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保佑他长命百岁,缺手断足也没关系,脑袋还能用就成,鬼才要承包他的恶梦。
“宝宝。”上官锋温柔地轻抚沙悦宝被下的玉肩,这画面是如此美好,十分不真实。
“看样子你爱惨了她。”情字当头,英雄折腰,没想到他也有动情的一天。
白云苍狗,人事无常,尽出惊叹号。
眼神一深,上官锋邪佞地一扬唇。“若有万一,长虹企业就交给你,要垮要拆全由你,不准转手。”
“哎、哎!你上辈子是土匪,哪有人强迫中奖。”夜夙忍不住扬声抗议。
“收起你的声音,要是惊醒了宝宝,你会见识到什么叫地狱。”上官锋冷沉的横睇,音柔语轻。
“是是是,我收敛。”夜夙低咳了一声,以唇形回答。
什么表兄弟嘛!有异性没人性……呃,不对,恶魔本来就没有人性,应该换成色字印堂,心中无手足,独恋衣裳。
这沙悦宝的魅力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三两下就收服了无心恶魔,左右他难起波涛的思绪。
不知为了什么,他突然有种诡异的念头,直觉她的憨直和天真微带着一些些魔气,仿佛和上官锋是同一属性的人种,以危害人间的清纯灵魂为己任。
呵呵呵!他八成是半夜没得休息才作起梦,怎么可能!肯定想多了。
和不正常的魔相处久了也变不正常,神经兮兮的胡思乱想,疑心到可爱、纯洁的小秘书身上,他真该回医院拿药吃,治治受迫害的妄想症。
“锋,你还不睡呀?”揉揉眼睛,沙悦宝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吵醒你了?”上官锋的神情柔得可以滴水。
她睡眠惺松的摇摇头,“没抱着你睡好空虚,觉得床好大。”
本来就很大,躺个五、六个人都不成问题,他常带女人回来翻滚。夜夙在心里默语。
“你睡,我马上就来陪……”她是无尾熊呀!连人带被地抱住他的腰。
“好怪的味道,你去和鸟打架吗?”眉头一皱,沙悦宝五官全拧在一起却仍往他怀中磨蹭。
压抑的闷笑声终于溃堤,凶狠的目光也止不住。
“夙,你的牙齿白得令人憎恨。”想打黑它。
“我很努力要控制……是很像……鸟屎味……哈……”连颜色都相近。
吵!“你怎么又来了,谁家的猫叫着,还是你来报丧?”
“哇!好毒,她是美丽迷人的沙秘书吗?”一开口就咒人死。
上官锋当真一脚踹了他。“自己找门出去,我没留人吃早餐的习惯。”
“喔!你还踹得真准,想要我们夜家绝子绝孙哪!”夜夙痛苦难当的抚着下身。
“滚!”夜夙现下是含着苦瓜当饭吃,泪往心底流。“结婚时别请我,我会送一箱泄阳药。”
“放心,你是男傧相。”
“可以拒绝吗?”
上官锋答得简洁,“不行。”
“记得先帮我保个意外险。”
“成。”
还能说什么呢?自找的。
“那玩意憋久了会肾亏,早点排了它。”小蝌蚪会作怪。
“夜夙——”
“要听医生的话,我可不想帮你到泌尿科挂号。”人家会以为他不举。
“你的黑夜会很长。”要不是身上挂着好睡宝宝,铁定要他爬着出去。
夜夙轻笑了起来。“能看到你吃瘪,我的胃口好得能吞下一头牛。”适可而上的道理他了解,在笑声中夜夙步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黎明的一道曙光。
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八章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早晨,人人面色凝重地望着一桌丰盛的早餐而不动筷,失去胃口地不置一言。
过了片刻,粥凉了,酱菜也失了味。
多像和谐的家庭,三代同堂各据其位,严肃古板的爷爷坐在正位,两侧是良子贤媳,而安静不多语的孙子正为其未婚妻布菜,如果脸上再加点笑容会更圆满。
秦可梅脖子上可怖的五指痕正是原因,凝聚着上官家的低气压。
“爷爷,堂儿不想一大早就惹您心烦,但上官锋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沉不住气的上官堂首先发难。
“嗯——谁准你连名带姓的叫他,你不是上官家的人吗?”不像话!
“我只是太气愤他对待可梅的行为,她差点被他掐死了。”上官堂满脸怨恨地道。
“人没死就算了,她不是正好好的坐在那里吃饭。”喳喳呼呼地没个体统。
“爷爷,您太偏袒那个私生……二弟,真要人死了才算数吗?”上官堂不服地握紧象牙筷。
老太爷严峻地一瞠目,“别再让我听见那三个字,老人家的心口会不舒服。”
“可是二弟他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任意的当众行凶逞强,有损我们上官家的颜面。”上官堂自知不是上官锋的对手,自然要回家讨救兵,并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泪眼未婚妻来助阵,更具说服力。
“哼!管好你自己就成,外面的风言风语传臭了,给我收敛些。”他耳尚聪,不致昏庸。
老太爷是傅统的中国人,十分重视傅承问题,在儿子媳妇久婚不育的情况下,硬是安排了借腹生子的剧码,为上官家留下香火。
在他古老的思想里,流有上官家血脉的上官锋才是他的孙子,过继的上官堂不过是个外人,没资格插手上官家的事,甚至指责上官家的人。
要不是看在媳妇娴良孝顺,他老早将上官堂赶了出去,省得替人养孩子,造成家庭不合。
他是偏袒亲孙儿,老人家的私心总是向里不向外。
锋儿是个可造之材,有着一如自己在商场上的狠厉手腕,还有来自生母聪颖的智慧,在他亲自的调教下,果然成就了一番大事业,将长虹企业带到颠峰,历久不衰。
比起那个外来客不知强上几百倍,他只会浪费公帑玩女人,镇日怨天尤人不求上进。
“爷爷——”
“堂儿,别烦你爷爷,他会为可梅做主的。”恬雅的温柔嗓音像春风拂过。
“兰沁,少插嘴。”女人在上官家地位卑微,只需恪守妇道。
“对不起,爸,兰沁多嘴了。”傅兰沁低下头,一如以往的恭顺。
上官堂不满地向父亲求助,“爸,你能赞同二弟杀人的行径吗?”
“什么杀人,少冠上乱七八糟的罪名,我的孙子是乖张了些,总比你只会花钱的好。”哼!你教出的好儿子!老太爷用眼神责备媳妇。
“爷爷,您太偏心了。”上官堂知道自己不得宠,毕竟不是人家亲生的。
“堂儿,不许无礼。”上官宏低喝一声看向父亲,“爸,你不能再循私,锋儿的个性太冷残了。”
老太爷冷哼地勾起唇角,“还不是因为你,他的冷残个性有一半是你逼出来的。”生儿不养儿,当是累赘敷衍了事。
“谁叫他不在预料中出生,原谅我无法爱他。”锋儿的存在让他愧对两个女人。
上官宏深爱妻子去伤了她,背叛了婚姻的忠诚,只因她子宫异常难以承受生育之苦。
他不爱夜岚却喜欢她的陪伴,两人有过一段不算短的甜蜜时光,但是因为无法给予她爱,所以她对爱失去信心,从此郁郁寡欢地失去光华,结束芳华正盛的生命。
儿子肖母,每回看见锋儿容貌就想起曾经犯下的罪,妻子和夜岚的身影在眼前交错重叠,他不晓得亏欠谁的情分较多,一个人只有一颗心,难以中分。
虽然他也很想用一个父亲的身分去关爱亲生儿,但心里的愧疚感却始终徘徊不去,因此他选择以严苛的方式教育,尽量忽视其优越处有多像自己。
子不子,父不父是上官家的悲哀,他的确推不开责任。
“三妻四妾人之常情,若不是岚儿不肯入主上官家,破坏你婚姻的完整,锋儿的身世会留下话柄?”私生子的阴影会跟着锋儿一辈子。即使他早已认祖归宗。
安静的傅兰沁一听到自己婚姻第三者的名字,平和的心潮起了波动,肩膀微微的一颤。
“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人都不在了。”上官宏在桌子底下握紧妻子的手予以安慰。
“咱们家大业大却只有一根独苗,如果不是你太固执,岚儿不会单生一个孩子。”开枝散叶的愿望何时成形。
傅兰沁温驯地一愧,“是媳妇无能,辜负了你的期望。”
“早知道你不能生就不允了这门婚事,一步错,满盘错……”上官家的香火差点断绝在她手中。
“够了,爸。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锋儿。”上官宏恳求地打断父亲的怨言。
“你在忤逆我?”
“不敢,我是就事论事,偏扯太远无济于事。”人丁不旺一直是老人家的痛。
“心疼妻子就说一声,又不是当其生不出来,哪个孕妇生产无风波,一命换一命也是值得。”岚儿死得太早了,不然一定设计她多生几个。
“爸……”
“好啦!不说了,免得儿孙怨我。”人老了就不中用。
上官宏苦笑地一摇头,“我对你没有不敬之意,不过锋儿是做得太过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