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笨笨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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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芎芎说做人不能和钱赌气,笨也要笨得有技术,先把钱老大请进门再说。”她不是金钱至上的信奉者,只是不甘心劳力遭剥削。

  芎芎视钱如命,花钱如水,她是望尘莫及,永远也学不到金钱的高深学问。

  “才刚工作就要加薪,于理不合吧。”他故意逗弄的咬咬她耳朵。

  “那是没有人像我这么命苦,遇到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质老板。”沙悦宝自怨自艾地没去留意他挑逗的小动作。

  上官锋咧嘴一笑地贴近她的脸,“只要你肯叫我的名字,薪资多个零。”

  “真的?”五十万耶!芎芎一定会鼓励她朝这金矿挖下去。

  “没错,就等你开口。”一点小钱他尚不放在眼里,先钓上这个笨女巫最重要。

  “请问一下,这个零是摆前面还是后面?包不包括小数点?”问清楚才不会吃亏。

  “你是沙悦宝本人吧!怎么变聪明了?”他倒有些不习惯她的精打细算。

  “不不不,我很笨的,不然哪会成为你的全职秘书。”她说得好委屈,一副同情自己的模样。

  她真的笨吗?他开始起了疑心。“不用把自己形容成末代女奴,要不是你的魔法老是摆乌龙,我何必净空别墅让你少丢些脸。”

  “你……你心机好重喔!原来是想看我出糗。”她才没那么糟糕。

  有人群走动的地方,她是不会随意施法,因为她晓得不受控制的法力有多少杀伤力,连她都无法收拾,除非有其他姐妹在场。

  人笨不代表没大脑,她懂得分寸。

  “笨女巫,你简直笨透了。”竟将他难得的体贴曲解成心机重。

  不高兴的沙悦宝噘起小嘴,“喂,你别太过分,笨不犯法吧!”

  “你在和上司顶嘴。”上官锋的眼底闪过一抹邪佞,似是狩猎前兆。

  “这叫讲理,你不能老是得寸进尺的欺负我,好歹我救过你。”人类都是忘恩负义的温血动物。

  他狂肆一笑,“请容我以身相许以报大恩。”

  “什么?”她还傻傻地不解其意,腰间倏地一紧,充满男人气味的黑影如鹰般扑上她半启的唇,理所当然地掠夺她初次的吻。

  脑子一空,轰然然的不知所措,她被……强吻了?

  ※ ※  ※

  呜……打杂、洗衣、煮饭还不够,她这个无助的女巫秘书又多了一项倍感艰辛的工作——当他的“吸盘”,完全无人身自由。

  以前的日子太优渥,手伸茶来,张口饭至,一切有魔法佐料,可这普通人的生活根本不是女巫过的,她连一座三公尺高的围墙都跃不到一半,活像只半死不活的蠢青蛙望墙兴叹。

  法术不灵光,逃又逃不出去,坐围愁城数豌豆,叹洗衣裤看云起,她是有史以来境遇最凄凉的女巫。

  蜘蛛网耶!就结在她的小脚趾头上,银晃晃的线微微抖甩,似在嘲笑她的无能为力,轻而易举地为五斗米折腰,自投半开的罗网寻不着出路。

  笨一点是籍口,再加上个蠢字便是无可救药,现在连撒旦王都懒得拉她一把,以免降低魔族的素质。

  “你的沙秘书好像很忧郁,你给人家排头吃?”夜夙换下医袍,继续做着行医济世的工作。

  “她在无病悲风月,命太好了。”瞧她在做什么呆事,趴在餐桌上抹花纹。而且同一片花纹抹了半个多小时,花早抹开了。

  “能容忍你女人不多,她真是不幸。”先致上诚挚的哀悼。

  “是我在容忍她,笨手笨脚的笨女人。”他有屋毁梁倾的准备。

  夜夙露齿一笑地剪掉缝线,“我看你倒是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用不着拐弯抹角,我一向没喜欢过你,一个不请自来的墙角老鼠。”专钻缝隙的夜行盗匪。

  “可是你现在脾气好多了,没有咆哮地叫人把我扔出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只想扭断你可笑的颈骨当挂饰,如果你再给我越过那十万伏特的电墙。”对夜夙而言,那座墙简直是形同虚设。

  他花费数百万美金架设的电流墙像是摆着好看,挡得了三流杀手却电不死一个多事的外科医生,总是三不五时攀墙来串门子。

  当初,刻意把别墅盖在人烟罕至的郊外,将四周土地全纳在名下,用意就是闲人莫近,偏有人卯下劲要挑战安全设施,矢志当个“飞贼”。

  一次两次搞得保安人员疲于奔命,次数一多,他们也就不胜其烦地由着他去,省得有人起而仿效。

  他手上不过是十公分长见骨的小伤口,他就爱来拆拆缝缝的现手艺,真是闲得狗拿耗子气死猫,借道来看戏,也不怕死于非命。

  “上官,你的保全需要加强,连个外行人都可通行无阻,你的命还真是不值钱。”就算是一百万伏特的电压也拦不住他,智商高的人就是神佛难挡。

  一道墙算什么。

  “我会要求他们配枪,一有风吹草动就扣扳机,死活无论。”必要时的残忍是正当自卫。

  倏然一惊的夜夙猛搓挺鼻,“别这么无情嘛!我是为你的伤而来,当真要我死无全尸呀!”他不想喝水时有个处处漏水的身体,为人着想不该落个里外都是猪八戒吧!好歹留个一盎斯的旧情分,血浓于水,表表相亲。

  “少来浮夸,我还没吃了她。”眼含讥诮的上官锋道。

  “难得呀!牙软了咬不下口,打算吃素好养生……好、好,别瞪人,我噤口。”开不得玩笑的家伙。

  “还不滚。”他没忘记宝宝称赞过夙的外表。

  “又来了,动不动就要我滚,外头有多少人要你的命,难保下回换你来求我。”风水轮流转,总有他低头的一日。

  “嗯哼!”谁取得了恶魔之命?他不放在眼底。

  大饼人人贪食,有本事来叩门,地狱之斧高挂当头,锋利不见血,寒恻阴残夺魂快。

  在血腥的环境中成长,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活在子弹口的日子游刃有余,以强悍之势御人乃是狂霸本色,他不在乎外在凶险,但凭一时痛快。

  要他的命没那么容易,先向撒旦报备。

  “老板,你是不是得罪很多人?”沙悦宝晃呀晃的晃到他面前。

  “包括你?”她学会了他的冷哼。

  “我还在领号码牌,数字太长记不住。”遥遥长龙皆是寻仇者,她拿着菜刀候着,大概西元二一○○年,才轮得到她。

  “宝宝,你要学着敬畏我。”上官锋冷笑一声,动作如电地搂她入怀。

  “尽使小人手段,你的手早晚废掉。”她会是带头放鞭炮的人。

  手受伤的人行动还那么敏捷,他根本没有痛感神经嘛!难怪不怕死。

  “好香,你今天用什么泡澡,薰衣草还是迷迭香?”很淡,不难闻。

  “是佛手柑加薰衣草,市面卖的品质好差,不如我自己动手做来得有味舒坦。”她突然想起茉莉花精也快用完了。

  “明天我叫人去采买一车,你把单子开出来,省得埋怨花材不齐全……”

  嗯?有笑声。

  夜夙连忙闭上嘴,那一眼横扫可是带着千军万马,他嫌命长才敢放肆。

  不过,有意思!值得冒险翻墙。

  “我哪有,你少乱冠罪名。”沙悦宝被他一揽就分心了,忘了先前要问什么。

  不能一心二用的人真可怜。

  “对对对,他就是这种人,明明自己杀人放火还大喊上帝有罪。”煽风点火纯属私人乐趣。

  “夜医生,上帝是有罪呀!你好像在幸灾乐祸。”沙悦宝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杀坏人、放烟火不致有错吧!

  嘎?夜夙闻言为之一怔。“呃,上帝是神,他不会做错事。”

  “才怪,神也会做错事,不然她怎会被钉上十字架,还自称我有罪。”她的错在于说谎。

  信上帝得永生,这是一句骗语。

  人要永恒的生命做什么?日复一日,周而复始他过着单调的养老生活,看起来美好其实痛苦,谁能做到绝对无私?连上帝都为了无法感化路西弗而将他逐出天堂,鸵鸟心态地维持假面的和平。

  曙光之子曾是她最宠爱的天使,只因理念不合而排除异己,造成人间多了个魔界,地狱的形成不就是由它一手打造的。

  如果路西弗不坠魔,人的心中将无魔唯有纯善。

  撒旦之名拜上帝所赐。

  信上帝若能得永生,亚当和夏娃就不会因为一个小小错误,而失去伊甸园的庇护,他们是最忠诚的信徒,神的胸怀真是狭隘,偷吃禁果又不是做什么无理不容之事,宽恕和体谅是神该有的气度。

  还是她的撒旦王有风度,只要信仰就赐予法力,不用永恒来引诱无知生命——他直接掠夺。

  我主撒旦,黑暗之王。沙悦宝在心中赞扬其美德。

  “那是那稣的宽容,为天下有罪的人背起十字架,绝非他个人的疏失。”夜夙纠正道。颠倒教义,她会被教徒打死。

  若在十七世纪,她铁定会以异教徒身份被烧死,冠以女巫之名。

  夜夙殊不知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女巫,一个黑色信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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