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害她把中午吃的食物全吐了不成?!“病人最伟大,说不接就是不接。”想拐她,再去拜师吧!
平野正次做作地叹口气,掏出口袋里巴掌大的通行证扬扬。“可惜哟!五角大厦的通行证泡汤了。”
五角大厦?!她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这件任务和美国中情局有什么关系?”
“呵!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没兴趣接吗?”再赖嘛!不信她不求他。他不自觉的笑得有点阴。
“哎呀!再怎么说您‘老’都是我的新任上司,第一次下命令怎好叫你空手而返。”她一反前态,前倨后恭地谄媚着。
五角大厦耶!虽然她曾进出多次,但由于未经授权私自侵入中央电脑“玛莲达”而遭美国当局严重抗议,所以目前最能引发她兴致的惟有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
“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他真是不习惯。“还有,我才大你几岁而已,跟老头那等大人物画不上等号。”
“怎么会呢?谁人不晓你是联合国总部内最红的,仅次咱们‘老板’。”哦!不行了,她真的快被反胃的酸液给蚀光了肠胃。
“瞧你小嘴抹了蜜似的,我就不打扰你‘休养’了,我该……”他摆明是拿块鲜甜乳酪在那吊呀吊的,还一脸贼笑。
吉莲心想自己拐着病脚也要强拉住他的衣角。“来者是客,请坐嘛!吃点水果。”她这个病人反过来当招待生奉茶上水果。
“怎么好意思,你是病人耶!”平野正次嘴上这么说,一双手可不客气地接受她的“服侍”。
“甜吧!加州现摘空运过来的樱桃和水蜜桃;香吧!刚研磨好的咖啡粉泡的,要不要顺便马几下?”她这几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接着她以右脚柱地撑着左脚,两只手如猫爪般张开,她非常“乐意”为他马上几节,保证让他踩在云端上,下不来。
居然敢利用人性上的小弱点,他可真卑鄙。她暗骂道。
“你在生气吗?好浓的硝石味。嗯,外加硫磺味,红头发的脾气就是……”他扇动的鼻翼被迎面飞来的香水百合给打了岔。
“不许再批评我的发色。”现在她终于知道血狐狸为什么那么讨厌日本人。
喔哦!真的发脾气了,红发安妮的性子可真烈。“好辣的辛味,对于习惯清淡的太阳子民来说是重了点。”他对她的怒意不以为意。
“你到底想怎样,明白的把话说开。”她想不到自己会中了他的套,连久藏未露的火气都被引出来,难怪他能当上他们的新头头。这只阴险奸诈的火鹰,专门藉机拆除别人的心墙,把隐藏在面具后的真面目给活生生地揪出来。
“不困难,只想各位可以接纳我这个新进人员罢了。”他知道默契是要靠长时间培养,而他目前正是欠缺这一项。
“你?!新进人员?别开玩笑了,我是病人可不是精神病患者。”吉莲看着他,心想,他要是新进人员,那她岂不是在职受训学员。
平野正次觉得自己玩够了,再逗下去连饵都失去了香味。“好了,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找出波斯湾中密藏的伊拉克军火基地。”
“安南秘书长不是和哈珊达成书面协议了,同意销毁核子、化学与生物武器和长程飞弹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吉莲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待解。
“表面上是如此,但实际上以哈珊的狂人作风,很难教人信服,所以美国总统要求确实掌握实证才肯退兵。”他说明情况。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期望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十五个成员国能一致接受他与伊拉克所拟定的书面协议。中国、俄罗斯、法国、阿拉伯联盟、欧洲联盟等大国与国际组织普遍表示欢迎,但美国政府则抱持观望态度,表明要求实际的行动而非空言,所以才委任联合国干员秘密调查。
“这点我赞同,哈珊的脾气像天气,教人捉摸不定,比大白鲨还令人厌恶。”她点点头道。
“半个小时后,华府有专机来接送,祝你好运。”他将手中的通行证抛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她手上。
“不错嘛!有专机还可以玩玩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时限呢?”她心想若时间上允许,还可以玩玩小把戏。
“伊拉克副总理暗示武检工作在二十五日内完成,而联合国官员则表示至少要三十天,所以……”平野正次相信她了解他隐去的话。
“所以时限是二十四天以内对吧!真赶。”吉莲忖度光破解那些繁杂的密码就不只这些时日。
“我相信你的能力。”他很清楚她的能耐,不然那只狐狸不会处处仰赖她的电脑能力。
“希望到时我的脑汁不会被榨光。”她叹口气道。
她到隔壁房间收拾行李,原先开启的电脑自动搜寻系统已经不知闯进谁家的网路资料里,快速地将对方资料全数吸收储存。这时一只蓝尾鹳鸟从某处行馆飞来,看见电脑上的一株樱草,一时兴起的扬起脚丫踩下清除键,结果意外地将对方的资料完全洗掉。
门轻轻关上,衔着樱草的鹳鸟不知道它闯了大祸,拍拍翅膀扬长而去,顺便扯掉电源开关。
而那个被吃掉资料的大错误,在事隔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如今对方手忙脚乱地正极力抢救,但结果是可想而知,流失的百年资料怎能一夕救回。
所以,这个“外敌”正被全力追缉中,不论代价。
☆☆☆
自将杨柳品题人,笑捻花枝比较春,
翰兴海业三四分,
再偷匀,
一半胭脂一半粉。
胜雪园中梅花初绽花枝,半开半含苞的等待天寒霜重期。在胜雪园东边有座玻璃花房,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娇柔花朵,如同它们的主人。
黄澄色的虾脊兰前,有位半曲着身在赏芳弄艳的柔弱女子,其肤白胜雪更压雪色,楚腰纤细如风中柳,梨颊微涡漾着甜笑,翦翦双瞳,似水温柔般的和花儿谈心。玉质柔肌如清月般,盈盈袅袅似风中燕,一袭粉色的薄衣罩在细肩上,好一副黛玉戏花图,只是人羡花多情,不知人待花情苦。
“唉,花呀花,瞧你笑得花枝乱颤,引蝶招蜂围绕,而我却只能隔窗相待,望他能回首一望。”
女子的柔荑轻抚缎般的花瓣,小指画过它绿青色的昂叶。一朵朵、一串串,都是妩媚。
她颦眉微蹙,拈花轻叹。“如果我的身子骨强些,就可以陪在祈大哥身边,帮他分忧解劳了。”
天若雪孤单地望着满房群花争妍斗丽,内心的空虚感实不足以道于外人听。
表面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家大小姐,祈天盟长老之遗孤,但事实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纵使受尽盟内长辈兄弟的疼宠,心灵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怅然。
“祈大哥,雪儿只想要爱你一人,你是否有听到?”她近乎耳语的低喃着,接着自嘲的一笑。“谁会爱一个终日与病魔相处的小可怜呢?”
她自幼生长于祈天盟,父母皆为祈天盟内部的重要干部,在她三岁那年的一次内斗中丧失了生命,从此她便与身为长老的祖父相依为命。
三年前,她二十一岁生日前夕,祖父因心脏衰竭而病逝在自己床上,而她这个惟一的孙女竟远在英国养病,来不及回国见他最后一面。
自此以后,每个人都当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天家的过往,他们为她建造一座玻璃城堡,生怕一个闪失会愧对天家先人。
“花儿,你是幸福的,至少有我爱你。可是真心爱我的又有谁呢,我不想当水晶蝴蝶供人把玩。”她对着花儿说道。
全怪她单薄的身子及柔弱的个性,才使得众人在她面前不敢展露本性,个个小心翼翼地像捧着泡沫,连声量都尽量压低。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出来,毕竟一群高壮粗犷的汉子捏着喉咙小声交谈,还真是委屈他们了。
“笑什么?瞧你一个人在那乐的。”高赋一见那单薄的人影,就知道是天若雪又到花房散心了。
“高大哥,你回来了,那……祈大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她羞红着脸,嗫嚅地问着。
他有意捉弄她。“哦——你就只顾祈大哥,这样高大哥心里很不平衡哦!”他假意不悦地板起脸。
“高大哥,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笑人家。”她娇嗔的轻轻跺脚。
“有吗?我几时笑过你,可别乱栽赃哦!我可不想被咱们那群兄弟揍死。”他开着玩笑的点点她的额头。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揉乱她那一头乌丝,偏又怕捏碎了她。唉!教人又爱又宠的小妹妹。即使明知她已不小了,但是看在这个从小呵护她长大的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
“哼!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二十四岁的天若雪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