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她不得不问。
“怕了吗?”他再度说了句刚才在电梯里说过的话。
她一怔,不甘示弱的也回了刚才的回答。“怕什么?”
费已垠微笑,从口袋拿出钥匙,将大门打开,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挑着眉头看她有没有这个胆量跟他进门。
谁怕谁!安名莉下巴一抬,迈开步伐走了进去。门内并没有任何的惊喜,当然也不会别有洞天的隐匿了一间高级酒吧在里头之类的,住家就是住家,只不过感觉起来是偏向没人居住的样品屋而已。“我说我要去酒吧喝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不悦的转身,双手盘胸的质问他。
“要喝酒不见得得去酒吧。”
“意思是你这里有酒给我喝?”她脸上写着不相信。
“过来。”他带头往偌大客厅的一角走去,停在一面墙前,只见他手往墙面一推,就像是变魔术般的,那面墙突然旋出一个装满各式各样名酒、香槟和红酒,大多是红酒的酒柜。
“我以为这里是样品屋,怎么会有这么多酒在这里?”她惊讶的脱口道。
“酒是我收藏的,至于这里看起来会像样品屋,是因为这个房子上个月才刚装修好,我还没正式搬进来住的关系。”费已垠简单的解释,打开恒温防潮柜,从里头拿了瓶酒出来问她。“要喝吗?”
“这不是你的收藏吗?”她不确定的问。
“同样的好酒,我不可能只收藏一瓶而已,你大可放心。”他微笑。“可是我只是想要醉而已,喝便宜的酒就行了,我不想浪费你的好酒。”她犹豫的说。
“就当我想喝,你陪我好了。”他微笑响应,熟练的除去瓶口的软木塞,拿了两个高脚杯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他酒都打开了,安名莉还能说什么?喝就是了,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想喝醉而已。
第3章(1)
“可恶的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通知我……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我恨你……都是你害的……不是我害的……是你害的。是你……我恨你……”安名莉醉了,醉得不省人事,嘴巴却仍呓语不断,感觉还真的是挺可爱又好笑的。
费已垠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打算将她安置在客房里,却在走进客房后,发现房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床。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小弟跟他说一切都打理好了,随时要搬进来住都没关系,是他听错了吗?
紧蹙了下眉头,他抱着她转身朝主卧的方向走去,推开房间,房里的灯在微电脑的控制下自动亮起,床上髭软舒适的被褥清楚的显现在他眼前,他松了口气的走向床铺,将怀中的女人轻轻放下,再帮她盖好棉被,走出房间。
他要去打电话骂人。
“费宇杰,你在搞什么鬼?不是说房子弄好了,我随时都可以搬进来住吗?”
他不满的对电话那头的小弟说。
“没错啊,你去看房子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客房里为什么没有床?”
“因为老大你实在是太龟毛了,为了防止你不喜欢主卧那套,我才会留个空间让你自由发挥。到时你只要把主卧那套移到客房里去就行了。我很聪明吧?”小弟的语气里尽是得意。
“聪明个鬼!”他没好气的说。“不喜欢我自己会把它换掉,你自作什么聪明呀?”
“拜托,老妈节俭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害我被她骂死呀?我才不干!”
“关老妈什么事?”
“那间房子是她儿子要住的,你以为她不会来关心吗?为了达到你奢侈的要求,我都不知道被老妈念几次了,我何必要为了一张床再自找罪受?”
费已垠顿时无言,如果老妈真有插手的话,那他可能就错怪小弟了。不,他身为一个专业设计师,根本就不该让外行人插手才对。
“总而言之这是你的错。”他下了结论道。
“嘿,好心帮你还要被责备,天底下有这么没道理的事吗?看这情况我应该三缄其口,不要告诉你那件事,免得到时候得不到感谢就算了,还里外不是人。”费宇杰哼声道。
“什么事?”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费宇杰,你要我明天跟老爸说,你已经想通了,决定回公司接掌公司了吗?老爸听了一定会很欣慰,而我就可以准备功成身退了。”他搁下威胁。
电话那头在一阵沉默后,传来费宇杰愤愤不平的声音。“人久只会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到底什么事?还不说吗?”费已垠无声的微笑。
“老妈已经在帮你物色相亲的对象了。”他突如其来的说。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费已垠愕然的叫问:“什么?”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老大。”费宇杰似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该死。”费已垠忍不住低咒出声,眉头紧蹙的将手机丢到沙发上。
老妈是吃饱太闲,没事找事做了吗?竟然瞒着他搞这套!他才刚从美国回来两天而已耶,她会不会太急了点呀?
太好了,他刚才本来还想留张纸条给卧房里的娇客,然后回老妈家去睡觉的,这相子打死他,他也不会自投罗网,他决定从今天起,要离那个有老妈在的家愈远愈好。
看样子他今晚得睡在客厅里了,他无奈的看着眼前凌乱的茶几桌面,然后轻叹一口气,起身动手收拾,打理好客厅后,他走回主卧室,安名莉仍维持不变的姿势沉睡着,不知道她介不介意把床分一半给他睡?King size的大床足够两人在不碰触到对方的情况下,安稳舒适的睡上一晚。
算了,瓜田李下,他还是认命点去睡沙发好了,免得自找麻烦。
费巳垠靠着当初小弟在设计这间房子时e-mail给他的平面设计图的记忆,找到隐藏在隐形门后的衣帽间,想碰碰运气可不可以在里头找到另一床被褥,没想到却看见里头放满了他的衣物,一应俱全,全依着他的喜好所购置的。
一定是老妈的杰作,让他又爱又恨的老妈啊。
既然有了换洗的衣物,他当然不会放弃洗澡这样的享受,他走进一旁五星级设备的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个澡之后,才抱着在衣帽间找到的另一组蚕丝被到客厅,倒在沙发上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间,那带着呜咽的呓语穿过迷蒙梦境将他唤醒。
“……对不起……呜……对不起……呜呜……”
他睁开眼,想到暂居在他卧房里的娇客,翻身而起,朝主卧室大步走。推开虚掩的房门,呜咽声更加明显,“安名莉?”他走到床边,轻声唤道,想确定她到底是已经清醒了,还是在梦中哭泣?
她没有应声,但呜咽声却在一瞬间压抑的停了下来,于是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费巳垠轻叹一口气,坐到床边,伸手轻放在她背对着他的肩膀上,轻声地开口道:“你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醉醒了,就该忘了一切。”
“走开。”
“这是我家、我房间,你要我走哪儿去?”他再叹息。
安名莉沉默了一下,蓦然坐起身哑声道:“那我走。”她移动身子要从床的另一边下去,却被他拉住手臂。
“三更半夜你要走去哪里?”他无奈的问。
“不用你管。”
“我不能不管。”他沉静的说。
“为什么?”她问他,沙哑压抑情绪的嗓音逐渐失控,“你以为你是谁?”她挣开他的手,迅速地跳下床去,却没有转身就走,反倒几个大步逼在他身前。
“对了,我忘了你是禇力驭那个混蛋的同学。”她咬牙切齿的嘲讽道,虽然气势因沙哑哽咽的嗓音而显弱了些,“混蛋的朋友也是混蛋,你早就跟那家伙串通好了对不对?利用我来威胁南慧就范,然后再由你来扮好人,陪在我身边安慰我、帮助我,让我心生感谢、对你不设防,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不对?你们两个都是混蛋、人渣、恶魔!”
费巳垠知道她是因为心里难过,心情不好才口不择言,所以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任她发泄。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对不对?你想要我的身体对不对?”
他皱起眉头,不知道她脑袋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一下子跳得这么离谱。
要她的身体?她到底从哪儿冒出这神来一笔呀?
“想要就给你呀,来呀!”他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怎知她又逼近他,挑衅着他。
“你现在情绪激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沉静地对她说,可她根本听不进去,突然大胆的跨坐在他大腿上。
“怎么,觉得好人还当不过瘾吗?你比较喜欢心悦诚服的温柔女人,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吗?可以呀,我也可以变得温柔诱人。”她突然改变说话的语气,变得轻声细语、呢哝柔媚。
费巳垠浑身一僵,严厉的朝她警告的低吼,“安名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