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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起来有事?”他反问,修长手指覆上细致的面容轻抚着。

  岂止像有事?根本大有问题。

  “你把手拿开……”她慌了,从没有男人敢这么碰她。

  “为什么?”向晚的表情和语气完全都漫不经心,注意力只摆在指腹传来的暖嫩触感,眼底也只映着她。

  在这瞬间,他的心仿佛为了她而跳动。

  那仅仅为一人,强烈的想要抱紧她,拥有她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尝到。

  脑海中再没任何一件事扰乱他的思考,心头惦着的身影由模糊转为清晰,单纯的只有她。

  他明白了。

  明明那么排斥与人往来,想尽办法断绝一切与人接触的可能性,却独独没有赶走她,任由她日日到破茅屋找他,即使被人追赶也没有怪她引来追兵,一路上不曾想过要和她分道扬镳,只想着分离的那天不要太快来临……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她早在他的心上扎了根,抹不去。

  刹那间,向晚眸心深处的璀灿光亮更加复杂。

  “因为,因为……”迎上他难解的眸光,义正词严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的脑子也逐渐变成一围浆糊。

  他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

  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水绮罗能感觉得出他看她的眼神透露出另一种不同的意义,她似懂非懂。

  近在咫尺的娇颜如花盛开,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向晚舍不得别开眼。

  俯身而下,他渐渐靠向她。

  “闭上眼。”指腹移到微启的红唇摩擦着,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又不同于咳嗽时的声音。

  “你要……”她还想问什么,水润的唇儿却在下一瞬被他堵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比起自己稍嫌冰冷的唇贴着,她只觉心儿怦怦跳,他深幽的眼直直地看进她眼底。

  水绮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说……”见她无比讶然的神情,向晚忍不住笑出声,“闭上眼。”

  “嗯……什么?”温热的气息不断喷吐在她的唇边,颊边,让她更难以思考。全身的知觉仿佛都集中在和他接触的部位,身体上下的每一雨都泛起一阵红潮。

  向晚几乎快被她这副引诱人犯罪的模样给迷昏了,见她反应不过他干脆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再度俯身向她。

  吻她的甜美滋味令他难以忘怀,意犹未尽的在她唇上肆虐,修长手指更趁她没察觉的时候探进她的衣裳里。

  好半晌,他终于肯稍稍离开她的唇,让她喘口气。

  “……你酒醒了吗?”微肿的红唇气息微喘,迷濛水雾的美眸更加媚人,水绮罗连自己的衣裳被拉开了都没发现。

  虽然才喝了两杯……若不是醉了,他怎么敢吻她?

  墨黑的眼慢慢渗出一点暖意,向晚忍不住又轻啄了她几下。

  “自始自终,我从没醒过。”他嘴角勾起邪气的笑。

  是的,打从第一眼起,他便醉在她的美人香里。

  第8章(1)

  “好,我要画春宫画。”向晚不慌不忙的宣布。

  “你说什么?”尚未整理好一身被他“破坏”的仪容,水绮罗震惊地抬起螓首瞪向他。

  可恶,这家伙竟敢趁她不备解开了她的衣裳。

  更可恶的是,她居然无力反抗。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坐在窗边摇着凉扇,向晚从容不迫地反问。

  火速地扣上衣扣,束好发髻,水绮罗伸手拍桌,怒骂道:“有没有搞错,春宫画你要去哪画?”

  依照这家伙要画便得看到“实体”的怪癖来看,难不成要她找一对男女到他面前上演活春宫?

  “这很难?”向晚眨着无辜的黑眸,“那么跟织女的羽衣比起来,哪个比较难找?”

  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你为什么不想些简单一点的题材?”水绮罗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神情除了不满以外再无其他。

  “要不,你说说看什么才叫简单?”他轻轻松松又把问题丢回给她。

  水绮罗螓首微偏,媚意十足地眼儿闪动晶灿的光芒,眉头则锁着深思,绝丽的容颜比往常来得更令他心神荡漾。

  心中一阵热烫,若说喜欢她什么地方的话,除了她外表强势其实贴心爱照顾人之外,他更喜欢看她烦恼的模样。

  只有这个时候,最能感觉她对他有多用心。

  “例如皇帝的威仪,五岳的景色,天下第一美人,或是艳府水家的建筑这一类的,有实体的,真实的东西不就很简单吗?”水绮罗顺口提了一些,却能从她所举的例子中,感觉得出她生活的环境有多优渥,让她把这些寻常百姓不易见到的东西当成唾手可得的玩意儿。

  还真敢说,他可不认为这些东西简单。

  “这么说那天看到的麒麟是假的罗?”向晚边说边又倒了一杯石榴酒。

  “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水绮罗中途拦截,戒备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才两杯酒就醉了,再让他喝下去还得了?

  从她的眼中看出对自己的警戒,向晚笑得好不得意,站起身,他故意朝她靠去,在她身侧的位子坐下。

  感觉到他的体温,水绮罗立刻显得坐立难安起来。

  “你,你干嘛靠我那么近?”她不自在的往另一边移了移,全身的寒毛竖起,方才紧张且燥热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呵,该是时候让这丫头感觉他之于她是特别的存在了,向晚暗忖。

  “我想喝酒。”他要求道。

  “喔,是吗?”水绮罗迳自喝了一杯,把他的话当一阵耳边风。

  向晚挑起一道眉,一把拿过她的酒壶,替自己倒了一杯。

  “向晚!”

  “不过是酒而已。”啜饮一口,向晚发出和她相同的叹息,然后才说:“你不是说自己不吝于分享的吗?”

  “话不是这么说……”他的情况不同。

  他打断她的话,“再说,以往你总是有多少就让我喝多少。”

  她从不限制他喝多少,也不是没有过整壶酒被他喝完的例子,她也从未吭过半声。

  说到这儿,水绮罗才发觉自己以前是多么的不小心,竟让一个病到骨子里的病人放肆的喝酒,不顾他的身体情况。

  向晚似乎看出她心里的愧疚,一掌按上她的头顶,揉了揉。

  “酒这种东西,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开始喝的。”只是碰上她以后,他也变得贪杯起来。

  “但是你不应该喝呀。”

  “将死之人不喝酒要喝什么?”向晚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

  闻言,水绮罗沉默了。

  没错,当初她是这么说的。

  也不能说她的想法改变,要是今天立场对调,她变成他这副破身子的话,饶是快死了也一定离不开酒,但那是因为她深知自己的酒瘾有多深,可他不同,向晚从来没有象她喝得如此海量,更不会渴酒到了酒不离身的地步,而她居然三不五时就灌他酒,把酒当水给他喝。

  小脸上的光彩不见了,只剩下黯淡。

  瞧她一副自责的神情,向晚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丫头在钻牛角尖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的解释。

  “我可以抱抱你吗?”怕她会因为自己随意的触碰而变得排斥他,向晚特地开口询问她。

  “嘎?”她一惊,但是在接触到他坦率的眼神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她?

  水绮罗回想适才两人身体上的接触,俏脸除了愕然又是一阵红霞晕染。

  “你不说我就当是好了。”向晚说完,一把揽过她的肩将她抱个满怀。

  虽然知道不该操之过急,但是要等她自己回答说好,想一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偏低的体温,单薄的身躯,坚硬的胸膛,不同于和姐妹们相拥的感觉,他的怀抱令她清楚区分出男人与女人间的不同,让她几乎舍不得离开。

  怪了,他不是很瘦弱的吗?为何现在她会觉得他的胸膛坚强得足够替她撑起天地,阻挡风雨?

  “讨厌吗?”他轻声问。

  “唔……”陷入思绪中,水绮罗心不在焉的应着。

  “绮罗?”

  “嗯?”

  “我在问你话。”这丫头想什么想得出神。

  “什么话?”她一脸茫然。

  “你讨厌我抱你吗?”他又问了一次。

  “嘎?”水绮罗一愣,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次他的怀抱少了强势,多了说不出口的包容和温柔,她并不会讨厌或排斥,但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她扭着纤细的指头,在心里埋怨他煞风景,硬要问些有的没的。

  “如何?”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你要我怎么说?”红云聚集在粉嫩的两颊,她努力想板起脸,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说出来的话也跟娇嗔一样。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以后能不能抱抱你。”或者亲亲她,。不过这话暂时还是别说的好,免得她小姐恼羞成怒,狠狠的刮他一顿。

  “我,我……我……”一个字说了老半天,水绮罗还是无法老实承认心中的感觉。

  要她承认喜欢他的怀抱或者喜欢他的胸膛更胜他的画?

  天杀的,她确实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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