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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七月二十一日 月曜日

  朝日报讯:

  宫城集团在长崎新设的游乐场遭放置塑胶炸弹,威力危及四周建筑物体,经九州署派遣专业拆除炸弹人员处理,在引爆前十分钟得以解除危难。

  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可能是内部高级主管触怒同道所引起……

  七月二十三日 水曜日

  朝日报讯:

  和平公园发生液体气爆,幸好当时正因除虫之故而疏散人群,未酿成大灾。

  听闻气爆来自公园旁的一座废弃公寓,目前隶属宫城集团名下,即将开发成一新型购物中心……

  七月二十五日 金曜日

  朝日报讯:

  京都市中心有幢商业大厦,凌晨三点发出疑似有毒气体,警方出动大批警员疏散附近居民,大规模进行搜查行动。

  此幢大厦乃宫城集团位于京都的第一分社,警方怀疑是已离职员工不甘被解聘,愤而趁黑报复……

  七月二十七日 日曜日

  朝日报讯:

  宫城集团幕后总裁平野犬一郎座车爆炸,整座停车场顿成一片火海,高大的煤油味四溢,所幸平野犬一郎只受轻伤,目前在东京医院疗养。

  接连数起与宫城集团有关的事端,是否意味着什么?是谁蓄意挑衅宫城集团……本报记者正深入追踪中。

  白色的病床上,一位老人“啪!”的将手中报纸一甩,眉着紧缩地沉着脸,看不出动怒的迹象。

  “总裁,应该请大少爷回来一趟吧!”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子如此说道。

  他沉吟片刻,不太高兴地挥挥手。“去,把他给我召回来。”

  “是的,总裁,属下马上去办。”

  一欠身,豪华的病房内只剩下一位孤僻的老人,和两位高薪聘请的貌美护士。

  ☆☆☆

  “心心!心心……心――心――白、景、心――”

  温和的低沉嗓音在连唤十数声之后,终于开始冒起火了,只因眼前将被子拉高盖住小小身子的“蛹”。

  实在不能怪白千勇火大,如果面对七、八个大小闹钟同时响起,而始作俑者却依旧故我的睡大头觉,被吵醒的人自然有些不平衡。

  虽然他早已起床,而且也用完早餐准备上班,但是身为兄长的责任,被迫恭请“小太岁”起床。

  铃声不一的直响着,白千勇无奈地一一按掉,再看向眼前依然故我的“小山丘”,不由感慨同人不同命,他真是歹命,有此粗线条的亲手足。

  先前他在客厅才悲叹抽中“签王”,想以贿赂方式和两位没同胞爱的兄长交换此一殊荣,可惜白家人的血是冰的,找不到一丝人性。

  不过他一直怀疑是大哥和二哥串通,不然他不会踏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什么猜报童几点“丢”报,他看是早买通了那个报童,所以两人一致开口说七点三十六分整。

  哼!他被坑了,哪有那么准,又不是神。

  “哈――早啊!三哥。”

  棉被下伸出一只浅麦色的小手挥了几下,接着露出头顶上一小簇黑发,脸仍埋在棉被底,惺忪含糊地打着招呼,一副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的模样。

  “是顶早的,临你上飞机的时间只剩下四十五分钟,也就是说你有十分钟梳洗和……上大小号。”

  眼睛盯着手表转动的秒针,白千勇开始计算床上懒虫脑波的接收度,看是否矫健如昔。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八秒――

  “啊――”

  一条小小的影子,飞快地从床上翻下,快掉的扣子绷半开,露出有点弧度的曲线,以“赶投胎”的速度冲向浴室。

  挤牙膏、洗脸、冲水,梳发到换衣,像个陀螺似直在房间里转,比数钞票机还快。

  不一会工夫,喘着气的人影将头靠在白千勇肩膀,一只简单轻便的行李袋置在脚旁。

  “不错嘛!你可以上金氏记录,老哥我跟着沾光。”他好玩地扯扯肩膀上起伏的黑发。

  这小鬼一向爱懒床,天打雷劈也吵不醒她,她自己也知道有这个坏习惯,所以早在一个星期前就特别“哀求”三个兄长,不管用何种酷刑,一定要让她赶上飞机。

  而闹钟是用来提醒三位可敬的兄长,不要忘了她还在床上这项大工程。

  “你……你应该早点……叫……叫醒我。”好喘哦!比跑马拉松还累。

  不过,原则上她是不做太“伤身”的运动,若不是因为二哥是武术教练,她连扎马步都嫌浪费时间。

  白景心是那种事不关己型的“观众”,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顶多踢一下,确定人死了没,然后凉凉地跨过尸体,当他是路边的死猫死狗。

  别人刀呀枪的在身边舞弄,她只会退到角落看戏,手中还端着一盘鸡爪啃着,最多吆喝两声以应景。

  拍拍小妹的脸,白千勇才满恶劣的说道:“嗯!很准时,不亏是瑞士买的名表。”

  瑞士……买的名表?这表示……“三哥,你……你太可恶了,耍我。”

  难怪她在睡梦中听到一阵铃声响,心想已提早拨快二十分钟,以便哥哥们唤醒她,怎么还会睡过头,原来是……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少啰唆,老妈把早餐准备好了,你快吃完早餐我好送你上飞机。”他佯装不悦地扯开她依靠的身子。

  “你很无情喔!借人家靠一下会死呀!”也不想想是谁害她赶得要命,差点连漱口水混着牙膏噎下肚。

  半拉半推,白千勇颇为认命地拎起看起来不大却重得要命的小行李袋,赶着懒虫妹子上餐桌。

  “哟!我得去买彩券,一定中头奖。”放下报纸,白千仁趁机消遣一下小么妹。

  白景心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三明治。“小心车子,我怕它提早退休。”

  什么嘛!就会嘲笑她。

  “千万不要呀!”白千勇赶紧出声。“二哥难得善心大发,我可不想车子在我手中终老。”他好不容易才和二哥“情商”一借爱车呢!怎么可以壮志未酬身……车先亡。

  她微微一敛眉。“你的车呢?又撞坏了?”

  “是进厂修养,小孩子不懂事少开口。”他小心翼翼的瞄着,生怕被关心过度的母亲听到。

  不是他技术不好或是爱耍帅,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老是有人要朝他可爱的小车猛撞,至今大概进厂维修了几次,这还不包括全毁换新车的速度。

  唯一可取的是,那些“爱”上他车身的肇事者总会“乖乖”的奉上赔偿费,不然以他一个上班族,哪负担得起换车的费用。

  不过他的块头满吓人是主因,谁敢惹外表像“大哥”的男人,又不是嫌命太长。

  小?“我承认发育没你好,但请你记住一件事,本人已有投票权。”和三位兄长比起来,她是袖珍型。

  其实白景心不算矮,以东方人体型来讲,一六五公分算是正常,但是在一堆长人阵内,她就像可怜的小水雉,谁都可以将手臂搁在她头顶小天地。

  “有投票权又如何,你永远是家中最小的娃儿。”白千仁顺手浇浇冷水,口气中有淡淡的宠溺。

  独女和老么是有“特权”的。“妈――二哥和三哥欺负我。”这一声不重不轻的呼唤,引得谷子霜略湿的手在围裙上轻抹,生气地从厨房走出来。

  “你们两个兔崽子当老娘死了不成,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我的小心肝。”

  两个大男人徒呼冤枉,无奈地朝小妹一睨,眼中有着不甘的抱怨,而白景心则得意地噙着笑。

  “妈,我们哪敢得罪白家的小太岁,开开玩笑而已。”白千仁立刻为自已被抹黑的人格辩解。

  “是呀!妈。谁不知道心心是咱们白家的心肝宝贝,小的哪敢向天借胆。”白千勇可谄媚得很。

  谷子霜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决定一人赏他们一个锅盖,这个女儿可是耗了十来个钟头才生下的小天使,她忍受欺负就是“名言”。

  年轻时谷子霜身子弱,丈夫怜她体虚曾有意领养孩子而不愿她受苦,但她执意要生个女儿来养。

  谁知七年连生了三个儿子,在老三出生之日,她差点把医院哭垮了,直嚷着要和隔壁产妇换孩子,丈夫哭笑不得地赶紧办出院,免得徒留笑话。

  当她得知又怀孕时,坚持婴儿房一律只摆女孩的玩意,开口闭口我女儿怎样,不许旁人猜疑孩子的性别,墙上挂满可爱的女婴照片。

  果真这次送子娘娘应了她的请求,在医生宣称婴儿可能被缠颈而亡之际,仍不放弃希望地拼命推缩,终于诞下多年渴求的娇儿。

  重女轻男是白家不变的家规,疼爱妻小的丈夫当然竭尽所力的去满足她,何况女儿出落得那么漂亮,仿佛是她年轻时候的再版,叫人怜爱入心坎去了。

  身为白家的三个男孩智、仁、勇,他们在妹妹出生之后的任务是――保护她、爱她、宠她和沦为妹妹的玩具。

  而且是终身职,不得有异议。

  “咱们家就只有一个妹妹,你们两个皮可给我绷紧点连开玩笑都不许。”谷子霜眼睛瞠得像牛眼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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