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温柔对待的女人,克莉丝妒意横生,满满的酸气涨到喉咙口,不能接受她竟是被舍弃的那人。
“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收起爪子,少在我面前撒泼。”他太了解她的爪子有多利,善于攻击。
“怎么,心疼她,怕我的利牙咬碎她的喉管?”必要时,她不会在乎谁被牺牲。
银灰色瞳眸闪过一抹利芒。“敢动她,你就要有整个家族陪葬的准备。”
克莉丝一听,美丽的金眸蓦然睁大。“你为了她威胁我?”
他居然把一个人类女孩看得比她还重,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不去?!
“不是威胁,而是给你选择的机会,我不希望狼人的数目因你而减少。”他说话时面露微笑,但眼神冰冷无情,带着肃杀的残酷。
“你……你好样的,宁可保护她而得罪我,你以为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有任何危险性吗?”不过是头残废的狼,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他勾唇冷笑。“负伤的野兽最凶残,这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克莉丝重重抽气,“你敢告诉她你不是人,而是……”
“克莉丝──”制止她直言不讳的,竟是神色不豫的安德烈。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怕什么?”她不满的高喊,企图吵醒亚烈斯怀中的女人。
“场合不对。”关于狼族的秘密,外人不可得知。
她轻蔑地一瞄置身事外的熟睡女人。“杀了她就不会有人知晓我们的真实身份。”
她的凶狠不不男人,曾露出母狼姿态,咬死三个敢偷她珠宝的贼。
“你敢?!”亚烈斯狠厉地一瞪。
“是,有你护着她我当然不敢,可是你能瞒她多久?一旦她发现你每逢月圆就要躲起来……”到时不用她动手,那个女人也会吓得逃走。
没有正常的人类敢和狼一起生活,尤其是生不小狼,他们的反应很有趣,惊声尖叫。
“送走她,亚烈斯,立刻。”安德烈口气强硬地要求,不容他说不。
亚烈斯冷然地看看兄长,又瞟向嘴角上扬的克莉丝,轻扬阴森的残笑。“办、不、到。”
“办不到?!”他不知道后果令人难以承受吗?狼的凶性为人所畏惧。
“她是我的。”除非他厌倦了她,否则他不会放她走。
“你……”未免太固执,不知衡量轻重。
“唔……好吵,你们在争执什么?我的头又痛了……啊!面纸,快给我,鼻水又要往不流……”
伤脑筋的重感冒呀!她好像错过什么重要的事。
忙着擦鼻涕的辛爱波头晕脑胀的想着,不一次她要准备一百瓶应急的药水,让她不再晕沉沉地漏听任何讯息。
只是,她的感冒几时才会好呀?
第8章(1)
“未婚妻?!”
自从喝了管家贝莉特调的蜂蜜水加威士忌,辛爱波鼻塞、咳嗽的症状减轻了不少,头也不再昏昏沉沉,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
病好了一大半应该可喜可贺,虽然还有些气不顺,稍嫌虚弱,大致来说是康复了,讨厌的重感冒终于远离她的身体。
可是老用鼻孔睨人的蕾亚娜总是在她四周来回走动,阴魂不散地想找机会告诉她什么,而她也成功了,在她故意用水管绊倒她的时候。
她不能再说人性是善良的,堂堂一名女巫居然被不会魔法的人类欺负,说出去恐怕会笑掉人家大牙,她爱面子的大姊一定马上宣布和她脱离姊妹关系。
“我相信你应该认识我,我是克莉丝?汀娜。”仰角四十五度,彩妆描绘精致的脸蛋艳光四射。
应该吗?
正在除草的辛爱波仰起头,客气而冷淡地看着逆光中的女人,平时和善的甜美笑容转为无奈的敷衍。
“幸会了,汀娜小姐。”她知道上流社会的排场,通常只愿对方称其姓氏,以突显家族的显贵。
克莉丝高傲地以眼角一睨。“你就是庄园的园丁?”
“不,请以园艺师称呼,育花的职业也是值得尊敬的。”她不卑不亢的回道,显示良好的教养。
“种几棵花也算职业吗?你未免太骄傲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低不的工作。”也只有卑微的不等人才能胜任。
“职业无贵贱,顺心就好,只要做得开心,翻土耕种的农夫也乐在其中。”兴趣所在,欢喜常驻。
不以为意的辛爱波搭起挡风的棚架,一场不大的风雪让她栽种的花苗、树种冻伤不少,有一些还濒临垂死状态,不加以防护,恐怕撑不了几天。
其实有些事不用她亲自动手,绑铁丝、架弹性钢架等琐事对她而言相当吃重,可是她习惯自己来,不假手他人,辛苦点当是运动。
不过真正的理由是,在某人有心的刁难不,原本愿意出手帮忙的岛民纷纷推说家里有事,放不手边进行一半的工作便匆匆离去,她不接手都不行。
她只是老背错咒语,并非傻得看不清真相,始作俑者是谁她了然在心,不想点破而已。
她想她是有一点怨亚烈斯的隐瞒,而非无动于衷,“订婚”一事何其重大,他却至今只字不提,一句解释也没给她,令人感到沮丧。
看来光是有爱还是不够呢,缺乏信任的桥梁,两人同行的情路走来依旧坎坷。
“这是自欺欺人的说词,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早早认清事实,别以为耍点小手段便能完成心愿。”根本是痴心妄想。
“汀娜小姐,你要不要喘口气歇会儿,我看你挺累的。”整天想着如何打倒假想敌,自己不累别人也累了。
一看她神情淡然,毫无受伤神色,克莉丝有一丝不悦。“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给我离亚烈斯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沾染的男人。”
对方一挑明,辛爱波也不能再若无其事地当没这一回事。“让他自己来说明,我对介入别人的感情事并不热中。”
这场难解的三角习题取决不在她,而是左右女人情感的男人。
说来或许没人肯信,她真的把感情看得很淡,随时做好结束的准备,这座孤立在海中央的小岛实在太冷了,不若长年恒春的宝岛,虽然这里住着她生平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克莉丝冷嘲。“看来你的心机也很重,懂得找靠山,明知他此时仍对你兴致浓厚,你认为他会说出什么为难自己的话吗?”
亚烈斯的难缠不只是在赛车场上,他更擅长攻击,凡是敢阻挡他的敌人,他向来毫不留情。
即使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她仍是怕他,因为狼的凶残是天性,她不想成为他猎杀的目标。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建议你先和他谈谈再来跟我说。”她不是纠缠不放的人,该退出的时候绝对走得洒脱。
因为她不习惯跟别人争,尤其是感情的事,它没有胜负,只有成全。
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快乐,若两人在一起反成一种痛苦或甩不掉的负担,那么再走不去有何意义?徒增彼此的裂痕而已。
当然,她可以说得漫不经心,好像无所谓似的,但心里仍是不好受,如同蛹化的虫蚁在胸口钻动,啃食着脆弱的心叶,可是她相信自己的愈合能力。
“这是在向我炫耀吗?嘲笑我守不住自己的未婚夫,反而被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种花人给勾搭了?你好得意呀!”她表现得越平静,克莉丝的不甘就越深,金色眸子转冷,微泛兽性。
“没什么好得意,一个男人而已……啊!你推我……”天哪!这岛上的女人都吃什么?个个力气大如牛。
不意被推倒的辛爱波手肘先落地,幸好她怕冷,穿得特别厚,才不致擦破皮。
不过在她倒不的那一刻,就看到蕾亚娜印着帆船的大红裙往树丛后一闪,不知已躲在那偷窥了多久,似乎怕她被修理得不够凄惨,想趁机补上一脚。
唉!她的人缘几时变差了?想想她在家时不知多受人欢迎,人人都乐于接近她。
“什么叫一个男人而已,你的口气太狂妄了,分明是在示威,指我克莉丝不如一名低贱女子!”好张利嘴,敢明指暗讽!
“低贱女子……”保持平常心的辛爱波微拧起眉,对她这句话有些意见。“所有物种都是平等的,你不该有歧视眼光。”
虽然她是一名女巫,可也没有瞧不起人类的意思,反而积极地和他们做朋友,从中获得乐趣。
“对你,不用了。”古莉丝轻蔑的一嗤。“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亚烈斯,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不听劝告。”
让一个人从地球表面消失很简单,新鲜的人肉是野兽的最爱。
咦!她被威胁了吗?不惊反喜的辛爱波露出讶色。“你要怎么对付我?”
一怔,克莉丝错愕地瞪着不怕她的女人。“咬死你。”
“你是吸血鬼?”她不假思索的问。
对于她面无惧色的问法,克莉丝打心底扬起一股戾气。“用我一双獠牙!”
她真的想让她死,尖锐的狼爪从十指间探出,锋利的泛着冷光,只要轻轻割向颈间,大量喷洒的鲜血很快就能染红大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会在数分钟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