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咬吕洞宾让陆峰推紧了嘴,将一股潜伏在心中的怒气推到了爆发的边缘,“你在气我硬拉你下水?”他语气平缓,与深邃眼眸中跳动的怒火有着天壤之别。
邾竹妤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因为高居在她心中的热情竟因他这一次的温柔由沉睡中惊醒,滚烫的感情经由血液循环传人四肢百脉,一瞬间绕走全身,让她有种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好陌生,但却是好——舒服。
她的默不作声就像是在对他的无言指责与控诉,而这立即点燃了陆峰这座活火山。
“该死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会游泳?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游泳,我就不会强拉你下水,那么也就不会有意外的发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就会溺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将你带到深水落线处会发生什么事?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该死的!”他怒不可遏的上前一步抓住她,猛烈的摇晃着。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会游泳。”她困难的开口说话,牙齿差点没因他剧烈的摇晃而掉落。
“你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他低下头与她平高,四目交接的怒视她咬牙迸出声。
“我没有。”她因他突然的接近而羞怯低下头,也因这一次近距离的一瞥注意到他所散发的男子气概,天呀!她之前怎么可以和他朝夕相处却丝毫不动情,甚至还把他当成蟑螂似的想感受那种除之而后快的快感?她一定是疯了。
“没有?”他轻轻的将她下巴抬起,不容她闪躲的凝视她双眼,“如果你真的会游泳,刚刚那件事你要怎么解释?别告诉我那是天意。”他危险的对她说。
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眼逼视下,邾竹妤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腿有逐渐发软的迹象。
“怎么样?决定承认你所撒过的谎言了吗?”他温柔的问,抬着她下巴的手突然向下碰触到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组成,却像个馒头吸水后膨胀起来的假脂肪、假肥肉。
“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会游泳。”
“那这个呢?”他突然用力的挤压了一下她鼓胀的肩胛骨,海水立即由他指缝间不停的流落,“别告诉我这是你身上的油水。”他冷嘲热讽的说。
身上十馀斤的伪装本来就让邾竹妤站得双脚发软,然而陆峰突如其来的压力就像是雪上加霜似的,让她一个不稳“咚”一声,再次跌人海水中。
“你该不会是因为心虚,所以连站都站不稳吧?”他担心的皱眉扶她,口气虽柔和了许多,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充满了揶揄。
“不是,是因为我这一身浸水的道具太重了。”她低喃的道声谢,然后低头看着落魄的自己,她心知肚明大势已去,再怎么圆谎、装疯卖傻也掩饰不了变形的身躯,更何况这身伪装渗水后也废了,而她又没有第二套备用装,所以——
“帮忙一下好吗?”她突地伸手解开上衣的钮扣,并出声求援。
“帮忙什么?”陆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吞咽着唾液看她将胸前的一排钮扣全解开。
“帮我脱衣服。”她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帮……帮你脱衣服?”之前强硬的要脱她的衣服时,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愧疚,而现在她主动开口要他帮她脱衣服时,他却感到全身不自在,连说起话来都吞吐得像个智障。
“嗯,麻烦你帮我解开胸军后面的扣子,这些东西胀大得让我勾不到它,尤其是胸部胀得最难受。”她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我的天!这个女人到底是纯真还是无知?竟然对一个二十八岁有正常性欲,而且禁欲好一段时间的男人说出这种话,虽然是就事论事的老实话,但也会引人遐思、让人忍不住想人非非呀!如果不巧真的碰上了野兽,谁管她是丑女、肥婆或者是小红帽,下场绝对只有一个字——惨,她这个没有大脑的笨女人!
“快点啦,我还要脱裤子。”邾竹妤弓着背催促着。
天啊!他要发疯了!“不要对我说这种话!”陆峰扳过她身子粗嘎的对她低声咆哮。
“什么话?”她一脸懵懵懂懂的问。
“该死的!”他突然放开她,气愤的用力爬了下头发,“把扣子全部扣起来,你若要脱衣服的话回家脱。”
她摇摇头,“我不想把屋子弄脏,而且如果要我背这一身海水走回家的话,我一定会昏倒在半路上的,我想我还是在这里脱一脱省得麻烦。”她再度转身背对他,“请你帮我解开胸罩的扣环。”
陆峰的怒火、欲火在身体内齐头并进的燃烧着他,怒火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邾竹妤,欲火却让他想要狠狠的揪住她狂吻,他奶奶的,这个笨女人想整死他!
“快点啦,我等得好累喔!”
陆峰按捺住想指死她的冲动,颤抖的解开她胸罩上的扣环。
“谢谢。”
超级大奶妈的胸罩一松,隐藏在胸罩下的隐形拉链立刻活动自如的在邾竹妤的手中向下滑落至腹部,她像是脱潜水装似的由肩膀处开始剥去厚重的假肥皮,纤细修长的双臂首先获得自由,然后是那形状美丽的双肩,接着便是织纤合度的完美胸部,小蛮腰、美臀,和那双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美丽双腿,老天!她真美,美得让刚破茧而出的蝴蝶都觉得逊色。
“哇,舒服多了。”邾竹妤深呼了一口气叹道,然后自然的转身朝他笑道:“还要游泳吗?现在我可以陪你游了。”
强忍着一亲芳泽的冲动,陆峰任由自己的双眼欣赏那包里在疑似泳衣或者是韵律服的美丽身段上打转,“为什么要将它们隐藏?”他的声音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沙哑数倍。
“避人耳目。”她轻踢着脚下的海水回答,既然真面目都让他看了,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他什么。
“避人耳目?你做了什么坏事吗?”他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
“其实我是跷家而已。”她笑逐颜开的说,“父亲派了很多人找我,为了防止被抓回去只好改变一下造型。”
“那你又为什么会变成我的女慵?”他纳闷的问,无法想像精明的陈铭也有受骗的一天,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这么聪明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这一切都是因为误打误撞造成的。”她笑着将事情经过告诉陆峰,“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个花名……呃,不,是声名远播的大名人。”
“你是因为我的花名,怕我会染指到你,所以才会继续伪装成丑八怪?”他轻挑俊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地。
“呃,大概吧。”她看着海浪一波波的掠过她的小腿肚。
“那现在呢?你不怕我的花名、不怕被我染指了?”他盯着她俯瞰的侧脸轻声的问。
“你拉我到这里来不是要游泳吗?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游到那边谁就是赢家。”她突然开口对他大叫着,然后也不得他回答便迈开脚步的迎向海浪。
现在的她终于像个二十岁的少女了,自然、天真、活泼、大方,还有那一抹青涩却无比动人的羞赧。陆峰微笑的看着优游在白浪之间的她,猜不透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只知道她刚刚卸下的不只是外表的伪装,就连那颗属于年轻的心都毫不保留的摊在他眼一刖,而为此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义务对她坦然,只是从头到尾没有伪装的他该向她坦然什么呢?
他的心隐隐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这一个令他迷惑不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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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去伪装的邾竹妤亮丽得几乎到令人望之刺眼的地步,当然这种刺眼的感受大概只有陆峰感觉得到,所以他只要见到她就恨不得拿条被单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尤其在阿衣、阿联、政叔出现在她左右时,他真的很想将她关在一个黑盒子里,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老天,他这是什么心态?
当然稍有脑筋的人都知道他这心态叫作占有欲,而他这个智商一百二十的聪明人当然不会笨得连占有欲三个字都不懂,他担心的是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占有欲会不会去伤害到别人,因为他竟然有好多次冲动的想挖掉阿衣瞪在和竹妤身上的双眼。老天!他该怎么办?
或许他该先让她爱上自己,让她的目光永远离不开他,让她把那堆在眼前晃来荡去的无聊男人视如敝屐、不屑一顾,然后再把她娶回家,明正言顺的在她身上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让所有对她有所觊觎的男人死心,那么或许才能挽救他可能会犯下的滔天大罪。
不,要男人对她死心没那么简单,或许他该乾脆绑架她到一座无人的荒岛,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只有他能看她、亲她、拥有她,就这样两人过着蓝色珊瑚礁的日子,终老一生,这或许才是最可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