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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没有恐惧和惊慌,甚至是企图逃走。” 

  女人的声音?“相信每一个被绑得像肉粽的肉票都很难挣开,虽然我不是很乐意配合。” 

  讥诮的语气并未激怒来者,只有压抑的叹息。 

  “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他说你需要受点教训,否则学不会听话。”她已经尽量地为他争取最好的待遇。 

  本来他执意要将他丢在潮湿阴暗的山寮里,三天不给食物只喂水的好磨去锐气,叫他体会身为阶下囚的滋味,得以反省他以往的过错。 

  可是她怎忍心他饥寒交迫的受折磨,一再的恳求、交涉才换来舒适环境。 

  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的确不光明、为人诟病,但是三番两次的躲避叫人束手无策,百般无奈的她只好求教于他。 

  “他?!”他在商场上有敌人吗? 

  怎么他有种错觉,这个“他”应该是他亲近并熟悉的人。 

  “你的手脚会不会不舒服,请原谅我不能替你松绑。”不然他又要跑了。 

  她不愿重复找不到人的困窘,他居然可以为了躲她连家都不回了,她真有那么可憎吗? 

  冷冷一笑,宋沐风听声辨位地面朝向她。“做不到的事就用不着虚情假意,你会原谅强制你自由的人吗?” 

  “我……”她语气迟疑的轻碰了他一下。“你不要太激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想要多少赎金?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容不得你们为一己之私而做出违法之事。”到底有几人参与绑架他的恶行。 

  她口中透露的同伙至少有两人。 

  “我们没有……”一时之间她也解释不清楚,只有等他来了再说。“我们不要钱。” 

  好想解开他遮眼的黑布,让他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十年的青春岂是“钱”能解决。 

  那年的夏天在露天酒吧下重逢,儿时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断续的稚情在一瞬间连接,暗许的芳心自此有了寄托。 

  他忙于沉重的功课和准备接下家族事业,所以她乖巧的等在一旁,希望他能注意到,有位爱他的女孩正默默地关心着他。 

  时间不应该是感情的杀手,四年之后终于能如愿所偿地有了结果,在双方家长的撮合下,迈开美好未来的第一步,她也以为人生的圆满不过如此。 

  等呀等,等到满门宾客笑贺恭喜之语,可是该到的人却缺席了。 

  二十一岁是女孩最辉煌灿烂的年华,理应拥有亮丽的明天,而她却在这时成了社交界的头条笑话,枯等不到早该出现的人。 

  如今她可莉娜·罗二十七岁了,为了爱情不惜放下身段远渡重洋而来,但他来个避不见面回报她的深情,叫她情何以堪。 

  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轻易放弃苦等多年的情感,人要对自己负责,她要求的只是公平竞争,为什么他不肯给她呢? 

  他身边的女人确实美丽,而且美得令人无法对她心生反感,因此难以狠下心的痛施毒手,追求爱情人人有权利,毁了一个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她只要公平呀!真有那么难吗?拒绝了机会怎知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你不要钱难道要我的人?”宋沐风不屑的一讥,当是笑话的讽刺。 

  是。她在心里回答。“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你何不想想做错了什么?” 

  “喝了一杯咖啡。”他不该毫无防备之心。 

  “咖啡?”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若我不喝了掺了迷药的咖啡怎会昏迷不醒,任由人摆布不得自由。”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可能性。 

  只是他想不透他们如何在咖啡内下药,熟悉的服务生他信得过,听说是鹰帮的兄弟奉命保护帮主的女人,才特命乔装在店内,照理来说不会设计他。 

  除了他买报纸出商店时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溅出杯缘的咖啡摇晃了几下,一抹白快速的沉入咖啡中,他当是阳光的反射不以为意。 

  才轻啜了几口,顿感天摇地动的站不住脚,忽然有黑影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像是好友般同他勾肩搭背。 

  是了,他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果然和咖啡有关,嫌疑犯由两人变成两人以上,也许更出人意料。 

  “不是摆布是希望你能及时醒悟,不要和家世不相当的女人来往。”她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冷鸷神色的宋沐风听出一丝端倪。“你的声音很熟,我认识你对不对?” 

  她眼露惊讶地猛摇头,可惜他看不到。“不,你不认识我,我是陌生人。” 

  他曾告诫过她不要自暴身份,以免他起疑,可是她实在耐不住相思想来见他一面,等不到三天后的那场宴会。 

  但是她越是否认越是启人疑窦,也告诉了他她是谁。 

  “可莉娜,居然是你。”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她如此居心叵测。 

  “不是……我……我不是存心……我……对不起……”她无法面对他的指责。 

  “你的同谋是谁,不会是我此刻所想的那个人吧?”他是离不开美国,离不开他的企业王国。 

  可莉娜拚命的摇头再摇头,但宋沐风看见的仍是一片黑幕。“我没有同谋,没有……” 

  “可莉娜,你和他啰唆个什么劲,这小子就是欠缺教训,早该有人教教他。”姜是老的辣,不信治不了他。 

  “宋爷爷,我……”她不是故意要违抗他的嘱咐,她是怕那些粗手粗脚的人会伤了他。 

  “不必说了,你的个性我还会不清楚吗?”清瞿老者扬手要一旁的人解开宋沐风遮眼的黑布。 

  刺目的光一射几乎让宋沐风睁不开眼,适应了好久才逐渐凝聚焦距,不用亲眼目睹,他也能由声音听出霸气十足的人是谁。 

  冷静的黑瞳充满愤怒,冷冷的瞪视他所熟悉的老人,笼中鸟的感觉让他不再有感情,以看陌生人的目光仇视行为卑劣者。 

  “爷爷,劳你飞这么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少说损失个上亿收入。” 

  老人以乌木拐杖杖击了他一下。“不肖子孙,你给我好好地在这里待三天,我不会允许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言下之意,他的未来不再属于他。 

  那是一种…… 

  生、不、如、死。 

  第九章

  三天。 

  仅仅三天就改变了他的一生,让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毁了,他该找谁来申诉。 

  三天来他不是没想办法寻找脱身之道,但是紧紧黏贴住手脚的胶带始终不曾取下,叫他无法活动自如地离开华丽的囚室。 

  位于郊区的别墅让他求救无门,四周防守的警卫每十人为一班,四小时替换一次,不被允许开口的来回巡视,连喂食饭菜的女佣都同样紧闭双唇,喂完食物掉头就走,不予理会他的恳求或胁迫。 

  为了保留逃生的体力,他不采取拒食以示抗议,他太了解祖父的强横作风,就算饿他个三天照样要达成其目的,即使灌他一桶葡萄糖水也在所不惜。 

  木然的望着一室的觥筹交错,欢语笑颜,神情冷峻的宋沐风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木雕玩偶,任由人扯东扯西地不带笑容。 

  他知道自己是与祖父角力下的牺牲者,祖父不容人忤逆的脾气比石头还硬,光看安排在他前后的保镳就晓得,要逃开比登天还难。 

  而不快乐的母亲依然不快乐,他从来没看过她展露笑颜,眉头深锁似有千万愁绪解不开,对凡事漠不关心。 

  或者说祖父的强势让她想管也管不了,失去自我的受控于祖父手心,如同一只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雀,即使打开了笼门也飞不远。 

  他们母子真要从此遥对一生,互不交心地将一生交给别人主宰吗? 

  不,他不会就此成为受人控制的傀儡,他会反击的,就等媒体聚集的时候,他将…… 

  “布尔司,你在想什么?” 

  温柔的嗓音虽然动人悦耳,眉梢动也不动的宋沐风直视前方,不愿回答她的关切。 

  “并非我限制你的行动关了你三天,我也求了爷爷好几回,可是他就是不肯放你出来。”委屈求和的声调叫人心软。 

  但不包括他。 

  “虚伪。” 

  可莉娜将手覆上他的手背求他回眸一视。“我真的不晓得爷爷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你,我以为他是在气头上说说气话而已。” 

  当初她打电话回美国是因受不了寂寞,夜深人静时的孤单更叫人心情低落,因此想找个人诉诉苦、抒发内心的无奈。 

  忘了计算时差是她的错,打给爹地时正好宋爷爷也在场,一听她说勃然大怒,没加以安慰反先下了一连串指示,轰得她头晕脑胀只好照办。 

  一开始是有些良心不安,但为了要他正视她的存在,她不得不违背本性地完全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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