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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得了戏癌呀!干麽文诌诌地用著古人的腔调说话。「借我观摩一下会死呀!」

  「要不要我顺便把鞋子脱下来送你?」不正经的女人,战醒风在心里思忖。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做人投机是天性,别说我欺负人,快脱。」她鸭霸地要扯脱人家的鞋。

  「轻浮。」

  冷冷的两个字止住了她的动作,不知乾坤已扭转的沙芎芎抬起头一望,冷不防地用她的淑女指拧他的小腿肉。

  好硬。

  她得到一个结论,这个长得很……粗犷的男人是大陆人,而且是个练家子,所以她不认识他是正常事,大陆演员看起来比较放不开,演技有点压抑似的不开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大陆稍红的演员都比实际年龄苍老,四、五十岁还演男主角,不像台湾的奶油小生乾乾净净的,到了一定年龄就改演男主角的爹喽。

  「我像鬼吗?」

  搞不清楚状况的沙芎芎睁大明亮的紫绿瞳道:「像。」

  「你再说一遍。」战醒风声音顿然冷了十度。

  「难不成你演打家劫舍的响马?你有山大王的架式喔!」再留个落腮胡就更完美了。

  草莽出身的刺髯客,声名千古传。

  「你说我是土匪?!」他一身黑锦袍配玉,腰系黑翡翠缎带,哪来的贼子气味?

  「小声点,我耳朵没聋,吓著了我要付收惊费……」沙芎芎奸奸地一笑,「当演员很好赚吧!缺不缺贴身秘书?」

  瞧小花痴赖上个超级大明星多有赚头,只要她心肠黑一点,拍拍江邪的露点相片来卖,肯定销售好得连财神爷都羡慕。

  最好他私人物品多得连自己也记不住,偶尔掉个十来件也不在意,好让她上网兜售一番,多少贴补一下爱挥霍的小习惯。

  人要自私就别怕天打雷劈,她绝对是抢钱一族,为了她的购物狂,山也可以给他移。

  「演圆?贴身觅输?」什麽意思?

  瞧他一头雾水,大陆没那么落後吧!「喂!你要是没诚意的话,把鞋留下人就算了。」

  看,她很好商量吧!台湾人的志气是能缩能伸,一切看你大爷高兴。

  「你不怕我?!」她的小脑袋里是装了什麽,要双男鞋何用?

  一股莫名的怒气油然而生,莫非她有意中人?

  「先生,你太入戏了,你们是采单机作业还是在等女主角?而我没事怕你干麽?」她将被风吹乱的发擦到耳後。

  她到底在说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我是鬼战堡堡主战醒风。」

  他以为她会害怕,但……显然他错了。

  「幸会幸会,我是不幸降落失败的沙芎芎。」还在演呀!真尽责的演员。

  附加一点,她是女巫。

  「降落……你是指从上面掉下来?」他快被她搞糊涂了,她是真的不怕他。

  再怎么不安於室的轻佻荡妇,一听到「鬼战堡」三个字无不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浑身打颤,恨不得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而她大为反常的不若一般女子反应也就罢了,落落大方的态度像两人是初识的朋友般与他寒暄一番,清澈的紫绿眸中找不到一丝畏意或怯色,甚至以自嘲的方式介绍自己的名字。

  她不单纯,但他就是看不出一点破绽,她像平空而降的一抹惊奇,撩动他平静的心湖。

  「如果我说我的滑翔翼投奔自由你信不信?」沙芎芎嘿嘿两句打算混过去。

  「滑翔衣是什么东西?」她是个谜,尽吐奇怪的言语弄乱他的判断力。

  嗄?!她托腮的手滑了一下,「别告诉我大陆没有滑翔翼,你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演员耶!」

  「我不是……演圆。」战醒风皱了一下眉头,低身一屈,「大陆又是什麽玩意?」

  大鹿?大路?还是姓陆的人氏?

  「你……你在开……开玩笑吧!」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舌头都打结了。

  「坐在一堆硬木上舒服吗?」喜欢的话,他命人把木板钉成床送她躺到骨头生硬。

  「废话,当然不舒服。」又不是沙发或软骨头,她的生活品质要求可高了。

  她倒直接了。「那你为什麽不起身?有廉耻心的姑娘不会厚颜地坐在一群男人面前。」

  「廉耻心一斤多少钱?哪里有得卖?要是站得起来我何必赖在地上。」又不是有病。

  「扭伤了?」战醒风掀开披风一角审视她的足踝。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她能安然无事是侥幸……咦,附近有山崖吗?

  「轻一点,大老粗,别磨破了我的细皮嫩肉。」沙芎芎用力拍掉他的手,因为疼呀!

  刚刚失控俯冲之际,她估计错了方位和角度,本该一举滑向河面直到对岸才停,谁知一阵诡异的风一吹,她就撞上这顶烂轿子。

  为了保护她的飞行扫帚和亲亲爱猫免受压扁之苦,她只好以屁股著地,右脚一个不小心扭了一下,疼得她想哀叫出声。

  她不求援是担心他们心存善念,看她一个女孩家受伤好意要送医,反而不如她用魔法自疗来得快速有效。

  现在她只求他们快快收工离去,她才好施法疗伤,不然要是被眼前的粗鲁男胡搓乱揉一番,她不痛死也去掉半条命,中医的疗法可是会痛彻心肺,眼泪直飚。

  她死也不肯让他凌虐自己无瑕的玉肤,这是女巫的骨气。

  但是话说回来,骨头包在肉里,外面又罩了一层皮,看他凶恶的瞪凸眼珠子,怎么说也要卖人家一个面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三通了以後还要他们多照顾点生意,好赚他们大陆人的纸钞。

  「你敢打我?!」

  好冷呼!下雪了吗?「大哥误会了,我是轻轻地拍拍你,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很有节操的贞节烈女。」

  「你许了人?」战醒风冷声地问。

  「你别笑死人了,这年头的女人庄敬自强,谁会想不开去找个蠢男人靠。」还好她有看「人间四月天」,什么「许你个未来吧!」她可是耳熟能详得很。

  驴透了,女人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取决在男人身上。

  「想不开?」她在说鬼话不成,世道炎凉,谁家的姑娘不巴望找个好夫君呢。唯独她,满口的荒唐语。

  「你们有事大可自个儿忙去,记得把鞋留下。」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战醒风冰冷的眼中燃起两簇火光,「你要鞋子干麽?送给情郎?」

  「你管……嘿嘿,是收藏啦!你有一双很漂亮的鞋子。」有时候女巫也会怕恶人。

  像冰山一生气时,她就赶紧脚底抹油,先溜为快,而越隽若笑得很诚恳时,她是不用逃了,直接等死就好,只因奸诈的聪明女巫是不会给人活路走。

  「你有收集男鞋的嗜好?」心火微愠,他趁她不备时按压那微肿的足踝。

  「我没……哎呀!你……你想谋杀啊!我是很穷的呆胞,杀了我……哎,轻……轻点……我的脚八成断了。」小人,偷袭。

  沙芎芎狠狠一瞪,眼眶含著要掉不掉的可耻泪珠,杀了她可没钱赚,刚刚全花光了,阮囊羞涩媲美乞丐公。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战醒风霸道地强索答案,手劲略微放轻。

  痛得想在他脸上踹一脚的沙芎芎在心里向他祖宗八代「拜年」。「你是第一个。」

  拜他的死人头,拜他的死人脚,拜他爷爷奶奶,高祖高宗八代同堂浸在死人水,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齐赴十八层阿鼻地狱。

  「嗯!很好。」他很满意地缓下心头火。

  「好个屁……你说好就好,小女子……喔!小力点,小女子不敢有异议。」脚在他掌中,她能不低声下气吗?

  人有人质,脚有脚质,弱点握在他手上,女巫也得减三分气势。

  「很痛?」他问得很轻,让一干手下蓦然瞠大眼。

  堡主的温柔?

  「我把你的手打断,用针慢慢挑捻,你再来告诉我痛不痛。」没瞧见她忍著泪水快哭了呀!

  「你不该跳崖。」一想到她可能命丧於此,手不由得又在痛处一按。

  「啊——粗鲁鬼!」沙芎芎痛得眼泪滑下粉腮。

  哪来的崖让她跳,她还没活够本,死了举世会同哀,痛失投机女巫造福台湾经济。

  「叫得真难听。」他心头有些不忍,神情却冷得像霜雪嘲笑她的鬼吼声。

  她含恨的一睇,「你最好别犯在我手上,要不然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鬼能死两次吗?」他一把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坐骑。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马摔不死人吧!」喝!好高大的马。

  「回堡。」

  战醒风俐落地环抱著她上马,一只银猫倏地跃上马背,很自然地钻进主人的怀抱中,引起他不悦的锁眉。

  「堡主,迎亲之事……」白侍卫站在七尺以外问,他不想落得黑侍卫那吐了好几口血的下场。

  「取消。」他冷然的握起缰绳。

  「可是只差一天路程。」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结果却无功而返。

  「花轿已毁,我与她无缘。」还迎什麽亲,他的新娘子不就在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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