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冷柔放下手里的薯条,轻声问。
“因为他看你妹的眼神没有当初看你时的热情。”
“磊宇!”那段往事,她不打算再提起,也希望能够忘记。
这些年,他一直都选择避开这个话题,可今晚,他也想问个清楚,当年,沈哲休跟冷柔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得出来,那时他很在意你。”起码在他认识的沈哲休,不会为了女人跟人起冲突。
“请你不要说了。”冷柔倏地起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为什么?难道你还没忘了他?”
冷柔转身往外走去,不理会后头单磊宇的叫喊,“冷柔!”
对她而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多谈,也不想去回想。
直到她走到大马路,即被后头的单磊宇赶上,并且一把拉住她,“为什么不说?”
“那件事都过去了,我觉得没必要再提了。”
“他那时对你不好?”
“没有。”
那时的他们,没有所谓的好不好,沈哲休要的不过是条件交换,她只是比较倒霉被他选中,成了代罪羔羊。
“那为什么后来是你妹跟他去英国?”
俩人面对面,冷柔欲言又止地看着单磊宇脸上的激动,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怕自己一旦说出来了,那份被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又会被撕扯开来。
“冷柔……”她挣开他的掌控,扯了抹淡淡的苦笑,教单磊宇看得好不心疼,很想将她搂进怀里。
“我走了。”
不想让单磊宇看到自己的泪水,冷柔快步走到停车处,驾车离去,留下单磊宇独自一个人看着她消失在角落,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解答。
***
昨晚又偏头痛的她,一夜辗转难眠,今早起床后,难受的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起床梳洗。
因此,今天的她,束个公主头,不让头皮承受更多的刺激。
“冷柔!”
在公司与人甚少打交道的冷柔,知心可谈话的人并不多,但业务部门的小子却是个好人,对她更是照顾有加。
她抬头,不懂小子干嘛一脸神秘兮兮的,“你怎么了?”她才问完,只见小子由身后拿出大把花束,清雅淡香的玫瑰花盛开的好不漂亮。
“你的江志中送的。”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五天的花束了,一天一束不同品种的玫瑰花,连着五天,江志中很有耐性地陪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因为她提出分手,江太太一状告到她妈那里,而今,她妈在日本玩得开心,压根忘了回台湾的事,正好让她喘口气,不用在工作后,述得勉强自己找江志中。
“麻烦你帮我拿去丢掉。”没有废话,她低头继续手上的公文。
“可是,江志中刚才跟公司总机说他人正在来公司的路上耶。”
小子舍不得将手上的花束给丢了,可惜人家不是送她的。
“那随他好了,我今天没空理他。”
她等一下还要开会,手上的工作堆积如山,哪有空闲跟江大少爷逢场作戏。
“好吧,那这束花我拿出去了哦。”既然不想丢,那就拿去业务部跟其他女同事分享吧。
谁知,才清闲不过几分钟,秘书助理善如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她办公室。
在冷柔还没开口,善如已经很主动地将手上的纯白百合花递上。
“冷小姐,你的花。”
善如很确定,这回送花的人肯定不是江志中了,因为他那种花心大少,只懂得送玫瑰。
“跟江志中说,我不想见他。”
“冷姐,这花……”
“把它丢了。”冷柔整理桌上文件,打算去会议室开会。
“可是……”善如听完,却还是动都没动地呆站着。
“可是什么?”
终于,冷柔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秘书,想弄明白她还有什么事。
“这花不是江志中送的。”
直到善如将花送到她手里,冷柔将花束上的小卡片打开,看了送花的署名后,心头一惊地咬唇。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知道她在单家企业上班?
上头的卡片除了署名外,并没有再写下任何只字片语,让她猜不透他的动机为何?
***
沈氏集团,顶楼偌大办公室,沈哲休拿过安杰递来的牛皮纸袋,伸手扯松领带,而后倒向牛皮椅背,仔细抽出里头的文件,而后他详读过后,良久,闭上眼睛的他,好半晌才出声:“安杰,帮我把星期五的行程取消。”
安杰看了下行程表,皱眉问:“可是那天是要跟单家企业谈并购细节,这样临时取消,我怕对方会怀疑我们的合作诚意。”安杰基于对公司的利弊说着。
“那就由你代我出席。”
他代理?这怎么可以?那可是数十亿台币的合约,若有个差错,他怎么跟公司交代!更何况,他要面对的人还是单家企业的龙头——单磊易,光想到那人的名字,安杰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总裁,星期五晚上你并没有任何行程,为什么要取消原有计划?”他不懂,为什么要临时取消既定的行程。
沈哲休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袋,“因为这个。”自从那天遇见冷柔后,他就派人去调查有关她的事。
“那是……”
“秘密。”沈哲休将文件放回牛皮纸袋。
“可是,如果你不出席并购会议,那夫人如果问起来,我要怎么解释?”之前是有公事可以塘塞,现在他可是连个理由都没有。
“随便搪塞一个理由。”
“那总裁你那天要去哪里?”
这回,沈哲休但笑不语,那表情高深莫测,让安杰心头浮现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6章(1)
市区某家饭店,某集团的千金今天出阁,整个宴会厅出入全是被政商名流。
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甚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沈哲休及单磊字今晚全都出席了。在婚宴结束后,不爱与人攀谈的沈哲休独自站在宴会角落,冷眼睨着与单磊宇一同出席的冷柔。
今晚的她,很美。
正当他仰头饮尽杯中酒液时,不知何时,伴郎元南城,租犷不羁的身形在西装的修饰下,转而成了英挺潇洒,他端着酒杯来到身边,努了努下颚问:“我本来以为高中毕业后,冷柔跟磊宇没再联络了。”
那话,意有所指,沈哲休只是淡淡地冷瞪了好友一眼,目光则是顺着好友的方向看去,眉头也随之纠结皱起。
不远处的冷柔与单磊宇不时交头接耳,英挺尔雅的单磊宇搂着冷柔,今晚的她,一身贴身淡绿色连身长礼服,长发盘起使她看来更性感迷人,一举手一投足尽是女人的妩媚。
见她发丝垂落,单磊宇温柔地为她抚过垂下的前发,并且在她耳边不知细语什么,使得冷柔姣好的脸蛋顿时羞红、露出甜美笑容,教他看得一时怒火直扬,手里的酒杯握得死紧,而笔挺西装下的肌肉也随之贲张。
经过八年岁月的洗礼,如玫瑰般娇柔的她蜕变得更漂亮了。
上次匆匆一瞥,因为是在夜色里,长发垂下掩去她的五官,让他没能细看,只发现那头曾经让他着迷不已的秀发,成了性感的波浪卷发,却又一次吸引住他的目光。
此时的他心头起着莫名其妙地妒意,拳头紧握的他告诫自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否则他真想直接上前,将她拉离单磊宇的怀里。
她该待的地方,是他的怀抱,而不是单磊宇!
不闻好友回应,元南城又说:“我听说冷柔的母亲希望她赶快找个男人安定下来。”
毕竟都二十六岁了,是结婚的年龄了。
“那又如何?”沈哲休一口灌下剩余酒液,将空杯给侍者后,又拿了一杯。
“我一直以为你对冷柔有意思,以为会陪你去英国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毕竟认识多年,沈哲休的感情洁癖他不是不了解,只是不懂好友明明喜欢冷柔,却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偎在单磊宇怀中,如此大方的态度,连他都不禁纳闷。
“谁告诉你我对她有意思?”
“你的眼神。”
那带着妒意像要杀人的目光,直射向单磊宇,若是眼神能致人于死地,只怕单磊宇已死了不下百来次。
那句实话,又一次换来好友的瞪视,只是元南城根本不在意,不死心地继续与他打哈哈。
“如果不是,那有人想追冷柔的话,你应该也不会小气地阻止吧?”
沈哲休再灌下酒液,在这之间,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好几杯烈酒。他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他的这一句话,元南城马上笑得别有深意,“没有为什么,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
元南城话中带话的语气教沈哲休再皱眉头,“确认什么?”
“朋友妻,不可欺,既然冷柔不是你的菜,那我当然会要磊宇不要客气。”
果然不出三秒,沈哲休骤地变脸,低沉着嗓子低吼:“你说什么?”
他没有听错,元南城正在告诉也,单磊宇想追求冷柔!”
“我的意思跟你现在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