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以乱发誓,什么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他宁可肋骨插两把刀,也不愿顶着怪头见人。他的一世英名、英挺外表全毁于一旦,这笔账要找谁算?
门主吗?算了,他会死得更没尊严。
“用不着费事哀悼,直接将颈部以上摘除,你有数不尽的三分钟。”该死,瞧她指甲都裂开了。
平常练武时他还小心翼翼地教她,生怕她身上留下一些淤青,可是仍有万一。青龙狠狠地投给唐谦云一个必杀的目光。
吓!他的罪有那么重吗?“青龙老大,我们没仇吧?”至少今天没有。
“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轻柔地吹吹朱巧巧手臂上一道很浅的伤口。
不过却涂了三、四种药——消炎、止痛、生肌、去疤。
“还有吗?”
哇!他好狠,下这么重的手。手心一摊满是鼻血。
“你,不该闪。”如果他不闪就不会波及到巧巧,所以他罪大恶极。
“嘎!原来是——”死得冤枉呀!哪有人看飞椅来袭不闪的道理。当然,要是他背后有眼睛瞧见老大心爱的小女人走近,他死也不会闪,打瘸了腿充硬汉以谢知己。
虽然此刻的“知己”很想宰了他熬汤。
“哎呀!轻一点,不是你的肉就不会痛是不是?”呼!呼!她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等于医院,而她进出医院的次数多到可以出书,不提也罢。
青龙的眼中闪过心疼。“一下就不疼了,龙门的药效奇佳。”
“你老实告诉我别怕我难过,我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她一副只要你有胆挑毛病,我就跟你拼了似的瞪大氤氲泪雾的眼。
“你很好。”是她周遭的人不好,包括他视若亲侄的五行小堂侄。
朱巧巧的伤说来还算幸运,几道碎木擦破的小伤口和木屑挂了几根不碍事,顶多掉了片指甲算是最严重的,却 被青龙包得像发糕,一层层的纱布像不要钱似的缠个没完。
要说严重当属挺身相护的龙淼、龙焱、龙垚,首当其冲的承受大部分的力量,然后是第二波一挡的龙鑫和龙森,可是无人感恩。
瞧!可怜的龙淼肩胛处还插着半截椅脚,龙焱的背整个淤青,龙垚手臂上的碎木虽已拔除却仍血流不止。
他们除了自力救济,不敢指望有人帮忙,堂叔的怒气排山倒海,还是认命点找些草药来止血、治伤,多年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好到你拿椅子当凶器要我一命呜呼,我的命这么贱……哎!”打到手了,好痛。
“我的目标不是你。”他斜瞄捂着鼻梁的万恶之首,懦夫之冠。
唐谦云赶紧狗腿的道:“是啦!未来的堂主夫人,是我没用,是我孬,小小的痛都不能承受,连累你为我受苦。”
未来的堂主夫人?!面面相觑的五行兄弟有片刻错愕,堂叔和巧儿妹妹?
倏地,他们恍然大悟地离了朱巧巧远一点,难怪没人理会他们的死活,摘错了隔墙的花嘛!人家主人要来抓贼了,谁管他还在不在,先溜为快。
“你话真多。”青龙冷冷地射去一记眼刀。
唐谦云合作的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噤言。
“嫌人家话多,我看你是字字千金,伤得我遍体鳞伤没一句道歉的话。”她因为受惊过度全身痛。
金、木、水、火、土五兄弟差点喷血,她那点伤叫遍体鳞伤,他用不就只剩一口气苟延残喘。
不过,让他们掉了下巴的尚在其后。
“对不起,是我的错,伤了你我比你更难过。”除了龙门门主,青龙这一生没向第二个女人低过头。
朱巧巧缓了脸色的抚抚他的脸。“你毁了我的无瑕,你要负责。”
“伤口不会留下疤,我……”他还没说完.一阵河东狮吼震聋他的耳朵。
“你敢不负责任,你要我没脸见人,是不是想再砸我一次?”可恶,这根不开花的木头。
惨不忍睹呀!青龙老大娶到悍妻。唐谦云和五行兄弟悄然退出战场,免得被流弹扫到,活着才有希望。
“巧巧,你的手不痛了吗?”她的一拧像蚊子叮咬,不痛不痒。
他不提醒还没感觉,一提醒就痛得要命。“都是你啦!没事练什么举重,看我一身的伤。”
“练了快两个月的身手还闪不过,你好意思指责别人。”他苦笑的点她鼻头一下。
是他吓出一身汗才是,太过娇小的身形老是被大墙挡住。
当他一瞧见唐谦云闪身后出现的她,差点停止跳动的心像是中了一颗子弹,呼吸凝窒使胸口发疼,两腿定住似的无力移动。
喜欢她不容置疑,甚至肯承认其中渗入了一点爱意,他已经变得太重视她,任由她无法无天地在身上施了魔咒,一步步向她无条件的投诚。
她赢得不光彩,而他输得不体面,全败在一场突然的意外。
“喂!大叔,你给我搞清楚,你们个个都是龙门的精英,武艺超群的高手,要捏死蚂蚁似的我是轻而易举,我要能躲得过就代表你们白学了二、三十年。”她振振有词的道,把学艺不精的过错推给别人去承担,她百分之百无辜。
青龙轻轻地揽她入怀。“别再吓我了,有危险要先溜,学机伶些。”
“阿信,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她嘴角上扬,喜孜孜地回环住他的背。
“阿信?!”日本电视剧那个很不幸的阿信?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别想蒙过去。”她恶意地咬他脖子一口。
“要叫大叔或龙哥随你高兴,不要叫我阿信。”感觉一下子削弱了不少气势。
“我偏要叫,你的名字是龙信,我叫你阿信有什么不对。”亲切嘛!
他闷闷地吐出一句,“不好听。”
“我管你好不好听,顺口就好……对了,差点被你唬弄过去,喜不喜欢我?”
他这人很贼,根本不老实。
“我……呃!嗯嗯……”他说不出口,用语音带过。
“嗯什么嗯!要拉大便去厕所,拉在裤子上就难看了。”他最少会被笑话二十年。
青龙大手揉乱她的发。“卫生点,小女孩,我没老到那个地步。”
“你又说我小。”噘着嘴,她表情一沉低声埋怨。
“我就喜欢你小小的模样,脸小、手小、身体小,心眼更小。”他不由得轻笑。
一说出口顿时觉得心口一松,其实说出心里的话井不难,他真的很喜欢小小的她,小得让人舍不得伤害她,想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而且她的心眼的确小得不见缝,凡事爱计较,和三十七岁的他相比,双十年华的小巧儿是个奶娃儿,为他所喜爱。
“说了喜欢就不能赖哦!不然我哭到你青龙堂闹水灾,淹死你这头负心龙。”不过,龙好像懂水性。
他轻叹地托起她的脸。“你确定了吗?感情并非游戏,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
给她机会反悔,年轻的权利。
“你才给我小心点,外面的美眉又浪又骚,我得订条贞操带给你系上。”她瞄瞄他下身的尺寸。
“不害臊,我真服了你。”青龙的无奈带着宠溺,口无遮拦是她的活泼天性。
人是奇怪的动物,讨厌的时候觉得样样都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其驱逐出境,永生永世别碰头最好,从此两两相忘。
互有受意时就怎么看怎么有趣,再多的缺点全成了令人喜爱的可爱性子,纵容其任性到底,嘴角、眼底都染上柔柔的光彩。
百尺金钢绕指柔,铁汉也需要一片温柔地。
“喂!大叔,你几时要让我失身?”她脸皮厚得足以筑墙。
他愣了一下,“巧巧,你不必急着长大。”
青龙的表情尴尬不已,暗哑的低沉了嗓音,她的惊人之语太挑情。
“人家说男人是感官动物,光用下半身恩考,你会在外面偷吃吗?”下一步,她要拐他上床。
“巧巧——”
“说。”她很凶的一喝。
“自古以来龙门的门规以保障女性居多,门下弟子不许轻贱感情,我既允诺了就不会更改,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从容就义的朱巧巧。”
他取笑她急于失身的莽撞,该是他担心她变心的风险较大吧!
这一番话道出青龙的真心,以认真的态度来看待。
“给我一个定情吻,要非常深情、温柔。”朱巧巧拿乔的说道。
“深情的吻?”他眼底空白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小女孩的思想总是那么古怪。
“算了,你笨得要死,还是我吻你好了。”她送上唇吻住厚实的唇瓣。
一吻定情是很美的意境,只是……木头永远是木头,休想开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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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你们太有心了,彩妆上场来道开胃菜,我太感动了。”
笑到岔气的朱巧巧引来六人不敢太嚣张的怒视,他们气到内伤,只用小小的哼气表示不满,谁像她那么有福气,“奴才”在一旁伺候,轻拍她的背顺气。
其实他们也没力气大声哼哼哈,一整天面对个活的练武机器,体无完肤正是目前的写照,也不想想他们身上的重伤、青龙出手快又狠,像不给人活命的机会,一拳又一拳地当是沙包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