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口头告诫无效后,他只好要张毅先过滤一番。
只不过女人的痴恋已超过他能力范围之内,有时一返内室休息片刻时,床上会有个活色生香的赤裸女子等着,含情脉脉地邀他同享男女极乐。
多半时间他会落荒而逃,若是真的被缠得分不开身,他会大声唤人来解困。
一干属下常取笑他辜负美人恩,有免费的酒喝何必浪费,何况他是医者,多得是让女子无法受孕的药方,一夜欢爱后各自分手便是。
但道德感约束了他的私人欲望,无心纳为妻妾就别毁人身子,他非好色贪欢之徒。
“表哥,你不爱我了吗?”华依知道他对女子的眼泪最没辙,因此以其相逼。
江柳色顿时手足无措地一慌。“哭不能解决事情,你别尽掉泪。”
“人家都快成了弃妇……呜……你不要我……呜……”她哭得一抽一噎的。
“呃!你别哭了,我暂时不娶就是。”他先顺着她心意安抚。
“堡主,不可放任呀。”张毅真为日光堡的前景担忧。
华依狠瞪地推开张毅。“滚远些,主子说话下人少插嘴。”
“你……”他怒目以视,若不是堡主恳求的眼神,他真想一巴掌挥过去。
“哼!狗奴才。”她不驯的一哼转向江柳色。“暂时是什么意思,我会比杜襄襄差吗?”
“你是你,她是她,婚配大事由父母做主,并非条件问题。”江柳色委婉的说道。
“那好,我找云游在外的姨爹主持婚事,你可不能赖哦!”她相信老堡主不会反对。
“我……”他真的无言以对,他曾给她白首的盟约吗?
“好个厚颜无耻的女子,三分姿色就想逼婚,丢尽咱们女人的脸。”
“谁?!”
华依涨红了一张脸抡起拳头,气愤地要教训人,从来没有人敢嘲笑她出众的容貌。
“我,你的师姑婆。”
一道美丽的倩影袅袅而落,艳丽无双的娇颜和敞胸露肩的大胆穿着引起一阵抽气声,呼之欲出的艳胸让人停了呼吸,眼珠子快落满一地。
莲步妖娆,一个秋波横送,勾动万点风情。抹胸外只罩了件薄纱,忽隐忽现的绝妙胴身引人遐思,当场有人喷了鼻血。“一夜五百两,今儿个就在日光堡开张了。”
“嗄?!”
☆ ☆ ☆
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目不转睛的江柳色全然忘了他的身份,震惊的双瞳有着一抹不明的悸动,鼻翼间突然有种浑然未知的黏湿感。
她到底是谁?
艳如洛阳牡丹高傲倨然,眉眼间流转着妖媚气息,看似妖野却带着一丝纯然骄气,撩人的一笑似百花朝圣,跪称花后。
他迷惑了。
心。
“你们在干什么?”
江柳色难得严厉的斥喝声让众人一惊,面面相觑的噤了音,手中想拿来买一夜的银票不知是收还是放地停在半空。
环绕在美艳女子四周的男人不少,有的是本在议事厅服侍的仆从和商行掌柜,有的是堡内惊艳而大受吸引尾随而进的管事、长工。
用蛊惑两字来形容并不为过,他们个个像中了蛊似的移不开视线,两眼直盯着波涛汹涌处。
“哟!我说这位俊哥哥,你好凶哦,人家会怕的。”啧!好俊俏的男子,不输郑可男的男装扮相。
欣赏归欣赏,看惯了一干出色男子,她倒不觉得有何特别,至少还未到了心动地步,只让人有戏弄的欲望。
“呃!姑……姑娘,你是不是穿……穿太少了。”江柳色口笨地吞了吞涎液,一股恼人的冲动令他想解下外衣披上她的雪白香肩。
“我穿这样子不好看吗?”宋怜星挑逗地扬扬睫毛,一手撩抚胸口。
“好……好看。”
不只江柳色胸口一热,所有在场的男人都蠢蠢欲动想取代那只手,抚上她酥人心志的玉肤。
“我也这么认为,瞧你都看傻了眼,血流成行了。”她咯咯地笑拭他两行血渍。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身子一僵地任由她擦拭,异样的情愫撞击心房,让他有种幸福感,希望这一刻永远停住。
“怎么?叫猫儿叼了舌头,叫啥名谁呀!”宋怜星取笑地一拍他脸庞,身子似有若无地倚偎在他臂膀。
“江柳色,姑娘贵姓?”好香的女子馨味,他不由自主地贪吸了两口。
“小女子姓宋名怜星,人称牡丹仙子,望江爷怜惜。”她似有无限娇羞一抛媚眼。
牡丹仙子?!
见多识广的张毅心生防备地靠近堡主,此江湖上人言毒心辣手的牡丹妖女来此有何目的,想伤害谁吗?
“不敢,请问姑娘来日光堡有何贵事?”好一朵牡丹花。
“来做生意咯!”大张艳帜定是人满为患了。
“做生意?!”
“女人的身体就是本钱,看爷出不出得起价。”
“你……你是……”江柳色讶然的说不出话来。
“哪来的野婊子,卖淫到妓楼去,你当日光堡是花街柳巷吗?爱来发浪别不知羞耻。”华依暗忖非要严惩门房。
妒意横生的华依努力地撑起胸前一片天妄自比大,怒火中烧的口出恶语,她有着浓烈的嫉色,觉得自己的地位被剽窃。
以往她是堡中唯一堪称容貌出色的佳人,附近人家的女儿无一及得上,自然是绝尘美女。
可是今时今地出现了一位艳容照人,多情妩媚的娇娇女,硬生生地把她贬了下去,叫心高气傲的她怎能吞得下这口气。
“哟哟哟,你不是那个长得很抱歉,一直逼俊哥哥娶你的丑人儿嘛!”恶人还怕人欺吗?尽管开道来。
“你敢骂我丑,活得不耐烦了!”她冲过去要打人,教江柳色直臂给挡了。
“原来你不只是人丑呀!连嘴巴都臭得发出死鱼味,难怪俊哥哥瞧你瞧得都快反胃了。”挑拨离间可是她的专长。
华依气得牙根直磨。“表哥,你让开,我今天非撕烂她那张狐媚的脸皮不可。”
“来者是客,不可造次。”她真是神女吗?他有一丝酸涩。
“你看她态度多傲慢,好像日光堡是她所有似的,不教训教训她还以为咱们好欺负。”
“华依,你再任性我就送你出堡。”江柳色不自觉地下了重话。
微微一颤的华依露出难以置信的受伤神色。“你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妓女要赶我走?!”
“宋姑娘是开开玩笑,你不能信以为真的加以侮辱。”不知为何,他就是偏了点心。
“我是妓女呀!有钱好办事。”火上加松油的感觉很棒。
红滟滟的香唇半噘,宋怜星摆出撩人的媚波,纤细指尖在香肩上缓缓滑动,故意心悸地用力吸了口气,起伏的胸波令人血脉偾张。
勾引男人的手段她在行,随便伸出丁香舌一舔唇瓣,一行男人中便有一大半起了反应,口干舌燥地拼命咽口水,下身有突起物。而另一小撮的男人早已受不住的往外奔,到了井边提了桶水往身上泼,复一身湿淋地站在门口窥视。
“听到了没有,表哥,她自个都承认了,你还不逐她出堡?”愤恨难平的华依大声叫嚷。
为难的江柳色怅然一睨。“宋姑娘,莫再作弄在下,何必贬辱自身呢!”
“妓女难道不是一种行业,有需求才有供给,你要我吗?”宋怜星刻意扬扬裙摆,小露藕白足踝。
凡事适可而止,一点点诱因足以燎原。
人心本贪婪无比,给了甜头就想连株拔起,连泥土都不留。
她太了解男人的心态,看得到吃不到叫人心痒难耐,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终身难忘。
只有一个字奉送男人,就是……
贱。
他差点回了声,好。“你能进得了日光堡必有过人之处,我相信姑娘并非泛泛之辈。”
“瞧你这嘴儿多会哄人开心,不介意我在此住个一年半载吧!”欺负呆子有点不上道。
“我……”
江柳色才要回答,担心他应允的华依立刻回了一句,“不行。”
“呵呵……丑姐儿,我问的好像不是你哦!”多碍眼的小花石,没事乱喳呼。
“你……你叫我什么?”熊熊火光在她眼底燃烧。
“唉!人若无容该有德,无德又不懂修饰真令人悲哀,你活着还有何意义?”石归石,滚回小河床。
恼怒到头顶快冒烟的华依拾起镇石一扔。“你才去死,低贱的野女人。”
宋怜星不避不闪的态度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吓得江柳色不顾一切地推倒始作俑者,疾步地冲向面带媚笑的绝色佳人,意欲及时一栏。
碧绿色的镇石正好停歇在他肩胛骨处,宋怜星出手握住镇石的细白柔黄映衬着他的视线,他竟有大片刻失神,伸手自然而然的握住。
似天经地义的属于他。
“表哥,你居然推我——”
这一吼,江柳色神智为之清醒地松开手,怅然若失的讪然一哂,忽感尴尬地要去扶起泫泪欲泣的表妹。
蓦然,一双柔若无骨的匀细笋指轻轻勾住他的弯臂,掌心中的镇石冰凉地直接触于粗肤,引起他一阵酥麻感,顿时迈不开步伐。“好哥哥,你待奴家真是有情有义,奋不顾身地抢救奴家,叫人好生感动。”宋怜星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一点一点地轻抚着。