三级使人陷入重度昏迷,完全瘫痪无反击能力,是攻击时使用。
四级则是置人于死地的高压电流,应付对象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及恐怖分子。
“小心点嘛!俗语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这会儿她俨然变成生活哲学大师般。
“说得好,安妮小姐。”大门一开,露出个斯文男子的脸,充满兴味的直瞄着她。
可恶的男人,和平野正次同等级。“你是谁?白面老虎头。”吉莲一看就知他非简单人物。
“白面老虎头?高赋,这个封号满称你的身份。”文易虔好笑地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笑的绰号。
“文公易虔,想替我数数脚指头?我非常乐意贴上你的象脸。”高赋不悦地想,扯自己人的后腿,出门八成忘了带眼睛。
“你们两个别先自残。”江心秋戒慎地转向来人。“小姐,我们盟主请你一叙。”同为女人,她不会轻忽吉莲的能力。
吉莲心想,这三人之中总算有人说了句人话,不枉她千里而来。“我很想动,可是你们也看到,我是个‘残废’。”她不吝啬地出借石膏脚,供人欣赏。
文易虔不客气地大笑,心想她还真幽默,其实她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高赋则是优雅地咧嘴浅笑,江心秋不置一语地抿着嘴,用手招唤身后的兄弟当轿夫,“载”她一程。
“不错,比那只死狼的肩膀舒服多了。”她想到哈维的肩膀硬得像花岗石,粗糙不柔软又磨人。
“很高兴你能满意我们的招待方式,我们服务热忱绝不输给五星级大饭店。”高赋欣赏这个胆大的女人。
“高赋,你几时兼差当饭店服务生?”江心秋的话中有一丝醋意。
不怕死的文易虔恶毒的加一句,“自从美丽的红发安妮出现时。”
“嘿!两位,我是在尽地主之谊,请不要怀疑我的忠诚度。”高赋一语双关,明是为祈天盟,暗喻江心秋。
“红发女郎最热情,咱们高哥哥恐怕受不住美人意。”文易虔暧昧地挑拨着。
“闭上你的象嘴,不然我焊了它。”高赋觉得他讨厌得像只吉娃娃,跳来跳去吠个不停。
“多谢你的开口,我正想用牛排刀切切那两瓣牛簧片唇哩!”吉莲看着自己的石膏腿长度正好可以敲文易虔一下,而她也真的付诸行动。听他左一句红发安妮,右一句热情的红发女郎,红发碍着了谁,有规定红头发的人一定得如何吗?简直是侮辱人!她忿忿地想。
“疼呀!小姐,你的石膏混了水泥不成。”文易虔没想到她砸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我还上了钢筋呢!”提起这只腿就呕,她本来已好了大半,可以自由行走,偏偏在华府五角大厦里太猖狂,一个不留心从高椅上摔下来,结果刚拆掉的石膏立刻又敷上。幸好那几位伙伴都不知情,要不她一定会被笑个半死。
☆☆☆
荧幕上净是一幕幕令人气结的画面,祈上寒手臂上的青筋浮动,指关节嘎吱嘎吱的响着,脸上是令人生畏的寒气,连位高权重的长老们都晓得此刻不宜多话。
毕竟对方是敌是友尚不确定,他们就和人家打成一片像自家人,难怪盟主要发怒。
“祈大哥,要不要喝杯花茶,我去泡杯来让你止渴。”天若雪趁大伙儿专注在荧幕上时,悄然靠近祈上寒。
他专注地瞪着荧幕,语气中只有淡然冷静。“不用了,我不渴。”
“喔!”她失意地应了一声。“肚子饿不饿?你忙了一整天,我叫厨房煮点好吃的饭菜。”她像个小妻子般体贴问候。
“雪儿,你先回房去,等我处理完盟务之后再去看你。”祈上寒只想尽快打发她走。
她的心意他岂不知,只是他一向视她如妹,无半丝男女情意,也许年岁再大些,为了祈天盟的继承人,他会考虑娶她为妻,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