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是她视力减弱?要不,她怎么老觉得他们中间有激情加火花?
好吧好吧,就算那不叫爱情叫做肉欲,那也不错啊,有个花美男可以满足生理需求,而且他口袋里的麦克麦克可以提升生活层次,有这种生活可以过,很不错的咩。
“爱情是什么?爱情不过是精神麻醉剂,无聊时可以消遣,服用过多还得送医院呢,你干么没事替自己找麻烦,我们可是世间稀少的女强人,不要被那种糊涂语言给蒙骗啦。”李咏慧说得轻松。
爱情是麻烦?对,她举双手同意,重点是她没办法把爱情从蒋烲身上抽开,没办法眼看他四处分赠爱情而不心伤,她只好骗自己,他们之间,爱情不存在。
“我以老前辈的身份告诉你,当女强人很累的,找机会好好谈场恋爱吧。”她用食指推推李咏慧的额头。
“谁说我没谈恋爱,我和金戈戈谈了一辈子的恋爱,越谈越狂热,感觉从来没有消减过,重点是,它百分之百支持我当女强人。”
“咏慧……”詹沂婕吸气。“算了,等你再老一点,就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李咏慧善于分析财务状况,却不擅长分析感情,于是她说:“如果我是男人,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蒋烲,我会二话不说放弃追你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之下,除了蒋烲,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谁说没有?”
另一个“选择”大方登场,周敦穆抱着一束玫瑰,走到詹沂婕面前。
“就算对手是比尔盖兹,我也不会退缩。送给你,二十朵玫瑰的花语是此情不渝。”
很显然,蒋烲从头到尾都把耳朵贴在休息室的门上偷听,所以周敦穆才上场,他就打开门,跟着走进舞台中央。
“有没有空?我们去吃午饭,我订了位。”周敦穆假装没看到他,就算蒋烲是他的偶像,为了詹沂婕,他选择得罪前辈。
“不行。”蒋烲和李咏慧异口同声。
“为什么不行?”詹沂婕瞪他们两人一眼。
“我们要去接楚楚,她要拍广告片。”蒋烲找到借口。
“那是下午的事,你去接她,我们在片场见。”
“我们要开会,针对新一季的商品,作出决定。”李咏慧说。
“把会延到明天,我记得明天没行程。”
詹沂婕拿起包包,衔起微笑。谁说她没有更好的选择,谁说只有蒋烲能捻花惹草,她就得守身如玉?
勾住周敦穆的手臂,他们离开办公室。
蒋樊叹气,“你的老板真的很固执。”
李咏慧用白眼横他,“你就让他们出去?一点都不担心?”
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放心,周敦穆追不到沂婕的。”
她咕哝着,“厚,过度自信不是好事。”真的那么有本事,干么要她帮?
蒋灾想到刚刚在休息室里,发现被詹沂婕“整治”过的当日报纸。他很开心,这回她不是淡淡说:“只要他是蒋烲,这种事就会层出不穷,根本不必在意。”
她上了心了。
他敢确定,这就是沂婕的心结——一个风流不羁的男人,让女人怎敢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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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桌上,他们一家人为楚楚的事讨论得不可开交。
正方是詹沂婕,反方是楚楚、汉汉,至于蒋烲,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中间国,尚未加入战区。
“可是、可是……我喜欢上电视啊。”楚楚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问题是你还小,需要充足睡眠才能好好长大,太早进入演艺圈,对你不是好事。”詹沂婕说完,忍不住向蒋烲瞪去。
都是他,没事带孩子去做什么初体验,现在好啦,楚楚表现太优秀,一出手就招来满门满桃花,广告片上档没几天,许多厂商、电视剧天天邀约,还有人想侵门踏户,给他们全家来个专题访问。
“可是……人家就是喜欢啊……”
“妈妈知道你喜欢,不过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念书,如果长大以后,你还想进演艺圈,妈妈一定全力支持你。”
“可是人家喜欢啊。”楚楚翻来翻去,能说的就这么一句——人家喜欢啊。
汉汉受不了,跳出来帮腔。“念书是要学别人的经验,如果楚楚可以自己创造经验,为什么一定要把念书摆在前面?”
偷偷地,蒋烲抛给儿子一记鼓励眼光。这家伙是语言天才,他才讲过一次,儿子就能把话小幅改变、复述出来,还应用得恰到好处。
他是这样跟汉汉讲的——“念书是要学习别人的经验,如果你可以自己创造经验,那么你就会是一本人人抢着念的好书。”
詹沂婕语塞,咬唇,硬是挤出了一句,“那个圈子很复杂,我不希望楚楚被欺负。”
“爸爸在,谁敢欺负楚楚?”
又被堵,她丢眼色给蒋烲,表情上写着——事情是你招惹来的,请负责收拾。
蒋烲看看她,再看看儿子女儿,在这种对立场合,讨好谁都错。
“汉汉说得很好,人生就是不断学习不同的经验,而且,这个机会是楚楚想要的,剥夺她,好像不大对。”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想法是错的?”詹沂婕口气不善。
“教育最大的目的,不就是让下一代告诉上一代,哪里是错的吗?”
“你强词夺理。”
他使出桃花眼政策,充份表现出自己的无辜。“我没有啊。上一代说日蚀是老天爷在生气,下一代用科学方法证明,日蚀是一种大自然现象:上一代说地球是平的,地球是宇宙中心,这一代透过教育,人人都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而太阳系只是银河系里面的小星系;上一代说,女人应该依附男人、应该绑小脚,但教育让这一代的女人知道,她们的能力绝对比男人强……”
他越说越小声,然后开始打哈哈。
“所以,你赞成楚楚放弃课业,提早去体验人生,嗯?”
她的“嗯”很具杀伤力,蒋烲不得不陪笑脸,他和沂婕的距离已经够遥远,下能再往后退。“不对不对,你弄错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楚楚,妈妈的想法很正确,演艺圈很复杂,太早泡进去不是好事情。”
汉汉听到这里,充份认识什么叫做墙头草;楚楚眨两下眼睛,斗大的泪珠就要往下掉。
蒋烲赶在女儿掉眼泪之前,补上话,“但身为父母亲也要顾虑到孩子的兴趣,我有个建议,大家听听,参考参考。
“楚楚上电视是为了快乐而不为了赚钱,所以要花很多时间的电视剧、电影,不接;舞台剧,也不接;至于广告,看剧本再作决定。最大的限度是一个月不待在摄影棚超过三天,不熬夜、不能太累,这样子,既不会影响楚楚的学习,也不会剥夺她的乐趣。”
他转头看沂婕,她的表情缓和了;再看看女儿,眼泪吞回去了,连儿子眼底的鄙夷也转化为佩服。
呼……惊险过关。
“楚楚,你觉得呢?”詹沂婕松口气,问。
“好,可以上电视就好。”楚楚破涕为笑,才五岁嘛,况且她的头脑又不像汉汉那么难搞,在谈判桌上吃亏,也是人生必备经验。“爸爸,谢谢你。”她吸吸鼻子。
谢谢。
不说出口,詹沂婕在心底悄悄感激他的建议。再一次,他替她解决危机,差一点点她就要变成灰姑娘里面的后妈。
晚饭后,两个小孩画图的画图、看书的看书,詹沂婕把碗盘收进厨房里,蒋烲摸到她旁边帮忙。
厨房很小,两个人挤来挤去很容易挤出暧昧氛围,但他不在意,相反的,他还对这样的狭小空间感到开心。
“说吧。”他没头没脑地丢出这两个字,让她不知道怎么接招。
“说什么?”她放下菜瓜布,转头看他。
“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直觉反应。
“你有。”
“你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情绪?”
“我只是比较勇敢,勇于把你的感觉说出来。”
这算哪门子勇敢?说的是别人的感觉,又不是他自己的。扁嘴,詹沂婕打开水龙头,把碗盘上面的泡沫冲干净。
他把头绕到她面前,她低头、打死不看他。
“你在生气昨天的新闻事件——蒋烲和新片女主角相谈甚欢。”
“九二一大地震是新闻事件、某大官贪污是新闻事件、连环车祸勉强算得上社会新闻,至于蒋烲和董莉屏相谈甚欢……只能叫做八卦。”
呵呵,她连女主角叫什么名字都记住了,代表真的很在意。“说得好,既然是八卦,你就知道那些报导没有真实性。”
她不语,把蒋烲递过来擦干净的碗盘,放进烘碗机。
“前天,制作人带董莉屏和电影剧本约我见面,那是部大制作,他希望由我执导,而女王角由董莉屏担任,我们纯粹谈公事,狗仔队故意选在制作人离席的时候拍下那张照片。”
他还没看过董莉屏的戏剧作品,没办法决定要不要由她担任女主角,但她对媒体刻意不说明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所以……有演戏本事的女人可不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