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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说人家会以为他是警察,行动敏捷的前进,在门前停了一秒闪身门侧,左脚一抬用力的踹开大门。

  “蹲下。”

  没有犹豫的袁素素立刻拉着妇人闪到一旁蹲下,一阵风由头顶飞掠而过,她正狐疑是何物时,玻璃瓶破裂的声响着实吓了她一跳。

  真可怕,差点就砸到她了,里面藏了杀人要犯还是凶神恶煞,怎么没问一声就往外丢危险物品?

  她有点担心那头大熊。

  “该死的,是谁又给他酒喝?”他不是严禁山下的商店不准卖酒给他,是谁偷偷地出售。

  最好不要让他查到是何人昧着良心卖酒,否则他要那间商店关门大吉。

  “是他当兵的朋友带了两瓶高梁来,两人久未见面一高兴就喝起酒来。”她挡也挡不住。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看他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妇女呐呐的含着眼泪回答,“一开始他的情况还不错,和朋友有说有笑的聊起军中事,我以为会没事……”

  “以为会害死你,你被打得还不知教训吗?”教过那么多次仍是教不会保护自己。

  “我真的不晓得为何他朋友一走,他马上变得凶恶地四下砸东西,还动手打我们母子……”她吓得人都呆了哪记得通知谁。

  “你儿子呢?”

  “在厨房。”她叫他躲在碗柜里以免被打死。

  满目疮痍不足以形容眼前的情景,桌椅倾斜还算是小事,硬生生的被折断才叫恐怖,茶车凹陷满地茶渣,血迹斑斑活像战后惨况。

  更叫人痛心的是他们从半密封的碗柜将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抱出时,他面容惨白的只剩下一丝气息,汩汩而出的鲜血将地面染成一片红。

  不看他脸上、身上其他大小伤痕,光是大腿的血再不止住,他就算不被打死也会失血而亡。

  “你……嗝!你们是谁……敢跑到我……我家乱……乱来……”

  一开口,冲天的酒气就令人受不了。

  言笑醉皱眉大喊,“老古,滚开,我要救你儿子。”这死酒鬼,叫他戒酒偏不听。

  等他酒醒之后肯定追悔不已,又哭又闹的吵着要去死。

  酒意染红了眼的老古用力地挥挥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言医生,你给我一边好好反省去,别阻碍我救小强。”言笑醉一把推开他,将桌子扶正充当平台。

  酒会让人迷失心智,被推了一把的老古不高兴的发起酒疯,火大的大吼,“你一定是我老婆的姘头故意冒充……嗝……言医生来骗我……你……你没有胡子……我打死……你这个……冒牌货……”

  他跌跌撞撞的冲过来,抡起拳头就想打人,气得自认为脾气很好的言笑醉都忍不住发火。

  “素素,你先帮小强止血,我药箱里有强心针先给他十CC,然后剪开他的裤管等我一下。”

  “是。”

  训练有素的拉开三角巾先作简易的止血处理,依照他的指示消毒、注射,不敢迟疑的袁素素直接沿缝线剪开,露出的狰狞伤口让她不禁倒抽了口气。

  是怎么样残忍的父亲狠得下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报仇似的想打断儿子的腿,透出皮肉的断骨足足有两寸长,若接得不好他的一生就毁了,终身跛着足无法快行。

  他才几岁呀!为什么得受这种苦。

  反观款款幸福多了,有亲人在一旁呵护,还有医护人员的细心关怀,就算双眼即将看不见了也还有希望治愈,而他却在受至亲迫害的苦难。

  家庭暴力谋杀了一个美满的家庭,稚儿何辜,父亲下手之残泯灭天良,毫不顾忌是亲生子。

  叫人看了心碎不忍,天伦河在?

  “你哭什么哭,当了几年护士没看过死人吗?”真没用。

  “谁说我哭了,我是瞧了心酸想杀人,气红了眼眶。”反嘴一顶的袁素素退到一旁由言笑醉接手。

  “强词夺理,我明明看你眼眶蓄满了泪水还不承认。”标准水做的女人,泪线特别发达。

  “你救你的人干吗管我哭不哭,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大量失血有失温的现象。”严重得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

  “我知道他的情况不乐观,你先帮我将车上的大黑包抬下来,我来找血救急。”他至少需要500CC的血才能维持基本的送氧状态不致脑死。

  “你上哪找血?”难道他要挽袖救人吗?血型不符反而把人害死。

  “少哕嗦,快照我的话去做。”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他的命。

  “尽速送到大医院比较妥当……”呃!她说错了吗?

  只要一提到大医院,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袁素素,以你的专业素养判定他能撑到医院吗?”这个笨女人居然不相信他的医术,一心要往大医院冲。

  “呃,这个……”

  他说对了,少年的伤太严重,撑不过三小时的车程,贸然下山只会枉送生命,反而不智。

  袁素素心情沉重地持下言笑醉所谓的大黑包,心想这男孩大概救不成了,偏远的山区哪有血库可应急,他最终会死于失血过多,而他们无能为力。

  当她认为又是一桩人伦悲剧时,蓦然人一傻的注视言笑醉找血的方式。

  原来他将孩子的父亲打晕捆绑四肢,再把人托高以坚固的晒衣架固定,左手抬高划开一道口插入橡皮管,另一端则顺流而下,流至男孩同样划开的手腕上进行输血。

  她诧异极了,油然而生的敬意充斥心坎,原来他真有把握救活他而不是空口说白话,她太小心眼了。

  “还发什么呆,趁酒鬼的血没流光前赶紧救人,我可不想救了一个却害死一个。”白费工夫。

  “但是他血里的酒精浓度非常高,适合输血吗?”不是连男孩也一并醉倒。

  “谁说不适合,省得我用麻醉剂。”一说完,言笑醉将男孩的断骨推了回去,拉直弯曲的腿骨使其并拢。

  “啊——”好痛。

  严厉的眼神一瞪,医生锐利的精芒一射。“你叫痛快的呀!受伤的人又不是你。”

  “我……”替他痛。

  感觉就是很痛嘛!袁素素咬着下唇。

  可是男孩根本不知痛不痛,他已昏过去了,痛到麻痹。

  第五章

  “你究竟是医生还是神,要不要早晚三枝香外加三牲五果祭拜……”哎呀!他动粗。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不把病人的资料整理一下输入电脑,要我教你怎么做吗?”尽说些白痴话。

  “我……”我又不是诊所的护士,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吧!“是,我马上动手。”

  基于对言笑醉的敬重,百般不情愿的袁素素拿起一叠编号凌乱的资料卡,重新按编号排列,十指熟稔地在键盘上舞动,她开始怀疑他不是人。

  自从三天前下了场雪阻断交通,她心爱的老爷车全被雪给覆盖了,举步维艰的她只好放弃下山的念头,打了电话向医院和电台请了一星期的假。

  本来以为山上清静可以当是小度个假期,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太早了,还差点被算盘压死。

  那天她见识了名医救人的功力,以自己的方式当机立断地进行输血程序,并在她的辅助下顺利地在桌上完成断骨接合手术,上肢架,固定断骨使之不移动。

  男孩的意识在隔天早晨恢复,脸色红润得不像走了一趟鬼门关,直嚷着口渴,仿佛只折断一根小指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差点蒙主宠召。

  不过他有点发烧,在药性和不断喝水的控制下,一直维持在三十八度七,直到昨天才降回正常体温,一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但是其间她并非空闲着不做事,反而比在医院工作还要忙碌十倍有余。

  先是有位老人家在浴室摔倒陷入昏迷,经医生抢救后暂时无大碍,但是得卧床休息一阵子不得做激烈运动。

  然后是鼻子塞入异物的小女孩、长了痔疮的中年教师、尿失禁的老阿伯、肠胃不舒服的隔壁大妈、心律不整的老荣民。

  更夸张的是还有人求诊治秃头,没一刻闲着的老有人上门,害她不得不充当护士、药剂师,以及挂号人员。

  幸好她领有药剂师执照没胡乱配药,不然像前阵子配错药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连带着他们医护人员的专业也受到质疑。

  稍微偷点空时她不禁同情自己,菲佣都没她勤劳。

  不仅要帮他处理诊所的事,还得为他料理三餐,整理衣物,连病人家属送来的礼物都得点收,她真是怀念以前无忧的日子。

  “又发什么呆,资料打完了吗?”

  一脸怨恨的袁素素睨视正大口啃着甘蔗的男人,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做牛做马,出卖劳力……不,还是免费的,她算是“义工”。

  “想吃吗?我刚没咬几口,给你吧!”言笑醉故作大方的将一截红甘蔗送到她嘴边。

  “不用了,我怕会冷死。”甘蔗属寒,吃多了对身体无益。

  “那是你心虚体弱欠调养,待会我开几瓶维他命你照三餐服用,保证什么病痛也没有。”没口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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