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汉斯是好朋友。”罗姗娜发出小女人娇羞的声调。
“不会吧!电脑也会谈恋爱?”汉斯是小贝妮银色天使号上的主电脑。
“宝儿,开始担心喽!愤怒指数十级可不会是我的绿眼老公喔!”追得可真勤。
龙宝妮笑着倒了杯果汁。“海盗嘛!爱生气,委屈一点让他劫劫色,什么火都消了。”
“这倒是。”
远方一艘银色船泛着光驶近金色公主号,船头立了两位天神般高大的异国男子,五、六只黑色的巨鹰在船桅盘桓。
***
“为什么雷护法不在堂口?”
一位高傲的红发女子仰起鼻孔睨人,神情不可一世,仿佛所有人都该臣服在地,听候她使唤似的,十分不近人情。
“我和你阶级相等,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主子酷,手下一样冷面以待。
“你好大胆,你可知我的身份?”法妮。韦斯曼傲慢地指着高她一个头的男子。
“在龙门之中,只论阶级不论裙带关系,就算你是门主的远房表妹,一样得遵从门规。”
龙门名字中有“妮”字,通常是龙家这一代女子的重要人物,除了青妮、宝妮、贝妮外,还有一位前任门主领养的义女龙巧妮。
法妮是中义混血儿,父亲是意大利黑手党的一员,母亲曾任龙门堂主一职,因此她一出生即为龙门子弟。
但是她仗着母亲是门主的表姨,又在父亲的宠溺庇荫下,变得有些骄纵任性,常常仗势欺人。
树大难免有枯枝,她再不收敛自己无礼的行径,将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逐出龙门的龙家血亲。
“不要以为我动不了你,我有得是办法整得你灰头土脸。”敢给她排头吃的人都活不长。
“拭目以待,表小姐。”雷武讥诮地微勾唇角。
“你……”法妮暂时忍气。“你总该知道雷护法的行踪吧!”
“他在家里。”
“住址呢?”
“很抱歉,未经允许不得透露。”有本事自己去查,像风、雨两护法一般。
Shit.“我领有门主的派令找雷护法报到,你有义务为我指路。”她端出门规中的一条:互助。
雷武在心中低咒了一句,表面上仍维持处之泰然,他深知她的难缠度。
上回陪同护法至龙门美国总部检讨年度大计,她便一路纠缠到底,一天换七、八套低胸、窄裙的短皮衣,当时气温是摄氏七度。
“护法不曾告知我详细地址,恕我无能为力。”为人属下第一要职是“保护”上司。
法妮气愤地拍击桌子。“不要给我耍官腔,龙门的实力我很清楚,不会办不好这件小事。”
“你也是龙门中人,这件小事就由你自己去处理。”雷武很绝,将问题丢回给她,转身离开。
“回来,你这个浑球。”
法妮气得想摔东西,但是她隐忍下来,毕竟这里是龙门的主堂口,违纪是会遭门规处置,她不会不识相的大肆破坏一番。
她在龙门的时间不长,由于父亲是意大利人的关系,她和四大堂主见面的机会十分稀少,顶多错身而过。
但是意大利是属于欧洲地区,与四大护法的往来较为密切,所以她钟情于冷漠、薄情的木头人雷刚。
龙翼生性阴险多诈,风向天狡猾深沉,方羽太吊儿郎当,惟有他的稳重、内敛才堪堪与她匹配。
因此,她不惜低下身段来倒追。
“雷刚,你可曾记挂我的一片痴心?”
趴在他坐过的位子思念,法妮的骄傲面具卸下,剩下的只是单纯的爱慕。
她是有本钱骄傲,凹凸有致的身材可媲美阁楼女郎,浅金色的瞳眸散发猫的魔性,波浪般的金红色长发妩媚地披在背后。
毕业于哈佛大学的医学院,年仅二十四岁已领有外科医生的执照,一直以来在龙门设于旧金山的私人医院服务,为时一年。
生于斗争十分激烈的黑手党,她必须伪装坚强才能生存,顶着龙门光圈却无实权,她的立场很难堪。
“咦!那不是雷刚?”她露出一整天来第一个真心笑容。
她的眼中只有雷刚,看不见监视墙里,那个始终依偎在他胸膛的阴美身影。
***
“哇!哇!哇!”
“你有病呀!看了两、三天还处于震惊级数。”羞于有这么丢脸的兄弟,风向天摇头兼叹息。
黑着一只眼睛的方羽不怕死地望着东方味。“不能怪我,她一点都不像女人。”
他很用心的瞧,除了“验明正身”,他连脚底板都趴下去瞄,因此得来一记快拳。
出自善妒的雷刚。
“不会呀!她的眉眼很秀气,嘴唇小巧而薄抿,是个标准的中性美女。”他用眼神暗示少批评。
也许有人注定多灾多难。
“哈!你在说人妖吗?人妖可比东方妹美多了。”女人比男人帅……
砰!
地板上有个哀嚎的男子捂着黑眼圈的另一边,身侧站了位正在呵拳头的冷面阎王。
“唉!你怎么学不会教训,做人要懂得察言观色。”风向天借机踹一脚以示友爱。
方羽黑着两只眼咬牙切齿地道:“好个兄弟,这笔债先记下,来日定讨回。”
雷刚不言,回了个眼神:等你来讨。
三天前风向天和方羽摸进雷刚的住所,一见有新鲜事就赖着不走,直追问着东方味一些隶属天机的问题,把他晾在一边。
在赶不走、打不退的情况下,雷刚只好忍耐等他们兴致减退,自行离去。
谁知他们变本加厉来占据属于他的时间。
一大清早六点整,他和东方味尚在床上拥眠,催魂的敲门一定准时响起,和报时鸡同样准确。
而他们的理由,是晨起做运动有益健康。
七点半用餐,两人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让人难以消化胃袋的食物。
中午十二点,晚餐和宵夜,照常烦个没完。
终于在三天后忍不下去了,起因是方羽不相信东方味真是女儿身,硬要看她的脚底板。
试问占有欲强的雷刚会允许他近乎下流的举动吗?
所以换来一拳的“叮咛”。
离开龙之谷快七、八天,身为赌场负责人及堂口护法,他是该回来走动走动,看看他不在的空档,有无发生些损及龙门的事。
“东方味,你是灵媒,可以请问你那个重达二十几公斤的花盆为何移动?”风向天指指正缓慢移动的盆栽。
东方味好奇的一瞧,眼睛所见与平常人不同,她欲跨前接近目标,身子却被人稳稳定住,她柔柔地抬起头望向雷刚。
“刚,看一下不会有危险。”
“在餐厅只碰一下,结果你浑身冰凉差点昏厥。”他心有余悸。
她拉出胸前的守护天珠。“有它就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我只相信自己。”一颗小小的珠子能起多大作用。
“大英雄,麻烦你陪我过去一下下。”她把手搁在他胸前撒个小娇。
赌场是自晚上七点才开始营业,现在距离营业时间尚有四十五分,所以场内无客人。
“代价。”他指指自己的唇。
“你……讨厌啦!”她红着脸,快速地轻啄一下。
“不够诚意。”他的眼神很温柔。
东方味轻捶着他。“少得寸进尺,他们在看着。”她没那么豪放。
“有吗?”
温柔的眼神一转凌厉,雷刚瞪向所有人。
“哎呀!我眼睛痛得看不见。”方羽故意装成瞎子摸象。
风向天指着墙上一幅画。“很美的田园风光,我将来要养老的地方。”
他指的是一张裸女画,其他人见状闷声轻笑,各自把头往后一转,背向他们。
“味儿,你的诚意。”雷刚把唇凑上去,等着她张口吃掉。
“就爱欺负我。”
双手绕向他的背,东方味深深的吻住他。
认识的时间虽短,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被爱的幸福感不因他霸道而消减,像陈年老酒般越见甘醇、甜蜜,不忍放手。
她不想成为他生命的过客,所以……她让他拥有。
“好甜的唇,我的。”他笑着点点她的唇。
脸颊绛赧。“少逗我,人家在看笑话了。”
在笑声中,她拉着雷刚的手走向盆栽。
似有生命,盆栽一推到东方味脚边突然停了下来,银柏的枝叶剧烈抖动,像个好玩的孩子被阻断了路而发出抗议。
东方味很高,她弯着身子成半蹲姿势,与某物齐眼相对。
一旁的雷刚神经绷得很紧,注意她的细微表情,一有不对劲就带她避开。
在她面前!是一个七岁大模样的金发小男孩,很生气的朝她胡乱比画着。
“为什么不回家?”
她一说出,小男孩放声大哭,抽抽噎噎地说出经过。
原来他是和父母来赌场见识,无意间捡到一枚筹码,他非常喜欢筹码上的龙形花纹,趁父亲在玩轮盘偷偷拿了一枚。
但怕被父亲发现会挨骂,悄悄地推了个大盆栽垫脚将筹码藏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他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是那枚龙形花纹的筹码,等他飘至赌场时,那枚筹码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