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作不了主,现在除了二少爷,这里我的身份最大,所以你应该向玷污你的二少爷求救。”
她真是坏到最高点,硬将不相融的水和油倒在一个杯子里,互相排斥是正常的。
为什么精心策划的一出戏会出差错?不应该是这样。苏香吟抱着头低泣,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对待,就像是赤足踩在烧红的木炭上,怎么跳都会灼烧了脚底。
“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有些气弱,少了蛮横刁顽。
龙雾心想,要摊牌了。“是我该请问你想怎么样?”
“我……我……我要和冷大哥成亲。”苏香吟抽噎的说着最终的目的。
“我不想娶你,你的行为太幼稚了,心机太深沉,根本不懂感情,只是一个被宠坏的自私女人。”冷玉邪还不至盲心,知道这些宠坏她的祸首就是屋内的这些人。
“二少爷,你不娶吟吟要叫她以后怎么见人?”苏易知道陈大娘是街坊有名的长舌妇,被她的大嘴一扯不全完了。
“我可没叫她脱光了躺在我床上,要不是在书房熬了一夜没注意房内有人,岂会被你们栽赃诬陷。”
“二少爷。”苏易突然矮了一截跪下。“算老奴求你,你就收她为妾吧!不然她在扬州城已无容身之处。”
“恕难从命!她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去收那个果,我这一生只想娶雾儿一人为妻,绝不纳妾。”
冷玉邪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群人太张狂了,居然联合起来设计一场桃色陷阶,想让他百日莫辩的往下跳。幸好雾此明理,一眼看穿他们的诡计,当场揭穿了这一场骗局,不致害他蒙受不白之冤,背上黑锅任人唾弃。
“苏管事,我相信令媛今日的行为全是因你娇惯过度而养成跋扈任性的个性,完全不顾他人想法而强取豪夺,这样的下场是她应得的报应。”龙雾略微顿了一下。
“苏管事,近日我会派人来在里接替你的职位,你好自为之。”
苏易的身子一下子瘫软,无法置信自己为了女儿的一生而赔掉苏家在至阳山庄三代的努力,教他临老要去投靠谁?
“二少爷——”他最后的一喊仍唤不回离去的身影。
陈大娘见没事了,便赶紧要去向街坊邻里通报这个讯息,好让大家看清苏家父女的真面目。
由她口中传出的版本是——苏家的女儿夜半摸进二少爷的房中,企图以美色勾诱不成,反诬赖人家奸淫,其实早已不知怀了谁家的骨肉,想替孩子找个现成又富有的爹。
还有苏易和下人串通,意图以女儿早已不存在的清白,逼迫冷二少爷娶他不贞洁的女儿,好一跃龙门,进而侵占冷家产业。
至于苏家父女和当时在场的下人,全都抱头痛哭,悔恨一时铸下的错事。
不久,新的管事继任,苏家父女无颜立足扬州,举家搬到郑州乡下隐居,而大部分的下人也因新管事的严厉,不再有放肆的举动。
※※※
“雾儿,你怎么知道他们串通起来玩我?”冷玉邪还是在一票人冲进门指责他时,才恍悟自己被算计。
她一副他很蠢笨,该用面条上吊的无救表情。“他们的表现太镇定,一点也不慌乱的忙着替你冠上罪名,丝毫没考虑你床上还有个全裸的女人是他们的宝。”
龙雾的房间就在隔壁,从她听到尖叫声到匆忙起身穿衣着鞋,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房门口时,乍见远在另一厢房的众人比她早到,而且穿戴整齐,连头发都上了油,柔顺的贴着不乱,她就起了疑心。反观自己鞋半穿,衣扣未上发未梳,倒是十足十的配合清晨的突袭战。
“你还说得挺像一回事,我都差点被你唬过了。”那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就怕她误解。
“其实吟吟满大胆的,只是她用错了求爱方式,害苦了自己。”要是她一定会先定好完善的计划,再一步一步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冷玉邪勾着她的发辫轻扯。“你该不会在佩服她吧?我可是不敢领教。”还好他以前风流的对象全是懂分寸的女人。
“如果她能改改性子,倒还不错。”龙门的规条是以毒攻毒,而且要下足分量,所以龙雾这次行事是够很了。
“不要提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只要我们一成亲,就不用怕女人溜上我的床。”
前前后后,他求了不下十数次婚,每次都被打回票。现在他把求婚当成口头禅,随兴致一起就开口,也许她会在不留意时点头。
龙雾不在意的笑笑。“那不正中下怀,合了你的意。”他当每个女人都厚颜无耻的想上他的床呀!
“我只要我的雾儿,其他女人只得一边站。”冷玉邪抬高她的下领,深情的低头一吻。
※※※
扬州城外的惜君亭里,两人深情相拥,共看晓枫浮云,享受难得的优闲。
风有渐强的趋势,带来淡淡的湿气,云层缓缓的堆积成一定的厚度。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好像快下雨了。”龙雾抬头一望天,已是乌云密布。
“看来咱们去不成金陵了。”冷玉邪见状,说道:“走吧!找个客栈落脚,先避开这场风雨。”
刚走下阶梯,一道香气袭来,龙雾立即觉得此道香味有异,似不寻常,好像流星花的味道。只是流星花性寒,一向长于雪山的苍湖旁,无法在平地存活。
“你闻到味道了吗?”冷玉邪凑着鼻子猛吸,只觉甜蜜好闻。“满香的。”
“哈……香吧!那就尽量闻,闻的愈多愈早下地府报到。”一张卑劣令人厌恶的脸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唐威?!”冷玉邪右手一揽,将龙雾护在身侧。“你想干什么?”
“哎呀!瞧你紧张的,等老子送你上西天,我会替你疼疼美人儿。”唐威轻薄道。数日未见,她又更美了。
冷玉邪抽出腰中剑,笔直的指着他。“上次的教训太轻了,没让你学乖,这次我可不会轻饶你。”
“来呀!我想种秤邪剑郎君有几两重。”他手一举,窜出数条人影。“你们就和冷二少玩玩。”
邪剑一使,战火立燃。
一道白影在数退剑光下,依然游刃有余姚剑一刺,横弓轻点,剑快如兄瀑,气如虹月,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但渐渐的,冷玉邪觉得手中剑变得沉重,舞弄得有些力不从心,一股气血涌向胸口。为免佳人担忧,他强抑着腥味,奋力一战。
龙雾在一旁愈看愈觉诡异,那几个人的身手不错,却只守不攻,好像在拖时间。
四川唐门?!这个字眼突然提醒了她,唐门擅用毒。
“玉邪,不要打了,有毒。”她倏然跳进剑阵中,挥开一剑贴在他背后。“他放毒,小心。”
“我……”冷玉邪正要警告她危险,一口黑血喷吐
“你中毒了?!怎么可能,难道是流星花……”龙雾状撑着他的背,默念着龙云的毒经。
在龙门时,龙云擅使毒但不会解毒,为免误伤自己人,每次她一配制成毒药,龙雾就负责找出相克之物解其毒。
龙云将所配制的毒药记录在一本小册上交给她,而她也把解毒法写在本子上交给云,只是她自峙记忆惊人、过目不忘,所以未将毒经带在身上。
而且龙云来到唐朝后,对古代用毒十分有兴趣,不时的发现新用法与她分享。
冷玉邪忍着一口气,喘息的说:“雾儿,待会我一剑挡开,你乘机上马离开。”
“去你的,冷玉邪。我雾儿自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太小看女人了。”龙雾银白薄剑一出,当下溅出一道血花。
“你会用剑?!”相处近月,他此刻才知她是用剑高手。“你没中毒吗?”
她笑着低语。“你想先听哪一件?上次交手我只是用长绢试探,所以未动剑。至于毒嘛!我自幼拿毒当补品吃。”
她们先天体质弱,所以用强身的药来补气,可是身在二十世纪的龙门,随时要面对敌人不定时的偷袭,所以养成以毒喂毒的相克法未抗拒毒性,以免误中“毒”手。
唐威见美人儿提气用剑,不免心慌的喊着,“美人儿,千万别动内息,毒气会攻心的。”在他还没好好尝过她的味道前,他不允许她死,殊不知她早已百毒不侵。
早上的花茶?!“你在花茶中加了和流星花相克的玉蝉花粉是不是?”龙雾想起她曾觉得早上在客栈喝的茶有些怪怪的,不禁怒气如箭直升,微冒白烟。
唐威怔了一下眯眼。“看来你对用毒挺有研究的。不错,我的确下了原本无毒的玉蝉花和流星花,可惜你领悟迟了。”
玉禅花和流星花一热一寒,原本都不带毒性,可是两种却是阴阳相克,一旦进入人体内,四肢会渐渐使不上力,以至全身发软不能动。
尤忌使用内力,内力一提,香味随气流入血脉之中化成剧毒,若不及时医治会毒发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