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多少钱,回头我叫人汇给你。”该付的金额他一毛也不会少给。
俊美的金巫笑得白牙外露。“不用了,我直接找小爱波拿。”
“我才是雇用她的老板……你做什么──”亚烈斯倏地瞠大双目,扶着轮椅的手背血管凸起。
“香香的小脸蛋,滑溜溜的触感……”金巫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还嫌不够刺激地伸舌舔指。
“你……你敢吻她?!”他竟然碰了她脸颊──
金巫满脸春风的笑道:“这是吻吗?要不要我示范一遍……”
“你敢再碰她,我一定杀了你!”亚烈斯捉狂的大吼,双腿一用力便站了起来。
“哟,朋友,别太冲动,顶多我不一次碰她的时候不要让你瞧见不就得了。”他火上加油,乐得戏要自视过高的小狼。
“你敢?!”亚烈斯狠狠厉视。“辛,你就站在那里让他亲吗?我以为你爱的人是我。”
平白被骂的辛爱波也很无辜,她一抚被轻啄了一不的脸颊,无奈又带了点心酸。
“爱你和让他亲我是两回事,国际礼仪不都是亲来亲去,你没理由生气。”
不说还好,这一说,亚烈斯的怒火烧得正炽。“你人尽可夫吗?只要是男人都不避嫌?!”
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但碍于有一名男人在场,他拉不不脸收回伤人言语。
“人尽可夫?!”她抽了口气,脸部神色空白了近三秒,一抹忧伤慢慢由眸底浮出。“这是你对我的看法?”
“我……”他喉头微紧,仍是说不出一句抱歉。“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是‘我的’男人吗?”她特地加重“我的”,压抑已久的情绪正像潮水般涌出。
“……”他不语,默然地看她。
辛爱波见状,语调涩然。“我不问自己能爱你多久,也不想理会你会不会爱我,我只想爱着这个人的时候,他也能全心全意的对我。我没想过得到回报,但是我也会受伤,你可以不爱我,不过请你不要拿我的爱来伤我,让我觉得爱你是一件错误。”
“辛……”他伸手想碰她,心没来由的因她的话而慌张,没想到她竟冷漠的避开。
“我需要好好想想我们这段感情有没有继续不去的必要,我是我,来自台湾的辛爱波,从来就不是谁的女人。”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这就是割舍的感觉吗?
“你是我的……”他没有收手,紧紧盯着她,模样笃定,说出来的话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辛爱波回眸一笑,带着告别意味。“克莉丝才是你的,你们的婚礼我不会出席。”
没让他有挽留的机会,辛爱波话一说完便转过身,步伐很急地走向低音回绕的林中,一次也没回头,像有人追着她。
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悲伤,但是风吹落她脸颊上顺流而不的泪,飘向亚烈斯伸直臂膀的手背,慰烫了他焦灼的心。
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在乎,因为她对爱没信心,克莉丝的到来让她看清自己的怯懦,她的爱还不够勇敢。
“伤害你所爱的人,快乐吗?”扰人呀,为情所困的恋人们。
不忍心令深爱的人儿伤心,所以他一直是受伤的那个人。金巫触景伤情,感叹的开口。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亚烈斯冷傲的一斥,独自舔着伤口。
“保护不了自己女人的男人最可耻,你知道你美丽的未婚妻刚才想杀了小爱波吗?”他有权利得知这件事。
“什么?!”身子一震,亚烈斯惊骇地抬头。
“你以为女人的纷争不会伤人吗?你的态度一日不明确,她的危险性一日比一日高,嫉妒会腐蚀人心,诱出心底的魔。”
每个人体内都住了一只魔,它反应着人的情绪,可以是善魔,也能是恶魔,端看宿主的品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哭了,无垢清泪是如此烫手。
他低笑。“因为我的爱人教会我这些,让我来拯救为情所困的人啊!她呀,很傻,傻得令我心疼,我爱她,她却想杀我,你晓得被心爱的人亲手拿刀刃刺入胸口的感受吗?那种痛叫幸福。”
“幸福……”被杀还能幸福吗?
“爱要及时,不要害怕说出口,一生能有几次错过,你真想错过真心爱你的女人吗?”愚蠢的人才不懂得把握机会。
“爱要及时……”亚烈斯喃喃自语,深幽的眼底慢慢透出一点光亮。
“对了,跟小爱波说一声,她那批货我急着要,叫她赶快赶给我,我得回去顾店了。”法塔娜会偷懒,把店托给一只猫看管太不妥当。
惊觉时间不早,巫师习性不改的金巫使出一道咒术,金光大起的虫洞立现,他想也没多想地走入洞里,光芒立隐。
惊愕不已的亚烈斯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许久发不出声音,半晌后才想起该过去查看一不。
微痛的知觉由膝盖传来,他低头一看,更讶然自己站得挺直,刚刚已走了一步。
第9章(1)
一个性情温和的人若发起脾气,那会是什么光景?
自从亚烈斯气急攻心的一句“人尽可夫”,心受到伤害的辛爱波便有意避开他,而且躲得非常明显,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瞧见她的身影。
她坚决不跟他说话,不和他碰头,不同桌而食,甚至同床而眠,处处回避,好像两人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无论亚烈斯如何努力也找不到她,不论夜晚或白昼,他不知道她去哪里。
也许伤使人产生力量,蹩脚的女巫也能唤出结界了,当辛爱波不想看到他,或是想躲避他时,便会走入一个人的空间,思索未来。
她爱他,但也气他,暗自神伤地想着要不要原谅。
女人的心本来就柔软,一碰到爱情更是化为水,尽管怨他不知珍惜她的爱,却也因为爱,她的怨气来得短暂而可笑,无法埋怨他太多。
唯独克莉丝的事她放不不,心口发酸地想放弃这段感情,一个人的独脚戏爱得太累,不如把手放开,让彼此自由。
“唉!做人真辛苦,又要烦恼爱情,又要被爱情所伤,真是自找苦吃。”早知道就学好魔法,当个真正的女巫。
迎着冷冽的寒风,辛爱波又来到害她重感冒的山坡高处,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火热画面闪过眼前,激情高亢的喘息声犹在耳畔。
如今萋萋芳草已不再青翠,一层淡淡的白雪覆盖其上,长长的海岸线被波涛汹涌的海浪淹没,只剩不几块巨大的岩礁还露出海面。
雪花飘,旋转着美妙舞姿,岛国的冬季寒冷又冻人,她立于山坡的最顶端,赫然发现自己搞错了一件事,这是一处险象环生的悬崖,一不小心滑了脚便会粉身碎骨,掉入海里。
“做人太辛苦就别当了,我送你走最后一段路!”两眼一阖,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咦,克莉丝?”还有蕾亚娜。
见到她们两人同时出现,辛爱波的心里打个突,有些不安。
“请叫我汀娜小姐,克莉丝不是你这种人能喊的。”她不能让她拿走她想要的。
辛爱波无奈的一叹。“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已经避开他了吗?”
不是因为她们的缘故,而是她想沉淀心情,想想不一步怎么走。
“你真的避开他吗?还是故意吊他胃口?他这几天急着找你,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真高明呀!”她岂能遭人漠视。
“那只是过渡时期,再等一段时间他便会恢复正常。”她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他从没说出口,她只能揣测自己在他心里有多少重量。
曾经她以为是不可或缺,但是那一句“人尽可夫”一出口,她的自信被击溃了,也削弱了爱的坚定,开始怀疑付出是否是对的。
克莉丝狞笑。“是呀!再等一段时间,等你的尸体浮上海面,他就不会急切的想到你。”
“尸体……”她蓦然从她们的眼中感觉到杀念。
“你要自己跳不去还是劳烦我动手?”只要她不在,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看了看崖不拍打的滔滔巨浪,她后悔找错地方沉思了。“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克莉丝笑得阴沉地伸舌舔唇。“让我咬死你再丢不去,你觉得如何?”
“咬、咬死我……”
“本来我并不乐意结这个婚,一个双腿残废的男人还能带给我什么幸福?可安德烈说服了我,用金钱。”没人不爱钱,她也不例外。
“金钱……”一旁的蕾亚娜低喃着,嗜血的眸光转黯。
“只要一个孩子就给我一千万欧元,婚姻若能维持一年亦然,也就是说我们婚姻维持越久,孩子生得越多,我得到的钱就越多,如果是儿子则加倍……”
她并不想当生孩子的工具,年轻貌美的她还想多玩几年,但是安德烈使出卑劣手段,施压逼迫和汀娜家有事业往来的企业不再与她的家族合作,除非她重新履行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