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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天论压根瞧不起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认为眼见的一切都是父亲的偏袒。

  “我不像你不学无术,只会挥运而不事生产,父亲的眼是雪亮的,他看得出谁是败家子。”齐天豫冷笑着。

  “你很得意是不是?”他站起身一同那双动弹不得的脚。“就算我败光了所有的家产,你能拿我怎样,以起来揍我一拳吗?”

  “世事并无绝对,也许有一天你会如愿。”他会等着扫出那一记重拳。

  他充满蔑意地一瞄。“好好地做做梦,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我一向不做白日梦,而且没人可以从我手中拿走任何东西。”他忍下脚筋的抽痛,不愿让人看轻。

  “是吗?别太肯定。”他不怀好意地笑道,眼神透露着某种阴谋。

  “什么意思?”他绝对是怀有目的而来。

  齐天琪从怀中取出一张红色帖子。“老爸的六十大寿,你来不来?”

  “你准备了大利是送给我是吧!”他看也不看地丢向一旁。

  齐天豫没有太大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得意洋洋的孩子在献宝,心里暗笑他的幼稚,他能得到的玩具不外是那两样,而他从没希罕过。

  一时的挫折不代表永远的失败,在哪里跌倒就由哪里爬起来,他想要的东西没人拿得走。

  相反的,他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勉强他接受。

  “要不要我借给你一条手帕?我怕你听了以后会痛哭失声。”他假意地掏掏口袋。

  “会比我的脚残废了还悲惨吗?我建议别说得$。”伴,“可是憋在心里很难受,不说出来让你哭,又有违我的善良。”他傲慢地抚抚下巴。

  “我洗耳恭听,你慢慢做文章吧!”他不急,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兄弟争强时有所闻,不在乎多了齐家两兄弟自相残杀,他们的不合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众所皆知。

  起源两人的父亲用情不专,同时脚踏两条船,先是和一名纯朴的乡下女孩同居产下一子.接着娶了一位官家千金为妻,偷偷将孩子的母亲养在外面沦为情妇。

  妻子和情妇彼此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了另一名女人,一直到两人的小孩都上了小学,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学校举行运动会才意外发现孩子的父亲竟是同一人。

  这下“奸”情爆发了,两个女人闹得不可开交,增妇那边的长辈出面了,逼着男人要负起责任,不然就召开记者会痛批他的薄幸与监憎。

  为了顾全名声和面子,二女共侍一夫的戏码于是上演,妻子是理所当然的正室,情妇自然屈居为小。

  大小老婆争宠,连带着教育下一代要互相仇视,因此相差两岁的兄弟便像敌人一样,每件事都要分个高低强弱,造成裂缝继续扩大,终至无可收拾。

  不可否认,齐父对能力较好的齐天豫多了一份私心,想训练他成为齐家的主事者,一开始就带他进公司学习,并大力地放手让他去改革。

  就在齐父打算发表下一任总裁是谁的前一天,载着未婚妻出游的齐天豫因煞车失灵而碰上火车,一条命差点送给鬼差。

  至于未婚变则毫发未伤,不过没多久还是解除了婚约,对方的家长不愿女儿家个有缺陷的丈夫。

  “爸爸决定在他生日那天宣布我是他的继承人,你这个私生子只能靠边站。”终于有赢他的一天。齐天琪笑得田都闪不拢。

  “然后呢?我很闲,可以坐一整天听你说故事。”他面无表情地扳起手指。

  “废物当然坐一整天,你要能站起来才是笑话。”可恶,他为什么无动于衷?

  一抹轻慢的冷笑扬在嘴角。“故事说完了吗?平淡得令人想开汽水。”

  “你……”他气愤的神情一转嚣张。“你心爱的未婚妻亦在那一天和我订婚,欢迎你来观礼。”

  前任。“想不到检我的破鞋穿还能这么快乐,你还真是不长进呀!”

  “你在嫉妒我,我拥有你的一切。”他根本不在乎娶的妻子是谁,只要能互相利用。

  反正外面心甘情愿的女人那么多,大不了学父亲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妻子是否完壁并不重要。

  “可怜的败家子,你能忍受妻子在高潮时叫的是我的名字吗?”他成功地给予一击。

  脸色发白的齐天巡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原来是意气之争的口舌之战,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担地挖出一件令人矮了一截的羞事,他怎能不爆跳如雷。

  眼看着就要出现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兄弟正面大对决,急得头发快发白的秦东峰怕扯不动这两头爱斗的牛,心想要不要装死逃避凶杀案的爆发。

  突然,一道很轻很淡的兰香味飘来,让正在气头上的两人同时拧起双眉,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一位美如仙子的清雅女子微微一笑——

  “请问,你们谁是齐天豫先生?”

  走了好几间藏石颇丰的人家,看过不少私人收藏,甚至牡丹居的藏空里都大方地出借未婚夫秦狮……珠宝公司未加工的原岩,她仍是找不到令她感动的灵石。

  这是活百科全书推荐的最后一人,听说他收藏不少的黑榴石、黑阳石和黑色水晶岩。

  似乎和黑色有关的宝石都是他的最爱,因此她抱着微薄的希望爬山涉水,走了三百一十七个阶梯,绕过有狗追的民宅,花了七个小时才到倪小姐所说的世外桃源,台湾最后的一块净土。

  可是,说实在话,累得半死的何向晚看不出美在哪里,尤其是她发现房子的前方有条宽敞的道路直通山下,她就没办法愉快得起来。

  根本是整人嘛!好好的一条路明摆在前面,却又设下陷批让人以为高人都住在深山,必须徒步上山朝拜才有诚意。

  若不是到了房子前往下一瞧,平坦的路全叫高大树木给遮盖了,一般由山脚上山的人,是不会注意距离小径一公尺内的林木旁是条道路,还会以为是没路呢!

  不过,说来也真奇怪,大门居然没有关,她一路走来没人跟她打招呼,好像发现重大事件似的逃生,故作忙碌去帮一条……狼?

  洗澡。

  太古怪了,台湾有狼吗?该不会她看走了眼,把狗看成凶猛动物。

  进到人家家里照理说要有礼貌,可是等了老半天不见主人出现,左方的大房间似乎传来男人的讲话声,她只好主动点去问候一声。

  “请问,你们谁是齐天豫先生?”

  话声一落,自以为潇洒无比的齐天琪带着满脸笑意走上前,期盼和佳人有段美好时光,因为她太美了,美得叫人神魂颠倒。

  “你好,我是齐天琪,很高兴认识你……”看着美人儿无视他伸出的手,直走向另一人,他为之一愕。

  “你一定是齐天豫先生吧!你和你兄弟长得好像,我找了你好久,走得两条腿快断了,终于见到你本人,太高兴了……”

  齐天豫自知表情一定很驴,愕然地瞧见佳人朝他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抓起他的手上下摆动,然后是开口连珠炮的热情让人吃不消。

  她到底是谁?他认识她吗?

  好温暖的小手,她一向对人都这么大方吗?握住陌生男子的手就不放,可是他竟不觉得厌恶,还希望她握久一点,最好永远不放手。

  秦东峰轻轻咳了几声,唤醒他的理智。

  “小姐,你私闯民宅。”

  她睁大了一双清净的履眸。“你不会告我吧?我最讨厌媒体了。”

  讨厌媒体?多怪的讲法,应该是警察吧!“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我听说你是宝石收或家……”她还没来得及说完,齐天像已惊讶地改提她的手。

  “你是那个何向晚?”

  她反应极快地猛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何向晚,我一点都不认识她,我和她是两个人,我不是何向晚。”

  “你是何向晚。”他敢肯定,一个怕被人认出来的何向晚。

  “我不是。”她语气很重地再次否认。

  他好笑地抚抚她长茧的大姆指。“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何向晚……”啊!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于么那么诚实。

  “暗!你就是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用她的话来取笑她。

  一旁的秦东峰满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呀!何向田到底是谁?怎么好友的一张苦瓜脸一下子染上了色彩,像是得到稀世珍宝般兴奋。

  而另一个人也被搞得晕头转向,理不清谁是谁,一时忘了是他先向佳人示好,且他要她。

  “我先声明幄!我和那个何向晚不是同一个人,我‘真的’不认识她。”她几乎用发誓的口气郑重否认。

  齐天豫慎重地握紧她的手。“我相信你不是那个何向晚,你就是你,你叫何向晚。”

  “对对对,我就是何向晚,不是那个何向晚。”她像是松了一口气,没注意自己的手包在一双大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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