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酒一醒,他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失态的横躺在床上,这是以往自制的他不曾发生过的事。让他更加讶异的是床上及自己的私处染有干涸的血渍,他当下便明白自己铸下何等错事。
而寨中只有两位云英未嫁的姑娘,除了龙云就是南月儿。以老大的忍耐力而言,他甚至怀疑龙云已非完璧之身,所以他脑中第一个浮起的面容就是南月儿。
龙云故作无知的问。“月儿呀!你找她有什么事?我能听听吧!”
“这个……呃!是私事。”北莫残为难的不敢直视她,目光不定的藏着心虚。
“你和月儿妹子之间有什么我不能听的私事吗?难不成你们当我是外人。”她是有意要刁难他。
他额上有颗汗冒出,手心带着湿润。“不是,这只是一件小事,只和我与月儿有关。”他想,以她的精明,怕是看出了端倪。
“月儿妹子的事,就是我这个做姊姊的事,不要当老天都没长眼。”她就喜欢看人不知所措,冷汗直流的丑样。
北莫残心一惊,汗流得更急。“能不能让我和月儿私下聊聊?”月儿会告诉龙云吗?接着他自嘲的想着,以龙云的干练聪颖,岂会看不透月儿的透明心思。
龙云心想,总得先问问本人的意思。“月儿,你认为呢?”
“我……我不知道。”南月儿猛绞着手指,就是不敢看他。她不知道该用何种面目见他,心中惶恐不安。
“这样好了,我去玩玩水,你们面对面把心敞开来讲,千万别憋着。”龙云看看这个,再看那个。感情的事,还是由当事人自己来看个明白,不然她一个处理不当,落个两面不是人的臭名。
“云姊姊,你别走。”南月儿一慌,紧捉着她。
拍拍她的手背,龙云安慰的说。“不要怕,云姊姊就在门外。莫残,给我像个男人,懂吧!”
北莫残了解的点点头。“我会的。”
房门被轻轻合上,屋内只剩一对不语的人儿,好半刻才有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昨夜……那个人是你吧!”尽管他心中早已有数,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南月儿怯嚅嚅的如蚊鸣,脸红似霞。“我……我不会怪……怪你的,一切都是我……自愿。”
“傻瓜,你该推开我的。”北莫残不忍的将掌心盖住她发抖的小手。“莫残哥哥对不起你。”
一幕幕光景在两手接触后浮现,清晰而教人羞愧,一点一滴都鞭策着他的心,他无法置信自己竟然如此残忍的对待她,此刻他耳边还传来她当时的啜泣声。
“没有关系的,因为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爱你。”她下唇抖动着,眼睛还是看着地上。
北莫残猛然将她拉进怀里,心疼的抚摸她的头顶。“傻月儿,我不值得你爱这么多。”
南月儿在怀里摇着头。“值得,真的值得。我就是爱莫残哥哥,没有后悔的只想爱你。”
“傻丫头,你真傻。”他无法不被月儿的深情感动。
一个处子甘心将贞操奉献给一个伤她心的男人,此等痴傻之事教人如何不动容,他被她的痴心折服了。也许他曾心系龙云,但那乃是遥不可及的痴梦,如镜花水月般易碎,只有怀中的傻丫头,才是他该珍惜怜爱的。
“我会负责的。”
负责?南月儿不解的抬起头。“负什么责?”
“一会儿我找古风提亲,顺便把婚期定下。”他眼神似有若无的瞄瞄她的小腹。
“这……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照理说,她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她的心却是沉重不堪。
“经过昨夜的事,成亲是必然的结果!”他想,也许她腹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你娶我只是因为……责任?”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宁可远远的爱着他。
北莫残挑高她的下巴,执意要她正视他,只因他听出她声音中的苦涩、酸楚、压抑和哭泣――在心底。
“我不想骗你,我的确爱过云姑娘。”见她眼神一滞,他紧接着说,“但我会将这份感情升华为友谊,因为……我有了你。”
“你是说……你……爱……”一抹希望在她眼底升起。
他低叹了口气,“以前在我眼里,你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现在一下子要我接受你是一个女人是有点困难。不过给我点时间,去适应心态上的改变,我想我会爱上你,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分爱你。”
“够了,有你这些话,我的执着是值得的。”南月儿眼眶含着泪,嘴角挂着一朵好美的笑脸。
“傻丫头,现在我可以去找你哥哥提亲了吧?”他用指背抹去她眼角泪滴。
她真可爱,为什么以前他没发现她的笑容是这么纯净、无邪、这么动人心弦,而且……无悔。什么时候小女孩长大了,长成一位娉婷玉立的佳人,而且经过昨夜的洗礼,更出落得娇妍如花,就像……就像……一个女人。
“提亲?!要这么快吗?”她不好意思的掩着面。
北莫残笑着在她额上啄吻。“不快一点,咱们的宝宝可会提前喊爹娘的。”孩子,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怎么会有……宝宝?”南月儿清澈的眼神中写着无知。
看到她眼中的无知,北莫残在心里怒斥自己一番。“你忘了昨夜那件事?呃!做那件事会有……宝宝。”
“你是说我肚子里有孩子?可是怎么会呢?”她不解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嗯,这个嘛!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孩子……哎!以后我再解释好了。”真麻烦,他有一个天真的小娘子。
“哦――”她有些失望,倏地脸上恢复光彩,“我可以问云姊姊,她很聪明,什么都知道。”
龙云?!“不行不行。”北莫残的脸一下子涨红。“这种事不能问她。对了你没把昨夜的事告诉云姑娘吧?”千万说不得,那个女人对他相当不友善,尤其是她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害月儿的事,搞不好会在他身上试毒。
“没有。”
“那就好。”他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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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潋滟,溅起无数水花。
无聊的龙云伸手撩拨冰凉泌肌的流泉,让透明清澈的玉液从指缝间流窜,一次又一次,重复得令她想找人发泄发泄,打发一下时间。
“云儿,你在干什么?捉鱼吗?”雷非烈弯着身,好笑的凝望呆坐在石上的龙云。
“我跟这些鱼没有仇。嗨!古风、小威威,你们也来凑热闹呀!”她见来者几乎全员到齐了嘛!
“我叫东方威,你可以叫我威或是阿威,不要叫我小威威。”东方威气红了脸,双掌握成拳挥动。
“知道了,小威威。”她懒懒的伸伸腰,侧身趴在有一人高的平石上。
“你……你欺人太甚。”侮辱人嘛!他可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哪。
“等你像个人再说吧!还有……我给你的功课完成了吗?”
三个“学生”中,就属东方威进度最慢,因为他的天分最高却最懒,南古风则不甘被讥笑而加用心。雷非烈更不用说了,有爱当教鞭在背后鞭策着,不过他也是为了在心上人面前争口气。
“呃!快……快完成了。”在这女人面前,英雄也会气短,何况东方威不是当英雄的料。
“笨蛋。”她幽然的轻启樱瓣。
“我不是笨蛋!”他手臂上青筋浮动。
龙云具羞辱意味的手晃了一下。“我了解,你不是笨蛋,因为那太侮辱笨蛋了。”
“龙云――”东方威为之气结。
雷非烈大吼一声。“威――克制一下你的脾气。”真受不了他的温吞脾气被云儿磨得有点“火候”。
东方威不平的说。“老大,你太偏心了,是她先招惹我的。”什么嘛!见色忘义。
“我是偏心如何,想揍我不成。”雷非烈眉一扬,饱含威胁的睨着他。
“我……哼!我是不屑,不是打不过你。”他自己找阶梯下。
龙云不耐的坐直身子。“好个不屑,不打打看怎么知道谁才是老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狗咬狗,是否会咬出一嘴毛。
“云儿――你哦!少煽些火好吗?真拿你没辙。”雷非烈宠爱的对她笑笑。
“老大,你太宠你的女人不成啦,以后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南古风实在看不惯老大太放纵他的女人。
“无所谓,自己的女人嘛!我不宠谁来宠。”宠溺小云儿是雷非烈的最爱。
“你们两个‘男人’,请记住我这个‘女人’很会记恨。”“女人”来“女人”去,当她是隐形人吗?
两个男人讪讪然的傻笑,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免得被点名,被试些奇怪的“小东西”。
“对了,云儿,你的房门干么关着?”雷非烈觉得实在有够诡异。
“没办法,寒月居是姻缘地,谁都想来捻捻月老的长胡子。”而她是代职的红娘。
“你在说谁?”寨里几时有人配对配到寒月居?他怎不知。
“你自己瞧瞧。”龙云指指刚打开门,相偕而出的北莫残和南月儿,他们手心还交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