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宰相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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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蕊夫人的脚伤也不严重,红了一片但没起水饱,蕊夫人没多说话,只是默默淌着眼泪,看得下人们义愤填膺,把她们当成仇人。

  她说凤夫人的手腕被小姐抓伤,闹着要回娘家这就麻烦了,要是江大人兴师问罪,相爷肯定不好过。

  这些话,项暖儿只是听着,没有多余反应。

  她不介意谁的伤,谁要垂泪,谁要回娘家,真让她挂在心上的,是桂夫人难解的眼神和上官天羽的……那是失望吗?

  他凭什么失望,他没问、没审就定了她的罪?真要说失望,她才失望。

  荷花一枝枝跃于纸上,她画得并不好,画图只是因为心情差,而心情差是因为他不该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她讨厌他的眼光。

  「给我一个理由。」

  没想到香荷猜错了,上官天羽并没有留在蕊夫人、凤夫人或桂夫人房里,而是站在她面前,用一脸冷肃对上她。

  「你想要什么理由?」

  项暖儿没停笔,虽然早已无心作画。

  「你学武功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为难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双手横胸,矜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所以他认定错在她?

  好啊,是她错,她武功高强、欺负弱女子,她本质恶劣,心肠凶狠,他最好像香荷说的,把她逐出家门,一拍两散,反正他从来就不在她心间。

  她说尽违心论,只想维护所剩不多的自尊。

  「你就不能顺服一点、合群一点,就不能让别人多喜欢你一点?」

  呵,笑话,她干么要谁来喜欢,她连他的喜欢都不在意了。

  「你非要弄得举家上下、鸡犬不宁?」

  「喜欢鸡犬不宁的人不是我,搞清楚,不是我走到她们后园,是她们侵门入户来招惹我。」

  荷叶画坏了,她索性抛开笔。

  「那也不必弄到见血吧。」

  他拿起一枝笔,划过上面的狐毛。

  要怎么梳,才能把她的毛梳顺?

  她冷笑,不想感觉不被信任的痛。「怕受伤?相爷或许该立个家规,不准各门姨娘挑衅客人。」

  「也许是该控制客人的素质,比如再加条手炼,你说,如何?」

  所以,他真的就这样认定她是伤人者。

  很好,如果这样想,那她就顺其所愿吧。

  「相爷的待客之道末免特殊。」

  「谁让我的客人太特殊。」他拖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

  她执意不看他,把眼光调往他处,心堵看、脸发红。她不道歉,错的人不是她。

  上官天羽的手加上力道,强迫她的眼光定在自己身上。「你这种态度,对自己没有半分帮助。」

  「吃好穿好用好,这种日子太惬意,我哪还需要帮助。」她被强迫了,却还是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

  他喜欢她的骄傲,但不是在这种时候。

  凤夫人是会闹的,他不想家务事惹得满朝尽知,尤其是闹到皇太后那里,她肯定会为了七公主「整肃门风」

  「说得好,也许你的日子真是过得太惬意了,才不懂得该如何放下身段,与人和平相处。」

  「想教训我吗?请便。」

  她皮粗肉厚,疼痛为难不了她。

  「很好的提议,你是该受点教训。来人,把香荷带进来」

  一声叫他喝,香荷被两个家丁押进来,她满面泪痕,频频向上官天羽磕头,碰得额头红肿,狼狈。

  「相爷,求求您饶了香荷,香荷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要烫了蕊夫人,我是不小心失手……」

  「犯事的是我,何必去为难不相干的下人?」项暖儿波澜不起的脸庞顿时闪过一丝愤怒。

  「怎么不相干?她服侍你,遇事不知往上报,还助封为虐、为虎作怅,你说,这样的下人该不该罚?」

  「助封为虐?你高估我了吧,我要是有这等本事,还能受困在这方寸斗室之中吗?」项暖儿只觉心寒,也很冷笑。

  「你没本事,就能弄得她们伤的伤、哭的哭、闹的闹,真让你有本事,我这个相爷不让你当了去?来人,把香荷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上官天羽冷声下令。

  五十大板?

  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居然用到这等苛刑,哼,好一个为国为民、替天行道的伟大相爷!

  项暖儿抢到前面,向家丁疾攻,左掌劈过,一杆画笔左点右点,迫得他们连连倒退,她趁机拉起香荷,护在身后。

  上官天羽的动作不比她慢,刹那间,他已经接下六七招。她的武功远不及他,项暖儿心知肚明。

  但无论如何,她不允许香荷替自己担下不该承担的罪过。她以笔作刀向他后心捣去,明知会输,仍不松手。

  只见他身形潇洒,在她的强力猛攻中进推驱避,白衣飘飘,煞是好看,就在此时,他忽然跃起,右手攀了横梁,翻身而上。

  项暖儿突然不见敌人,怔仲之后,猛地转身已然不及,只觉头顶生风,上官天羽翻身落下,手指点在她的穴道上。

  她立时跌倒在地,再不能动弹。

  绕到她身前,他蹲下,严肃的五官带着寒冽,「身为客人,似乎该懂一些为客之道。」

  她紧咬牙关,不服气。

  「输得不服?」

  不理他,她闭上眼。

  不理他,没关系,他多得是方法让她理人。「来人,把香荷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你敢。」她倏地睁眼,大喝。

  「为什么不敢?她是我的下人,做错事本就该罚。」他缓声对她说。「不准你动她」

  「不动她,可以,说,你欠我一句什么?」他的要求不多,好整以暇地坐在地板上,态度轻松,不像和人谈判,比较像中秋赏月。

  闻言,项暖儿杏眼圆睦,怒火在胸口炽烈,她恨自己资质愚钝,不然绝对会一刀结束他可恶的笑脸。

  「不想说?没问题,我从不勉强别人,来人」

  「我道歉。」急切间,她开口。

  「很好,我等着,最好有诚意一点。」

  说着,他挥挥手,让下人和香荷离开房间。

  门关上,房间里剩下两个人,她的不满溢于言表,可他不介意,凑近她的脸,暖暖的气息喷在她颈子上面。

  该死的男人、该死的上宫天羽,有本事就杀了她!

  深吸气,她憋住怒意,字句从齿缝间道出来,诚意稀少,「我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她的道歉太阳刚,没有半点女人昧。

  但无妨,她全身上下有女人昧的地方很多,不差一个小小的道歉,何况他要的就是她低头,而且也明白,这声道歉于她已属困难。

  「很好,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当然他也不容许再有下次,他已经下令,不准后园的人到前院来,别说那三个女人,就是奴仆婢女都不行。

  弯腰,他将人从地上抱起,缓步将她放到床上,解除穴道。

  他看看她的脸,以令人眩晕的目光,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到她的嘴,一寸寸扫过。

  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但眼神里的倔强却半点没改变,虽然她已经学会隐藏心思,但不说谎的眼睛仍然澄澈清明。

  她是个特殊的女人,特殊到就算他真的会被人参上几本,他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

  勾起她的脸,他着魔似的以大拇指磨蹭她的红唇。

  一个小漩、两个小漩,他画在她唇上的圈圈一个个落入项暖儿的心底,勾动的,是她说不清、解不明的心悸。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她并不想他停。

  他是敌人,理智上记住了,情感上却迟迟烙不了痕;他是杀父仇人,理智上刻了好几笔,情感上却怎么也找不见痕迹。

  他们之间无解,可两人都在寻找可解途径。

  最后,吻落下,惊天动地的亲密瞬间席卷了她每分知觉。

  他的唇有如燃了火把,一分分烧灼着她,不知不觉间,她闭上眼,汲取着他的唇、他的气味,等待他刚硬的身躯填满她的空虚。

  他的温柔、他的蛮横、他的霸气都让她不由自主,尽管知道不应该沉溺的,但仍旧沉沦了。

  上官天羽拉开她的衣服,细碎的吻从颈间滑下,在她身子备处烙下记号。她是他的,他要她记住,她不是他的「客人」,而是他的「女人」。

  第5章(1)

  上官天羽坐在书案前,一本本的奏章在眼前摊开,他却视而不见。他和项暖儿之间不一样了。

  敌对的感觉减少,朋友的氛围还不到,但他们分享同一张床、同一份温暖,他贪恋她的身子、贪恋她的骄傲,也贪恋她眼底眉梢的任性。

  他要她,永远不够。

  他从不在女人房里过夜,就是自认为最受宠的凤儿也一样,可是他在她的床上入睡、醒来,与她共同迎接每个黑夜清晨,并且觉得这样子很好。

  但这是不对的,他让她入侵太多,让自己受影响太过,继续下去,他将重蹈覆辙。

  他不蠢,知道该记取前车之鉴,他不呆,他看过太多女子的贪婪嘴脸,他提醒自己,不该让她改变自己,即使和她在一起很快乐,即使她的昔日总是引起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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