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考试。」
「考试?!」她不懂,不过还是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不像其他人惊徨失措地乱窜。
「判断力和常识。」
向可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大姊,你真厉害。」
周遭的人听见她们不大不小的对话,再瞧见两人冷静的模样,聪明的领悟到这是一场测验,赶紧回到座位上装作处变不惊样。
不一会儿警钤停了,刚才俊美的男子又走了进来,只是这次看起来比较严肃、稳重,内敛的黑瞳中闪过一丝惊讶,好像在说怎麽还有二十几名,应该不到五名才是。
他走向一扇门招招手,立刻有两名像枪击要犯的大男人搬来一张方形桌一摆,他面向所有应徵者坐下。
「刚才警铃响时,你们为什麽不离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说不出所以然来,反正是虚惊一场。
「你们不怕火吗?」
向可娜得意地站起来一说:「又不是真的谁会怕,好歹你们也弄得像样点。」
「你怎麽知道是假的?」她看不出聪明样,流里流气地像个街头小流莺。
「没烟又没火你唬谁呀!我们可不是笨蛋。」她讲话时没停下嚼口香糖的动作。
俊美男子眼底一闪精光。「也许烧的是其他楼层,错过逃生时机可会葬身火场。」
「呃,这……」小太妹看向冷然的女子。「大姊,你说该怎麽回?」
「热空气往上飘,水往低处流,上层不漏水,下层不闷热,贵公司的防火设施不错,想死都不容易。」
她观察过楼梯并未有水往下流,表示上层的洒水系统并未开启,故起火点绝非在楼上。
而一般火灾时,火苗会往上窜寻求更多的氧气助燃,熊熊的热气必会透过空调的通气孔散向各处,可是她们所处的位置始终维持在摄氏二十六度左右,火的规模若不够大是无法触动消防警铃。
俊美男子会心的一笑,「小姐很镇定,的确是公司的疏忽,下回我们会燃些烟来助阵。」
临危不乱的女人不多见,尤其是长得美丽的女人。
在道上行走多年,故作冷漠的人见过不少,但是浑身散发出闲人匆近冰冷气息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连他都觉得她有一点可怕,冷得不像人。
「老狗的把戏。」
「嘎?!」他脸色略微一变。
「看来贵公司不打算开很久。」一年吧!等她过了一年秘书瘾後再开门大吉。
「可以请问一下是什麽意思?」他心底冒出些许火气,才刚「开张」就咒他们倒闭。
「缺乏创意。」同样的手法使两次就不高明。
俊美男子的表情有些愠意了,「现在就来考各位的身手。」
他告诉自已不能生气,好男不与女斗,他已经跟著大哥金盆洗手了,不能再任意的大开杀戒,即使她可恶得令人想掐断她的脖子。
刚才搬出桌椅的侧门内走出几位体型中等的男人,温和的表相看不出是会两下的练家子,排成一行等著主管下命令,乖得有如一群训练有术的鸽子。
「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其中一名,打赢了就能直接上顶楼,由老板亲自口试挑出最适合的人选。」他心中已有腹案了,就是「她」。
「我先来。」向可娜吐掉口香糖,指著其中最瘦弱的一位,摆好打架的阵势。
不知是男人太不济事还是向可娜架打多了,几个回合下来,居然打中男人的身体,而且还一拳揍向他的下巴,让他眼冒金星地倒下去。
也许是她的成就助长其他女子的勇气,一个个跳出来挑战。
当然不是人人都有先前的好运,几次淘汰下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名,只剩下最後一个女子尚未开口指名,冷冷的睨著一场不公平的比试。
女人先天上体力劣於男性,体格上的差异还是吃了点亏,真有诚意就该派女主管出来比试。
「这位……沙小姐是吧!你想挑哪一位?」俊美男子比对著履历表一问。
沙夕梦当著他的面撕掉通知函洒向天花板。「劣质的游戏你慢慢玩。」
「喂!你等一下。」
俊美男子身手敏捷的以手心撑在桌面上一跃,帅气的姿态叫现场的女子倾慕不已,只差一颗心没贴上去。
当他的手急忙的搭上前行女子的肩时,没想到遭对方一个反手扣重重抛掷落地,崇拜的尖呼声顿时转向女子身上,一点也不同情爬不起来的男子。
「哇!大姊,女巫帮缺不缺人?我来当个倒茶小妹。」她一定做不来秘书的工作,何必丢人现眼。向可娜吐舌暗忖。
「你太老了。」她从不自找麻烦。
「哇咧!当小妹还有年龄限制?」女巫帮这麽神秘呀!她还是认命些捞个小秘书当当。
当向可娜还在自怨自艾的时候,抚著腰骨的俊美男子已在属下扶持下站起来,不过受伤的男性自尊很难平复。
「沙小姐别急著走,班门弄斧让你见笑了,既然来了何妨玩到底。」出手真狠。
沙夕梦考虑了一下。「好吧!看你们蠢到什麽程度。」
「蠢?!」还没人敢说山海帮蠢,至少在引退之前。「各位小姐请随我上楼。」
一句请,故事有了开端。
该用什麽句子来形容眼前这两个如出一辙的男人,一个阴柔娇媚,一个沉著冷静,同样的一张脸却让人有不同的感受。
男人翘起莲花指的媚态还真叫人大开眼界,做来毫不忸怩似地理所当然,吓得几个女人花容失色,直想找门离开。
可是又舍不得另一个同样俊美却充满阳刚味的男人。
「哎呀!咱们都是好姊妹,你们缩个什麽劲。」涂上萱丹的十指比女人还花肖。
「别……别靠近我!我怕得爱滋病。」觉得嗯心的向可娜反射性地跳离他一公尺远。
「嗟!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好歹多看看电视上的宣传广告,爱滋病没那麽容易传染。」她肯定没受过教育。
「说不定你比猴子还毒。」AIDS的原始带原者就是只猴子。
男人长得比女人漂亮不说,眼波一勾的妩媚简直比女人更像女人,泰国的人妖还比不上他。
「小女孩的话不能当真,懒得理你。」他腰肢一摇一摆地准备去作弄其他人。
「不要碰她。」
「不要碰我。」
一冷一急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微楞了一下缩回手。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如果连某人都出口阻止,眼前肯定是朵带刺冰玫瑰。
「沙小姐来应徵呀?」
她回他一个废话眼神,「不,我来修马桶。」
「嘎?!」他尴尬的一笑,「我们公司的马桶没壤。」
「那是因为你还没塞进去。」不需要太费心,一道咒语就成。
「最毒妇人心,你谋杀同类。」他微颤著唇瓣,一副见到蟑螂的表情。
「下戏了吧!相当低级的表演。」沙夕梦看看表,意思是浪费时间。
待会是去沈氏企业找博儿喝下午茶呢?还是绕到长虹企业去盯著宝宝,免得她笨手笨脚地搞死上官锋。
她以为楼上这一关会比较有深度,看来是高估了,三流剧场的小演员都比他演得称头些,不至於不伦不类徒惹笑话,他真当女人全瞎了眼,看不见他嘴角的诡谑?
真正爱美的「女人」不会走路内八,刻意地表现出三八气,她们会更加端正仪表走台步,随时随地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
最好是小镜子不离身,尖头梳插在口袋里。
「岩生,她是不是女人?」他泄气的一比,恢复正常的口气。
方岩生,适才被摔的俊美男子,微露痛苦表情地揉著腰,「你去印证看看,我保证生不如死。」
「嗯!是女人。」只有女人这种生物才能叫人生不如死,她们比魔鬼还可怕。
「没错,还是个狠毒的女人。」她没当大姊大真是可惜。
方岩生和方墨生是一对相差五分钟出生的孪生兄弟。
「很高兴免费参观贵公司的变态兄弟,後会无期。」沙夕梦扭头就走。
方家兄弟正欲上前拦阻,有道沉厚的嗓音先一步喝止了她。
「我还没准你走。」
准?!为了这个字,沙夕梦回心转意的走回来,睨向背转过来的男子,那一头及背的长发让她不由得一拧眉头。
「我不晓得瞎子也看得见。」她讨厌他身上的气息,像她。
「我不是瞎子。」
「原来是贵公司的灯管太亮。」可笑,在室内戴墨镜,遭通缉已久吗?
他嘴角有一丝可疑的笑意,「墨生,把其他人请出去。」
有趣的女人。
「是的,老大……呃,老板。」怎麽搞地叫溜口了,他们现在是漂白的生意人。
方墨生笑容娇柔地请出五位应徵者,一关上门後男儿本性立现,大步地跨开步伐。
一阴一刚的男子立於办公桌两旁,看来就像庙口的石狮一左一右地护卫,正中央端坐的男子两手互叠放在桌上看著她。
「很抱歉,让你看笑话。」
「是不太精采。」沙夕梦不客气的拉来一张椅子正对他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