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家主子一样不可爱,就会拿我的身份压我。”龙青妮心想什么主子养什么样手下。“好吧!暂时放你一马。”
“属下奉送大小姐回房。”龙雾得谨防她使小手段。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到‘破’剑出庄,路熟得很。”唉!气氛拘谨得教人想打哈欠。龙青妮头一甩,非常倡傲的扬起下巴,气恼的跺着步离开。
“你们好像很‘尊敬’这位大小姐。”
“不是尊敬是怕,不过还好,她这次的目标不是我。”龙云幸灾乐祸的斜眼瞧他。
脸上一阵忧色的龙雾锁着眉说:“我看咱们的婚礼延后好了。”至少在大小姐回去以前不宜举办。她认为这样较保险。
“我不同意。”这个婚礼已是一波三折,冷玉邪不想再徒生意外。
“我赞成冷玉邪的话。而且大小姐的为人你也深知,她决定的事是不容许有第二个声音。”
说她霸道嘛!她又十分开通,就是喜欢把他人当棋子摆,困难度愈高她愈有兴致。
“三小姐几时才会到庄?”龙雾问道。三小姐是三个姊妹中,比较制得住大小姐的人。
“别指望贝儿小姐了,你还是先求自保吧!”龙云会献上十二万分的同情与祝福,祝福雾能逃过魔掌,只是可能性等于零。
“你们两个太悲观了,这是我和雾儿的婚礼,她能怎么搞?”冷玉邪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颠覆整个山庄。
大小姐的把戏多得很呢,这是龙云姊妹两人的心声。
接着龙云和龙雾两人互祝一眼,叹了一口重重的气,异口同声的说:“是你太乐观了。”
苍蝇遍到蜘蛛,蜘蛛好心的端起笑脸说:“欢迎来我家玩。”
而苍蝇到死亡的那一刻,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就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苍蝇。
第十章
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光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从湖南赶回杭州,只为参加冷玉邪的成亲大典。
一踏入庄院,他们很明显的察觉到每个人都神色紧张,不时的四下张望,仿佛有什么灾难要降临。
“贝儿,是不是你大姊又来了。”冷天寒无奈的叹息着,对这位大嫂子是又敬又怕。小小的个子就妄想撑起一片天,偏偏又让她办到了。
这个问题吗?大家心知肚明。“烟、霞,先带沉沉到换花阁,小魔女大概在那欺压良善。”龙贝妮嘱咐道。向景天的儿子真可怜,注定要给两个小女娃当玩具。
“是。”龙烟。龙霞抱着快睡着的小娃儿往挽花阁去。
风千屈讪讪然的开口道:“庄主、夫人,我想带纤云回江陵省亲。”
“我负责保护他们一路上的安危。”冷刚很有义气的拍拍胸脯。
“两位还是男人吧?有福同享,有难一起当才是,怎么可以弃兄弟子不顾。”冷天寒怎会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赶,在外逍遥一番再归。
“庄主,此言不可用于此处,这个难是你自招来的,和我们无关。”风千屈可撇得一千二净。只要能远离灾神,兄弟情谊算什么。
“是呀!我冷刚都一把年纪了,实在难以负荷年轻人的游戏。”他是被吓白了发。
龙贝妮好笑的摇摇头。“冷刚、千屈,我大姊是凡身肉体,不是吃人妖怪。”
都三年了,这些人还怕她如妖魁,能避则避、能逃则逃,逃不了避不去才缩着脖子当乌龟,没点到他的名就尽量窝着不探头,等暴风雨过去才敢呼吸。
“夫人言轻了,令姊比吃人妖怪还恐怖,明明错的人是她,到头来赔罪磕头的是我。”冷刚可不敢领教她的个性。
“刚刚我好像听到吃人妖怪四个字,是哪个不怕死的可爱宝宝说的呀?”龙青妮像背后灵一样冒出来。
冷刚僵着笑脸猛打衣摆。“龙大小姐,好,你几时来的?玩得还愉快吧?”倒霉,他忘了烧香拜佛了。
“原来是‘刚刚’呀!你老实憨厚,应该没向天借胆在背后数落找吧?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脾气很‘和善’。”
“是……是……大小姐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善于欺压忠良。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奉承。
“是吗?那你一定非常乐于帮我把梁子上的燕巢摘下来喽?”龙青妮眨着无邪的眸光“恳求”他。
“啊——我……我非常……乐意。”冷刚苦哈哈的垂着肩膀,爬着楼梯摘令他起疹子的燕巢。
“对了,千屈,你好像要带纤云妹妹回娘家哦?”这帮死小子,见着她就想跑。
哇——她是不是派了大内密探窃听。“你听错了,我是说大家有空到江陵坐坐。”风千屈连忙澄清。
坐?!坐你的头啦!“原来是我耳背听错了,我还想陪你们回娘家省亲呢?”
“大小姐若想到江陵玩,我和拙荆一定以上礼待之。啊——我得先把礼物带进去,失陪了。”又一个人蛇藉机脱逃了。
“大姊,你就收收小孩子玩性,不要吓着了他们。”冷天寒轨道。心想幸好她不常来,不然斜剑山庄会真成了她口中的破剑山庄。
“哎哟,贝儿,瞧瞧你老公说的,好像我百般凌辱他们似的。”她是在锻练他们的临场反应耶!
龙贝妮无聊的弹弹指甲,拨弄落在衣领上的落叶。“姊夫呢?”
“嗄?!”死小孩,总是天外飞来一笔,教她应接不暇。“他……有事。”龙青妮含糊的说。
“有什么事?”
“办公事。”
“天下的公事再大,怎么也比不上亲亲老婆的‘逃家’。”可怜的男人。龙贝妮替姊夫叹息。
哇!太神了,她用哪只眼睛猜到的。“可爱的小贝儿,姊姊我怎么可能会逃家呢?你多心了。”
“心多不多我不知情,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二十几年的姊妹,自己还会不了解她?
“确定什么事?”龙青妮问道。听听比较不伤身。
“姊夫很生气。”被丢下的人,火气一定不小。
大姊自从结婚后,就和老公寸步不离,当然也是她丈夫看得紧,不然以她爱玩的天性,只怕姊夫得一天到晚找老婆,生怕她玩出个意外。
龙贝妮就是被她大姊意外的给玩到唐朝。
“嘿嘿……这个嘛!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脾气不好,生生气有助于血液循环。”龙青妮皮皮的说道。
“脾气不好?!大姊的说法还真含蓄,小妹佩服。”龙贝妮想到冰人被她激成火山,姊夫脾气想不大都难。
冷天寒忍不住的替“同袍”打抱不平。“如果我是你丈夫,一定会好好打你一顿。”
龙青妮手叉腰,怒目直视。“你太目无尊长了吧?好歹我是你大姊耶!”没分没寸的男人。
“大——姊——你还真德高望重呀!”少点玩兴才有大姊的样子。他暗忖着。
“冷天寒,别以为有贝儿当你的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如果逃家的是贝儿,我看你哭都来不及,哪舍得动手打她。”
向景天很有自信的一笑。“贝儿不会,她没你那么幼稚。姊夫娶了你,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
“他辛苦得很快乐,你有意见吗?”死小子,吃贝儿的口水太多,变得和她一样讨人厌。龙青妮气得牙痒痒的。
“不敢。我只是庆幸自己娶了个好妻子。”
眼看大姊怒气上冲,龙贝妮怕丈夫被当成棋子玩,无可奈何的劝他先回房,自己陪大姊兜圈子。
※※※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看见搞出大场面,她还是为之咋舌。
“可以请问一下吗?你打算来个古今中外大合并?”龙贝妮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龙青妮一副没什么的招招手。“怎么样,不错吧?看我对你的雾多好。”不要太感激,她的脸上是这么写的。
好,好得惊世骇俗,这些古人的心脏不知捺不捺得住,龙贝妮着实为他们担忧。
“你该知道我们所处的年代是唐朝吧!不是二十世纪的化装舞会。”她开始为某些人祈祷。
“人不痴狂枉少年,我这是机会教育,千百年的智慧结晶而成,他们这辈子大概也只能享受一次。”
龙贝妮心想,一次就够他们“终身难忘”。“他们是有点白痴,才会任由你狂妄的操控局面。”除了自己,庄内还没人敢挡大姊的路。
“好说好说,我人缘好嘛!大家都非常的热心,生怕怠慢了我这个贵客。”
龙青妮一声令下,向景天立刻调来百来位江南有名的绣工,连夜赶工缝制新嫁衣。风千屈则奔走于各大布行绸缎庄,找出她要的料子款式,用十数辆马车装运回庄。
冷刚的工作是负责搜寻各种她指定的首饰配件,有时找不到她草图所要的饰品,还得请求帅傅照图打造,既耗时又费力,可他们不敢有怨言。
“大姊,你人缘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要自我吹捧,听得妹妹我怪难为情的。”龙青妮忍不住戳破她编织的梦幻。
“你这个死小孩,老是要扯我后腿,偶尔称赞一下你劳苦功高的姊姊,会害你嘴巴烂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