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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魔魅,一个光源,来自东方的虹彩,她叫沙越隽。

  “蓝依,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吧?”龙御海的冷和冒着热气的“血”水成反比。

  正确来说是暗红色,近乎人血的气味——腥。

  每一天药浴的水颜色都不同,闻起来气味也不尽相同,但是同样的令人作呕,恨不得一晕了事。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物疗的效果如何?”好腥的味道。蓝依·哈吉森鼻子一皱的站远些。

  “不知道。”他坦白的道。

  “你身体上的变化应该自己最明了,没觉得好一点吗?”这种回答很笼统。

  龙御海闭上眼睛忍受大腿传来的剧痛。“你该去问我的物疗师。”

  “她真的是物疗师?”他倒觉得她是高明的调情女,连刚才站在身后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性的张力。

  “你看我在哪里。”意思明明白白。

  “我没看过这种水疗蒸气法,你确定她用的方法不会有后遗症?”大概是中国人的药疗吧!

  “有。”

  蓝依·哈吉森闻言诧异地一视。“那你还敢泡?!”

  “一身臭。”一向冷淡的龙御海嫌恶地拧起鼻。

  “这倒是,我肯定连碰都不碰一下。”出门见不得人,一臭千里。

  “因为你不是残废。”事情临了头,不是说不就能自欺欺人。

  蓝依·哈吉森一怔说不出话来,身心健康的人的确无法体会那一份无奈。

  “有事?”

  “呃,我……我是来探望你的情形有无好转。”话到了口里不好吐出。

  “用不着矫情,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龙御海微张开眼,深蓝的眼眸中有流动的深沉。

  “你知道……瞧我糊涂了,谁能比你更清楚。”他笑不带真意地有些怨。

  “沙秘书。”龙御海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嗄?!”什么意思?

  “收回代理人权力是她一手打理,事前我毫不知情。”标准的行动派。

  “你说她自作主张插手公司的事?”原来如此,吓了他一大跳,以为东窗事发。

  “她是我的秘书,而且请冠上机要,这是她的要求。”龙御海的嘴角有着纵容笑意。

  他笑得多坦然。“你不是放弃她了,怎么在四年后还请她来?”

  他很纳闷,一个足不出户、近乎自闭的男人如何办到这件事。

  “是桃莉姑妈。”他感谢她的母鸡天性。

  “她老人家知晓你喜欢人家才千里迢迢去牵线?”真叫人嫉妒。

  “不,她是为我找物疗师而去。”咦,该不会是隔壁的琼斯老头故意指引她去台湾的吧?

  越想越有可能,当初参加婚礼的人应该都有看到那则广告,或许日子久了有人会忘记,但是身为她的指导老师,是不可能会忘记自已老挂在嘴上的得意门生。

  这个爱扮丘比特的老家伙肯定有捣鬼,只要在迷恋他的桃莉姑妈耳边说两句,依她关心自己的程度绝不迟疑,哪怕三个月一百五十万英镑的高价都喊得出口。

  “真羡慕你有对好父母照顾你,还有富有的姑妈来认亲,一辈子不虞匾乏。”蓝依·哈吉森说得有点酸。

  “可是牺牲了我这条腿。”朋友的定义原来是这么肤浅,只用金钱着眼。

  养父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思是没错,但前提是一场蓄意的大火烧死他一家四口,生父生母和两个分别五岁和三岁的妹妹。

  这件事对当时只有十岁的他是何其残忍,他必须背负死者的冤,生者的苦而存活,再好的养父母也比不上一家和乐。

  “车祸伤了腿是意外,要是你肯完成婚礼不急切地赶往机场,我相信它至今仍会是完好如初。”他为心仪的普若西亚抱不平。

  “你在怪我?”龙御海半眯着眼瞧他强忍的愤怒。

  他气愤的回道:“我怎能不怪你,每个人都把矛头指向我,说我故意破坏你的婚礼,见不得你幸福美满。”

  “普若西亚说的?”她就是这种女人,把错全推给无辜的人。

  “你……”他不想说普若西亚的坏话。“我不是来找你讨论逃婚一事。”

  “你想要回代理人权力?”其实给他并非难事,可惜有人不同意。

  蓝依·哈吉森屏气故作无所谓,“如果你想重回公司管事,我一定挺你到底。”

  “应该不需要你仗义相助,那是我的公司。”少了代理人光环,他有何立扬去支持。

  真是可笑!

  “你真的要回公司坐镇?!你的腿……”蓝依·哈吉森一急,表情变得不甘。

  “我有沙秘书。”龙御海微微一笑,信任的口吻叫蓝依·哈吉森怨恨。

  “她相当能干,而且精明得胜过男人,会是很好的左右手。”他言不由衷的道。

  “不,你说错了,我是打算把公司交给她管理,我依然隐身幕后。”她不是左手也不是右手,她是他的心。

  极受震撼的蓝依·哈吉森朝他一吼。“你疯了,你宁可把公司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也不肯给我?”

  “你向我要了吗?”深如海的蓝眸直视着他,万般无言心自知。

  “我为公司努力了这么多年,难道比不上她?”他恨、他恼、他无助。

  “我说过了,你向我要了吗?”只要他开口,在一个月前。

  蓝依·哈吉森重燃希望的舔舔唇。“如果……呃,如果……”

  “来不及了。”龙御海摇摇头,腿部的痛苦渐渐舒缓,表示今日的苦难快结束了。

  只剩一天。

  不过明天又是怎么样的地狱?

  “你在耍我。”无法抑制的愤恨由蓝依·哈吉森口中咆出。

  “不,只要沙秘书同意,它是你的。”偏偏她喜欢看人哭。

  “真的?”蓝依·哈吉森正在窃喜,但……

  “别开玩笑了,少拿我来卖。”别人的痛苦挣扎是她的最爱,她长得像上帝吗?

  分享?哼!掠夺才是她的本性,她要的是过程而非有形物。

  沙越隽抱着一堆文件走进来,手臂上挂了件宽大的男性浴抱,身后跟着提另一桶热水的下人,上面浮历着玫瑰花瓣和淡淡花香味。

  她也怕臭,每回龙御海泡完药浴之后,身子一移改浸会浑身香透的花瓣浴。

  “丝丹亚,你今天慢了十分钟。”对他而言等于十个小时一样难捱。

  “我顺道去楼上拿了件东西。”她一转将文件丢给蓝依·哈吉森。

  “这是……”他不解地问。

  “没多少,你亏空的公款记得补齐,下个月要点交。”英镑三亿,美金十亿而已。

  他脸色一白地顿感沉重。“我没有,我一向为公司卖命……”

  “少赌一点,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留一点给别人养家活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龙御海插口道:“丝丹亚,我看就别……”逼他还钱。

  “龙先生,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我最爱自己了,所以残忍是必要的。”赌不能纵容。它是无底深渊。

  “包括我?”龙御海扬眉一瞬。

  沙越隽笑笑地围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喃。“人家对我好,我会还他两倍,人家敢杵逆我,我回以十倍、百倍。”

  为之一愕的龙御海轻覆她的手,说不出口的情意全埋在心中。

  第六章

  “沙越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快住手,不然别怪我辣手摧花!”

  “拔草还差不多,你还不够辣。”她可不是被吓大的,而且最不爱听劝。

  “你是不是女人,强暴男人一样有罪。”他很想就范,但是她肯配合到底吗?

  “你去告我呀!只要你走得出这扇门。”嚣张!聪明如她肯看上他是他的荣幸。

  表情极度痛苦的龙御海以一只枕头盖住重点部分,逃避无门地以长臂推开她,看似在抗拒投怀送抱的美人恩,其实不然。

  长发飘逸的东方美人跨坐在他大腿上,叫人瞧了暧昧十足,绝对会想入非非地掩上门。尤其是黑发蓝眸的俊朗男子双手扶着她的肩,一副正要一亲芳泽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那么回事。加上还有呻吟声不时传出,路过的仆从都淹口一笑,快步地通过竟相告知。

  “噢!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很正常。”他从来没有这么保护过自己的“贞操”。

  “看得出来,它非常活跃的发很。”沙越隽双手作势要覆上去,试试能否提得住。

  “不!”龙御海连忙抓紧她恶劣的手。“绕过找吧!沙大姑奶奶。”

  “不行,要就是要,没人可以说不。”他越是抗拒她越要得手。

  他要抵抗到底,绝不服从。“改天好吗?我今天不方便。”

  “干么,你和女人一样二十八天来一次吗?”拖拖拉拉哪像个男人,她都不介意吃点亏,他还理由一堆。

  “我头痛、脚痛、肚子痛,那里更痛。”而且胀得发疼。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坐在他腿上不起反应才怪。

  “啧!死了就不痛了,要我成全你吗?”歪种,瞧他一脸小媳妇抵死不从的模样。

  “隽隽小甜心外面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最适合你散……”喝!她……她竟然坐在枕头上,底下的“壮汉”、一下子英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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