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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搬来的……”咦!难道是……“你是指雷家老宅子的新主人?”

  “鬼屋……呃,对啦!是雷家老宅,不过要改名聂家豪宅了,刚搬来的邻居姓聂。”鬼屋要翻新了,以後没地方扮鬼吓人。

  “聂?!”蔚海洋像想起什么地陷入沉思,对这个姓氏十分敏感。

  前些日子也有个姓聂的想和他合作开发观光牧场,但他一口回绝了,春天牧场是私人土地不开放观光,他不愿让一群不懂马的观光客任意糟蹋。

  春天不怕引发大战的抛下一句,“他说要‘并吞’咱们的温泉馆喔!”

  “什么?!”

  如雷的吼声穿透云霄又反弹回来,投下一枚炸弹赶紧开溜的小人儿哼著歌,拿著粗刷住户外温泉走去,烦恼的事由大人去头疼。

  风吹过杨柳泛起一池绿,远处的海浪拍打著岩岸,春天的心情非常春天,一片详和。

  交头接耳的长辈正讨论著如何拆炸弹,无暇约束她的行为。

  春天,很美满。

  ※ ※ ※

  “哇!整形前和整形後真的差别甚多,舍得花大钱的人才有好门面。”白色的耶!她一直以为深红近乎褚。

  “你会不会说话,又不是人怎么整形,应该是建筑工地和成品屋。”原来上面的斑点是鸢尾花不是老鼠屎。

  “你才给我看点书,学服装设计的要多补充些资讯,别让人家笑你土包子。”水晶灯组长这样,不知敲起来会不会破。

  “哼!广传系的小蝌蚪都还没成蛙呢!井中看天可别把眼珠子看掉了。”天哪!最新型的电浆电视,有四十五寸吧!

  雕塑系的杨轻燕,和广播电视系的柳如洁,两人一言一语互相吐著槽,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的东摸西摸,但眼底的惊讶是瞒不了人。

  通常她们恶作剧的时间以晚上居多,白天怕人发现很少走动,因此她们几乎忘了日夜景致的不同,老记著夜里的阴森。

  略加整理後雷家老宅显得明亮有生气,杂乱一清除便显出贵气,原本以为的东西还以本来颜色,全和当初的想像差之千里。

  像翻倒的酒柜原来是鞋柜,流理台的夹层一抽成了餐桌,半人高的高脚凳竟是花台,看来如存钱筒的圆型器一擦净,结果是一盏壁灯。

  紧密的枝叶一修剪让光透了进来,新栽的花木摇曳生姿,少了遮阳的枝叶,室内的宽敞一览无遗,举办个小型派对不成问题。

  虽然还有很多小地方需补强,但对看惯鬼屋的她们而言,这里已经是天堂。

  窗洁几明,地可见人,一壶洛神茶三盘点心,旁边还有削好的西瓜和苹果,要有人敢说这里是鬼屋肯定会被活活打死。

  “你真好命呀!春天,有好康的打工机会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光一个人享受算什么朋友。

  一块蓝莓派刚要放进嘴里却被半路拦截,她微楞了一下,“没工钱的,你们要做吗?”

  “要。”

  两人异口同声的抢著发狠,朝茶几上的点心下手。

  有得吃又有得拿谁管他工不工钱,打工像在度假谁会拒绝,普通家庭的小孩哪住得起豪宅,过过乾瘾暗爽也好,起码见识过大户之家的奢靡。

  没吃过鱼翅闻闻香也算够本,何况还有五星级饭店主厨的料理,她们就算腿断了也要爬过来尝尝味道,怎能让她一人独享。

  好朋友的定义是有福同享,有难她自己担。

  春天呀春天,真是美好的季节。

  “春天,你有没有暗损什么好处没和好朋友分享?”比前阵子晒得黑的柳如洁凑上一张大脸。

  谈恋爱算不算?“冷气还没装配好,你不要靠得太近。”

  奇怪的天气,忽冷怱热。

  “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有鬼。”杨轻燕惨白的脸中有两颗熊猫眼。

  学期快结束了,她熬夜雕塑作品。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关冷气什么事,她言词闪烁。

  就像黑白无常,两人一起夹攻她,非逼她现出“原形”不可。

  春天一脸无辜,“你们想太多了,我也只是工读生而已。”兼屋主的女朋友。

  被强迫的。

  柳如洁瞪大双眼,“骗人也要找个好理由,有哪家的工读生还有下午茶可享用,你根本是来享受的。”嫉妒呀!为什么不是她。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她大部分时间用来发呆。“因为主人不在家,而我的人缘好。”

  “你的意思是厨师喜欢你,所以主动为你准备下午茶好讨好你?”杨轻燕在心中大喊,羡慕呐!她想和她交换身分。

  “呃!这个……”不敢直视两人的春天吞吞吐吐,企图以笑脸掩盖说不出的情事。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何必张扬,她还不确定是不是和他相恋,单方面的宣告总觉得不切实际,心中无法踏实老悬著不上不下的空桶。

  他的吻让她迷惑,他的抚触令她火热,他的凝视叫她心慌不已,想逃开他眼中的专注。

  她有种陷下去的感觉,仿佛他的霸气只为娇宠她而生,他挖掘出她所不知道的多重风貌,原来她也有所谓的情欲。

  没谈过恋爱的人又怎么晓得恋爱时该有的反应,有点慌,有点乱、有点不由自已。

  如果连她自己都理不出头绪,她拿什么去告诉别人。

  谈恋爱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春天,你不会在发春吧?”虽然那夜很暗看不清楚,但声音低沉的男人应该长得不错。

  “柳如洁同学,你看太多动物频道了。”动情和发春是两码子事。

  “少罗唆,你给我交代清楚,不然……嘿嘿!”柳如洁沾满果酱的手在她鼻前比画。

  扬笑以对,春天趁机推开她。“胶带一卷十元自己去买,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你……你敢跑。”丫好,跟她拼了。“燕子,你由左边围她。”

  “唉!又要运动了。”她才刚吃下一盘点心耶!肚子鼓鼓的。

  口中的无奈和眼底的兴奋成反比,杨轻燕一口喝光杯里的洛神茶,兴致勃勃地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边追逐边发出巫婆的尖笑声。

  三人如平时在鬼屋游荡一般肆无忌惮,追来逐去无视一室的昂贵摆饰,尖叫声连连,让人以为是凶杀案现场。

  提早结束饭店视察的聂沕离一踏进半敞的门,年轻飞扬的嘻笑声让他有种回到校园时代的错觉,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时光。

  但是那张令他连听简报都分心的笑颜映入眼中,他轻倚著门看阳光洒在她脸上,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充满胸口。

  这就是他要的快乐。

  不华丽富贵,不哗众取宠,没有名牌服饰和昂贵的珠宝,只有以春光编织的甜蜜融人心底,让黯然失色的房子多了生命力。

  他把春天留在屋里,四季如春。

  “啊!有外敌入侵。”

  个性像男孩子的柳如洁眼尖的发现男人的存在,她立即发出警告。

  “天哪!他长得好有型,我真想要他脱光衣服。”好棒的线条。

  眉一挑,聂沕离不置一言的以眼神询问亲爱的“女友”,她的朋友正在意淫他。

  春天忙开口解释,“燕子……呃!轻燕是雕塑系的学生,她要你脱光衣服的原因是想以你的身体做个雕像,绝无邪念。”艺术家的怪僻,随时随地寻找“灵感”。

  “你不嫉妒?”他的身体只属於她。

  她的表情平和得叫人生气,尤其是不合妒色的度量。

  “艺术嘛!轻燕是相当有潜力的雕塑家,她的鉴赏眼光一流。”

  呃!她说错了什么吗?怎么他怒气冲冲像要杀人?春天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自己说了什么恼人的话。

  “春天宝贝,你就那么乐意将我的身体出借给你的朋友吗?”聂沕离脸上带著笑,但他的眼神令人胆寒。

  看似平凡的一句话由他口中说出却显得暧昧,恍若春天敢点头她就死定了。

  “你说得好像牛郎出租。”身体是他的,他有任意使用权。

  一旁的柳如洁和杨轻燕因春天挑眉一出的话语噗哧一笑,再无知也察觉出一丝异样,那男人的电波强烈得快将春天烧透,她们还能看不出其中的关联吗?

  “春天,你当我是谁?”堂堂饭店巨子说成低贱牛郎,她真懂得伤人的“艺术”。

  “你是聂沕离嘛!你不会像小说中的情节失忆了吧?”春天略显关心的伸手覆上他的头,察看他有无哪里受伤。

  一口怒气硬生生的噎下化成一声叹息,“我没有失忆。”

  “那你干么问我你是谁,你生病了吗?”有病要看医生才会好得快。

  聂沕离抬起她的脸狠烙一吻,两道明显的抽气声让他满意,她不懂,总会有人懂。

  “我家春天劳你们多关照了,她单纯得不知人性险恶。”也就是蠢。

  “你家春天?!”

  春天什么时候变他的?

  “我们正在交往中。”

  两具僵直的化石僵立许久,暂时失去意识。

  情人们热烈拥吻中。

  第六章

  你有没有听说春天恋爱了?

  听说春天恋爱了。

  听说春天和新搬来的男人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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