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偷生桃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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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意一笑,他走进房间。洗澡喽,洗个香喷喷的澡,等妈妈回来,在她软软身上赖几下……他才五岁嘛。  楚楚抱着满面愁容的老爸脸说:“爸,不要担心,楚楚一定用力帮你。”

  “谢谢。”

  “如果妈妈真的生弟弟妹妹,我就把他抱到水沟丢掉。”

  额头三条黑线,这是楚楚挺他的方法?果然很“五岁”。

  蒋烲半晌说不出话,但他还不知道,经过三十秒之后,他会更加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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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詹沂婕提早回家,一方面是工作结束了,一方面是她对楚楚、汉汉口里的“阿折叔叔”太感兴趣,她非要亲自会会这个好男人不可。

  汉汉说,他很聪明,再难的数学问他,阿折叔叔都能把他教到懂。

  他说阿折叔叔学问渊博、走遍全世界、看过无奇下有的现象,英文、德文、法文、西班牙文都说得很溜。

  汉汉从来没有这样崇拜过一个人。

  而楚楚说,阿折叔叔的手很巧,她想要什么都能帮她做出来,还说他画图比米勒更好看,说他会弹琴、会拉小提琴、会一百种乐器……

  对,楚楚是和汉汉不同,汉汉说一百就是一百,而数学不灵光的楚楚只要多到超过十根手指头,通通叫做一百。

  不过这样也够厉害了,一个游遍全球、精通各国语言,懂音乐、会画画,还能够当个满分保母、家事厨艺一把罩的男人,她真的很想认识认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所以,在没有知会对方的情况下,她提早回家了。

  打开门,恰恰巧巧,被她看见楚楚赖在蒋烲怀里,甜甜地抱住他脖子说:“爸爸,我好爱你……”

  爸爸?他几时出现的?

  天呐……太可恶了!他和一双儿女相认,却用“阿折叔叔”的身份将她彻底蒙骗?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蒋烲,怒不可遏。凭什么?他凭什么啊!

  无明火烧灼,炽烈地摧动她的愤恨不平。谁说可以的?谁说可以他爱来便来、爱走便走,他可以态意在她的生命里游定?

  她不准他这样占尽优势,不准自己处处被他强迫。

  “妈妈!”看见母亲回来,楚楚兴奋地跳下父亲膝盖,冲到母亲身边,拉住妈妈的裙摆,天真地以为把爸爸妈妈拉在一起,他们就可以手牵手,高唱“我们一起去郊游”。

  蒋烲回看她。动作定格、嗓子消音,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眉,她柔软的嘴唇,这回,他不是远远偷看、不是在她的背后窥探,他是正面、近距离,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心狂跳着,一声声,抢着要跳出胸膛外,雷般的轰然,震着他的耳膜。

  思念啊,三百年前就泛滥成灾,他以为堤防筑得很丰靠,能保百年安康,哪里知道,她一出现,思念淹过心、漫过肺,泡得他手脚无力。

  不该这样的,他想低调、想用她最能接受的方法出现,而不是在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轰轰烈烈登场。

  凝睇着她的眼,他知道,她受伤了,在他小心翼翼、谨慎仔细当中,她还是被伤个正着。

  急急地,他想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

  怒火烧毁詹沂婕的冷静、她的修养、她的沉稳,她的女强人表相,全让这把迅雷不及掩耳的烈火给烧个精光。

  她甩开楚楚,怒问:“你叫他什么?”

  楚楚从没被妈妈吼骂过,嘴一扁,放声大哭。蒋烲心疼,一把抱起女儿,圈在胸前软声安慰。

  真是个好父亲啊!詹沂婕止不住自己的冷笑。

  她怀孕后期,全身浮肿、腰酸背痛,每五分钟就要跑一次厕所的时候,他在哪里?孩子出生,坐月子期间,她被双胞胎弄得每天睡下足两个钟头时,他在哪里?孩子生病、孩子哭闹、孩子吵架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什么事情都不必做,居然敢跳出来当慈父!

  在房间里的汉汉被楚楚的哭声吓到,丢下脱到一半的裤子,冲进客厅,看见妈妈,他的脸吓得发白。

  好了吧,早就说,诚实是最好的方式,老子不肯听,这下子连累小子了。

  “妈,你不要生气,爸爸不是坏人。”

  汉汉不说还好,一说话,更加惹恼詹沂婕。

  好得很,原来爸爸下是坏人,妈妈才是坏人,是她破坏他们父子父女大团圆!

  “你什么时候有爸爸的?我怎么不知道!”她偏头,冷声问儿子,也不管他是五岁还是十五岁,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沂婕,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迁怒孩子,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蒋烲放下楚楚,把她交给汉汉,走到詹沂婕身边。

  他小心而克制,他担心沂婕无法接受,担心她崩溃。

  但这时候,谁说话、谁死,而蒋灾说话,更是死上加死。

  “我的孩子,我生、我养,那么久一段时间相处,我会不知道他们懂什么、不懂什么?”她下颚紧绷,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这是什么世界啊,他哪来的权利指责她?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的方法用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你又跑掉,我知道自己烂,我想过补偿,我只是、只是……”突然间,舌头打结,擅长沟通的蒋樊变得语无伦次、胡说乱缠,他想抓住她的手,却让她甩开。

  只是想当好人吗?

  对,他是很有本钱当好人,桃花眼、桃花鼻、桃花嘴,一整棵活动的桃花树,定到哪里都会让人误以为是天使,不像她,满身铜臭、满脑子奸诡,只会成天算计人。

  “这里是我的地盘,为什么我要跑掉?”詹沂婕双手横胸,对着他冷笑。

  “你太容易建立地盘,跑掉一处还可以东山再起……”老天!快把他的智商、他清楚的逻辑还给他吧,别再让他满口胡说八道,什么地盘?还狡兔三窟咧?

  对对对,他要跟她说对不起,说很多句对不起,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都抱歉得不得了。

  詹沂婕瞪他,满脑子混沌。

  不行,这种情况下,她没办法跟他谈,说什么都是她的错,弄到最后,他依旧是好人,反而是她这个含辛茹苦、忍辱负重的妈妈是坏蛋。

  看一眼缩在汉汉怀里的楚楚:心慌意乱,白痴啊她,居然把情绪发泄在女儿身上……深呼吸,稳下心,她必须好好想想才可以。

  她不说话,猛地调开头,伸手打开客厅大门……

  你看你看!蒋烲就知道她会跑掉。她那么骄傲,她什么都可以丢掉,就是丢不掉自尊。

  他骗了她,她气急败坏,马上要远远跑开。

  下意识,他不管自己的想法通不通,下管自己是不是孩子气,一头冲到门边,把她搂个满怀。“不要走,不要出去,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连声嚷嚷。

  她被他呕得更凶了,呕得说不出话,只能用蛮力挣脱他。

  “汉汉,把门锁起来,不要让妈妈跑出去。”

  蒋烲发狠,两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抱高高,让她两只脚踩不到地面上……这样子,就跑不掉了吧?

  叫詹沂婕更恨的是,儿子居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听从蒋烲的话,和楚楚一起奔向门边,叩,把门落锁。

  “你们做什么……”她脸红脖子粗,孩子们的背叛,让她气到最高点。

  “你们回房间,洗澡吃饭,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打开门。”蒋烲抱着拚命挣扎的她,还要分神和孩子们对话,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好。”

  “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害怕,我是在和妈妈沟通。”他连被丢、被砸的声音都考虑进去了。

  “你们的沟通会很大声吗?”

  “我……尽量控制。”他也希望可以温和平顺,最好沟通过后,他还能保持四肢健全的状态,平安定出房门。

  “不要太大声,楼下的江妈妈很爱打电话报警。”汉汉提醒。

  “我知道了,你们早一点弄好、早一点睡,明天我们还要去看长毛象。”

  搞什么,孩子们干么那么听蒋烲的话?他是非法闯入者啊,白话文的说法是强盗,他们不同心齐力、顽强抵抗就够糟了,居然还乖乖听话?

  詹沂婕来不及抗议,就让蒋烲抱进主卧房里,他用脚把门关上,按下锁。他要一层一层把她关起来,不让她有机会逃开。

  但他一松手,她就跳起来往外跑,他只好再一次使用蛮力,拦腰把她抱回来。

  “放开我。”

  她的手被他压在身后,他的身子和她紧密贴合,他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她全身因为奋力挣扎而通红。

  她像一朵初开的玫瑰,红得让人心醉。

  “不放。”他醉了,但理智还在,他不准自己放手。

  “放开我。”他热辣辣的眼光,勾动她的知觉。她板起脸,拚命叮咛自己,他是坏人。

  “不可以放。”他放开过一次,那次让他心痛六年,让她当了六年辛苦的单亲妈妈,所以不放,绝不放手……他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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