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佣人见状,连忙嘱咐司机载她下山就医,连行李都忘了拿。
“哈哈哈……太好玩了,你看她跑得像背后有鬼追似的,咻地一下,就不见人影。”回复本来音色的珍妮伸直腰,棒着肚子笑仰了天。
秦日阳则一脸不敢苟同地靠近她,“小姐,你的昆虫大餐也未免太恶心了吧!”天呀!亏她想得出这么狠的整人法。他口中念念有辞地道。
又是蚂蚁又是蚯蚓、蛇蛋、蜗牛的,一时间她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受过污染的辐射鲈鱼?!连身为大男人的他听她一介绍,都想反胃。
“人除了桌子、椅子不吃外,什么都能入肚,你们中国人不是连蛆都吃?”还说她恶心?珍妮不悦地睨了他一眼。
“你刚跟静蝶咬耳朵,就是要他们去准备这一餐好料?”难怪他们笑得很贼,个个勤快得紧。他暗忖。
“你瞧,略施小计,欧大美女就自动夹着尾巴逃走,比你说破嘴有用多了。”她觉得吓比说值钱。
秦日阳用指腹揩去她脸上的老妆,“没想到你会易容术,连我差点都被你瞒过。”若静蝶没事先暗示,再加上她强而有力的左拳,他绝不敢开口认人,她实在是伪装得太像老扫,连声音都为之改变。
“小把戏啦!我的伙伴们就从没被我唬过。喂!小蝴蝶、小明明,不要偷吃我的菜。”怕被抢光,珍妮这“老人家”健步如飞地奔到餐桌前,和一干“贼友”抢食物。
秦日阳一边思索她刚透露的讯息,一边讶异地走向吃昆虫“尸体”的女人。
“你们怎么敢吃……恶!珍妮,你在吃蚯蚓的碎肉耶。”他们怎么吃得下?他心中纳闷不已。
朱静蝶笑眯眯地咀嚼着“田蛙肉”,“秦大哥,这些是真材实料做的料理,那些活虫子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是呀!老板,我有在一旁帮忙洗菜、切肉,不要担心会吃到蚂蚁。”古之明一口吞掉受污染的辐射鲈鱼尾。
这些人。秦日阳是哭笑不得,原来只是一张嘴皮子在作怪,根本就没什么昆虫大餐。“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中?”
众人因他的话停下筷子,接着差点跌下椅子。
“留一份给我吃。”语毕,秦日阳也加入抢食行列。
大家吃得意满志得,大呼过瘾。
一会儿珍妮先行回房卸妆,秦日阳后脚就跟进。
“你的催眠术和易容术跟谁学的,为什么要学这些?”他在她身后帮着递卸装用具。
“老师教的,好玩。”她简单扼要地回答。
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有位博士教她催眠术,而易容术则是她天生本能,无师自通,不过她不认为有说的必要。
“伙伴又是什么意思?”
她怔了一下,随即敷衍地笑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工作伙伴喽。”
“你工作?!工作性质是什么?怎么能放这么多的假?”他禁不住心中的惶恐要逼问。每次他觉得自己已多靠近她一点,就会发现反而离得愈远。
“服务业。”这么说应该没错吧!瓦解恐怖分子的组织,造福大多数奉公守法的人民,的确是项“服务”,只是他们是在玩命。她暗忖。
“服务业?你……”
珍妮倏然转头抱住他,压下他的头热吻,以堵住他一连串的问号。
※※※
“狐狸,你想那两个男人会不会气得拿刀砍我们?”红发女郎舔着冰棒,问身侧的黑发美女。
“你老公脾气暴躁,性子比你的头发还火,他是大哥大,比较有可能做‘违法’之事。”对于自个的“老公”,黑发美女知道他顶多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因他先前负了她十年,所以她觉得自己讨点本回来也不为过。
但是另一位“弃夫”就难讲,黑道人物不玩刀弄枪怎么像话,当然不在意多砍一位逃婚的新娘子。
“喂!不要拿我的头发做文章,是你‘怂恿’我逃婚的。”她只是顺便陪逃,谁教狐狸是老大。红发女郎暗忖。
黑发美女冷哼一声表示不齿,“你允许‘外’人叫你红发纽、红发安妮,却不许自己人玩你的头发?”她相当不平衡的暗骂着,重色忘伙伴的死老鼠。
“好了啦!少装哀怨,你看那是不是祈天盟分堂的兄弟?”红发女郎吉莲·莫菲特指着前方一群人手拿着照片问路人的“兄弟”。
黑发美女维丝娜·坦伸长脖子瞄一眼又边倏地缩颈,“可惜珍妮不在,不然就可以帮我们易容。”
“反正上了山,他们也找不到。”吉莲早挖到珍妮的花痴病又犯了。
“说得也是。”
于是两人偷偷摸摸像做贼般,低着头从超市抱着一堆食物出来,遮遮掩掩地走向她们从祈天单“借”来的哈雷机车,光明正大地从祈天盟分堂兄弟面前呼啸而过。
“追,是大姊大和大姊大大。”分堂兄弟把盟主夫人吉莲称为大姊大,而她的老大维丝娜当然是叫大姊大大。
纵然一大群人很卖力地在巷道中追赶一辆哈雷机车,但业余和受过专业训练的反恐怖组织成员的差别立现。只见她们七弯八拐,很快地就利用地形及战术,摆脱了上百名兄弟的追踪。
“虎哥,怎么办?咱们追丢了大姊大和大姊大大。”
“笨,千万别说我们在自己地盘上,发现大姊大和大姊大大。”
“为什么?”小弟不解地问。
“蠢!老大正在气头上,要是知道我们把人追丢了,你等着去绿岛挑粪吧!”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你是猪呀!当然继续找人。”
于是,祈天盟内两位可怜的“弃夫”祈上寒和周恩杰,自始至终不知心爱的老婆曾在南投出现过。
第七章
“噗噗噗!嘎嘎嘎!吱咿!吱咿!咿嘿——”一连串的声音过后,连身为最基本的“尊严”——轮子也宣告停摆。
“要命了,你老公真是不要脸,舍不得花重本给手底下兄弟一辆好车,没三、两下就趴下了。”
“小姐,拜托你别乱按罪名,是车子没油。”吉莲轻拍额头,受不了,她号称生活白痴,怎知竟有人比她更天才。
“我知道车子没油,可是我一想到要推辆重得要死的破车走三里路去加油,就想找个人来骂骂。”维丝娜噘嘴地道。
失算,哈雷机车重死了,光想那一段路就脚软,她不过是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软弱女子,怎堪做此粗重的工作,那只老鼠看起来比她高壮,也许……
“不行。”
嗄?她还没开口呢!维丝娜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行?”她知道伙伴的默契就是长期培养出来的。
“我看起来比你高、比你壮,可是你忘了我是靠手吃饭,手无缚鸡之力指的就是我这种无能之人。”
这一句堵得她无言可驳,吉莲的手指是按电脑按键,要她推一辆哈雷机车,可能会压死她。
看来能者多劳是为自己所设的定义。维丝娜挽起袖子推车,心想,若有人从车旁经过,一定会以为大白天见鬼,否则车子怎么会自行走动。
原来她个子大娇小,人家只看见机车,没看见她那小小的身子正在努力着。
好不容易在一片瞠大的目光中,维丝娜将大车推到民营加油站前,但因遇到假日前夕,有很多车辆正大排长龙地准备加油,以备假日带一家老小出游。
在等待之余,无事一身轻的寻鼠吉莲眼一眯,瞧见正在隔壁车道“囤积”汽油的两名猥琐男子,直觉嗅到一丝异常气味。“狐……维丝娜,请往九点钟方向转头。”在外人面前,她尽量不提及彼此代号。
维丝娜头一扭,露出兴奋之光,“看到了。”
“你想的和我此刻脑中的画面一致吗?”她觉得太反常了,一辆豪华高级的轿车,后座竟装了十来桶汽油。
“这若不是一件预谋犯罪事件,我的狐狸头借你玩两天。”她喜欢危险的味道,觉得日子太紧凑,找个事缓冲一下辛辣日子也不错。
“你不去找珍妮了吗?”吉莲狐疑地问。
维丝娜神秘一笑,“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和珍妮多少沾上一点边。”
“怎么说?”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他们一身西装笔挺应该是某公司的高级干部,可却在乡下地方大量购买易燃汽油。”
“除非他们打算上山,所以才会先在山脚下准备一切,因为他们是陌生面孔,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这是歹徒一贯的犯罪手法,一般上班族根本不需要用到十来桶汽油,而且依他们的穿着打扮,必有一定的社会地位,绝不会在自家附近做出引人侧目的事情。
最好的办法是找个靠近“目标”范围内,事前把“工具”准备好,而他们准备的汽油足以烧毁一座山,因此维丝娜才断定“作案现场”在山上。
知道她的判断力从未出岔,比电脑的准确度更精确,吉莲连忙提示道:“咦!他们好像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