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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开,他眼中立刻跃入一个火色身影,那矫捷的动作如野生的花豹般弹开,勾起他的兴趣。

  也许,上天送他一个礼物以弥补“受创”的心灵――这句话绝不能让维丝娜听去,否则她会在伤口上洒盐。

  “夕子――她怎么了?”一个箭步,白景心俯在早春夕子的身侧一问。

  “昏倒了。”平淡的语气是平野正次一贯的招牌处方,因为无人有能耐惹他发怒。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我是问她为什么昏倒。”死日本人,笑得真阴险。

  若是平野正次听见她的心语,一定会忍俊不已,他自认最无害的温和笑容,到了她的眼中变成阴险的笑。

  “枪声。”有趣。她和维丝娜很相似,出言很冲。

  枪声?“你的敌人还是早春家的对手?”原来真是枪声而不是有人放鞭炮。

  实在不能怪她听错,她的世界是一片光明面,哪有机会分辨枪声和鞭炮声的相异点。

  “朋友的贺礼。”平野正次对她的兴趣又浓厚了几分,聪明、机智兼具少有的美貌。

  “酒肉朋友吧!这种烂朋腐友不交也罢,通常卖了你在旁边数钞票的人就是这类型的朋友。”她招呼他把早春夕子放平。

  平野正次胸腔鼓动着笑意,将昏睡不醒的早春夕子放在客床上,一股心有戚戚焉的共鸣笑声脱口而出,吓得他身后的平野犬一郎以为他受了什么刺激。

  而白景心只是眼皮一掀,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赶快去精神科挂号,迟了可就没得救。”

  笑、笑死算了。

  听了她的话,他的笑声更放肆。“你真可爱,结婚了没?”够辣,言词犀利。

  “你想追我吗?请排队,太平洋上空已没有位置。”讨厌的家伙,和史前生物――蟑螂一样惹人烦。

  “可以插队吗?”真有自信的女孩,他喜欢。

  “胡闹!”

  “休想!”

  不等白景心回答,一老一少两个“护法”口气不悦地怒斥。

  这两个同声同气的男人,一个是吹胡子瞪眼的平野犬一郎,另一个是护卫自己“权益”的早春森原。

  面对两张满脸愠色的怒颜,平野正次一如往常地选择忽视,他将视线定在白景心身上。

  “我可以插队吗?”他再一次微笑问之。

  白景心习惯男人的搭讪,她看看早春夕子没什么大碍,仰着头说道:“我需要看医生的证明,确定你精神正常。”

  “嗯!我可以插队。”他自行解释成应允,气恼了早春森原。

  “你是谁?心子不会接受你的疯言疯语的。”早春森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不知为何,眼前谦和的男子,竟给他一种强大的威胁感,仿佛手中的珍宝在逐渐消失中。

  “他是小犬正次,你不要听信他的胡言,他将娶夕子为妻。”平野犬一郎认出他是早春家的长子。

  “原来是你。”可心中的忧虑却不曾褪去。“平野先生,请约束令公子的言行,他在调戏我的女朋友。”

  平野犬一郎因他措词中指责语气有些不豫,眉头一拢,正想开口教训无知小辈,一道诧异的女声扬起。

  “女朋友?!”白景心食指戳着早春森原的胸口。“你算老几?连太平洋上空都轮不到你来排队!”

  “还有你――”她随即食指一转方向,“小犬正次,我讨厌长相像人的狗东西,不要妄……”

  “平野正次。”平野正次纠正道。

  “嗄?!”

  他笑着轻啄她来不及收回的食指。“我的名字是平野正次,不是小犬正次。”

  “你……你……管你是平野正次还是小狗正次,谁准你亲我的手指头!”可恶,还好没沾上口水。

  “是吗?西洋礼仪不是仕女伸出手等着绅士亲吻吗?我以为你比较独特,以食指代替手背呢!”

  切三块还是剁五块?干脆整只下锅滚沸!白景心头一回被人占便宜,气得在心中想着凌迟他的步骤。

  “日本人一向没什么节操,性关系乱得像蜘蛛网,不过不要把我写进你的群芳谱,我怕得病――”

  她简单两句话,将房中除了她以外的日本人全骂了进去,大伙儿都气得涨红脸,当然平野正次是例外,他早已经习惯“某人”的口诛。

  “你不也是日本人?”心子,他刚听见不具阻力的“情敌”是这么唤她的。

  “放你的狗臭屁,本人是美丽的福尔摩沙中的一分子,才不是不知道德为何的背义小日本呢?”

  咦?又一个台湾人,难道反恐怖组织的成员都摆不开台湾的宿缘。平野正次不由得想起伙伴们的伴侣皆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你说够了没?小丫头,左一句日本的不是,右一句日本怎样,你脚下的土地可是日本国所有。”

  实在气不过她的污蔑,平野犬一郎额上的青筋微浮,眼神凌厉地一扫,只差那双蠢动的手没摸上她的脖子掐死她。

  怎么会有女孩如此猖狂?定不是好人家出身的小姐,尤其衣服不知沾了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只野性难驯的小母猫。

  他,绝不允许儿子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

  “啊!我忘了。”她的理智这时才远荡回大脑。“对不起,我话说太重。”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老妈还一再叮嘱,在别人的土地上一定要谨言慎行,可是她老管不住舌头,不出三句就得罪人。

  好可爱的粉红舌头,平野正次咽了一口口水,有股冲动想吮住蠕动的小舌尖,彻彻底底地占有它。

  “不用道歉,我还听过更恶劣的‘批评’。”至少维丝娜从不道歉,讽刺尖酸带毒而死不认错,她“明理”多了。

  “正次,你不当自己是日本人吗?她的言词太过不逊,简直是侮辱全日本人,你还帮她说话!”

  他淡淡一笑。“父亲,有容乃大,何必对个小辈动怒呢?你的企业家风度可得好好保持。”

  “逆子,你在教训我吗?”怒极反笑,平野犬一郎的眼中有浅见的火苗晃动。

  “岂敢?你是我的父亲,做儿子的哪敢教训父亲呢?我是在维持你的形象,免得有人又说日本人怎么样。”

  他取笑似地凝了白景心一眼,意思是:你还有什么批评指教,不怕死尽管发言。

  她回了一句无言带刺的眼神――下地狱去吧!

  “你翅膀长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没有资格去招惹野花闲草。”平野犬一郎看了一下白景心。

  干我啥事,看我?白景心不太满意被归纳成“狐狸精”一型,她没那等媚功迷惑人心。

  “也许我该学你当年那一招,毕竟我是流着你血液的直系血亲。”平野正次依然说得云淡风轻,不带一丝火药味。

  平野犬一郎脸色一变,被儿子说到痛处的难堪。“你好样的,我把早春家的女孩留给你,不许给我搞砸!”

  一甩门,他不想让儿子以自己以前的风流帐来当借口,脚步沉稳的走下楼,处理宴会上凌乱的琐事。

  ☆☆☆

  躺在平野正次宽厚的胸口,早已苏醒的早春夕子静静地聆听他的心跳声,一抹柔情由内溢向四肢,她好希望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避风港,享受他温柔的怀抱。

  路,短而不真实。

  耳中传来表姊的惊呼,她怕被嘲笑而不敢张开眼,紧闭着双眼佯装昏睡,借以逃开令人脸红的时刻。

  由温暖的怀抱移到冰凉的床铺,她的心因他后续的交谈而愈趋冰冷,手脚冷得几近麻木,咬着下唇不让泪水轻泄。

  原本没自信的心再一次遭受打击。

  她可以笑着安慰母亲放心住院检查,不在意父亲因生意而无法赶回出席订婚宴会,却难以忍受如此伤痛的一面在她眼前展出。

  从小她就懂得隐藏苦楚,不让父亲夹在两个妻子和儿女之间为难,尽量摆出一张笑脸迎人,养成她凡事不与人争的怯弱个性。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

  能让吗?能退吗?她矛盾不已,真想一睡不起,当没听到他对表姊有好感的话语。

  由于她眨动睫毛的次数太过频繁,很想假装她尚未清醒的平野正次似乎不能再当她不存在。

  “早春小姐,你醒了吗?”仍是一派温和的口气询问着他早已看透的事情。

  一个常年游走危险边缘的人,对于细碎的呼吸声比常人敏锐,当他抱起早春夕子时就知她醒了,只是碍于女子的矜持而装昏迷。

  他顺应她的伪装,未曾加以揭穿,就发挥一下绅士风度,于己并无害。

  “嗯――我……我怎么了?”她嗫嚅地张开颤抖的眼睑,无法掩藏一抹怯意。

  “夕子,你怎么搞的,一点小场面就吓得昏倒,至少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不然你怎么跟阎王告状!”

  白景心一张口就是一阵数落,毫不在意早春夕子刚从惊吓中清醒,惹得平野正次直摇头。

  “心子,你想再吓她一回呀!你没看见她脸色发白浑身直抖?”真是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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